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迈入红桃山庄,常念君终于又回到此地。
“原来如此,你是受到云姑娘的鼓励,才回来找我的。”慕环真笑道。
“哪里哪里,是念君自己想回来与你和好的。”云修月笑着说。
“总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兄弟!”常念君说道,随即以双臂将他们二人紧紧搂住。
三人正聊着,却见忘思铃与钟千情走来。她们两姐妹在红桃山庄叨扰已久,如今伤已痊愈,自当离去,特来告别。
钟千情开口道:“慕公子,我与铃妹妹的伤已经好了,故来与你辞行。这段时间,多谢慕公子的盛情照顾。”
慕环真站起身说:“钟姑娘言重了,不如最后再留下来吃个便饭,以做饯别?”他得知钟千情要走,心头自然满满都是不舍。
忘思铃婉拒道:“慕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和钟姐姐还有旁事,就不再叨扰了。下次,我和钟姐姐请慕公子吧。”
常念君只是木然地坐在慕环真身旁,他甚至不敢抬头望一眼忘思铃,忘思铃上次已拒绝过他,他不敢想,倘若与她对视起来,该有多窘迫尴尬。
“这次也多亏了常公子,是他打败了那些鬼面恶人,我和铃妹妹才得以获救。”钟千情说得十分动情。
然而常念君没有回应她这份热情,只是干巴巴地回道:“这是我该做的。”
见常念君萎靡不振,钟千情却心中理解他为何这般样子,忘思铃拒绝了他,他现在,的确应当是又伤心又怕见忘思铃。
——好好一个少侠中的翘楚,却终究是为情所困。
直至钟千情和忘思铃离开,常念君亦不曾对忘思铃说过一句话。求而不得,不如就此断情,不然只是徒添心伤。可要断掉一份自己动了真情的感情,谈何容易?
他现在怕见忘思铃,还不是因为心中依旧对她存有着爱?
青龙点睛出画桎,凌剑长短动参差。
薪中翘楚昙花梦,徒然泪流枉相思。
所谓的侠中翘楚,于常念君来说无甚意义,他真正想要的,是忘思铃。
丢了名剑,常念君不在意;可是失了美人,就像在他心口捅刀。
师父教过他这个,亦教过他那个,但为何就不教一教,该怎么样忘掉自己单相思的女孩?
“念君,你怎么了?”云修月见常念君双眼涨红,知他必是在想什么不寻常之事。
“没什么,”常念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味地去思念忘思铃,无异于戕害自己,“修月,你和环真都请过我喝酒,那这次轮到我做东,请你们到名仙楼吃饭。”
“好啊!”云修月和慕环真笑道。
此时,钟千情和忘思铃还在路上,钟千情说:“铃妹妹,常少侠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但方才离别的时候,你怎么不和他搭一句话?”
忘思铃很是无奈,甚至还有一点委屈:“我本也想与常公子道个别的,哪知他一直坐在那里,头也不抬,话也不说,似是心情很差。所以……我就没有招惹他。”
“铃妹妹呀,常少侠心情不好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钟千情提醒道。
“因为我?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得罪常公子了吗?”忘思铃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你虽没有得罪他,但他会这样,的确是因为你。别忘了,常少侠向你表白,结果你很干脆地拒绝,你想想,他能不伤心吗?”钟千情说道。
“原来被别人拒绝,有这么伤心的吗……”忘思铃这才醒悟。
她自小只有一个未婚夫乌里图勒,是五毒教里“金蛛使”家的贵公子,故从那时起,她便被认为与乌里图勒是天生一对。因此,忘思铃只知乌里图勒会是自己的丈夫,没有其他感情经历,对于情情爱爱这些,不甚了解。
她甚至不明白,也无法感同身受,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而她对乌里图勒,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只知长大成人后,他们就要成婚,一切皆已命中注定。乌里图勒是深爱着忘思铃的,甚至间接因为她丢了性命;但忘思铃对乌里图勒,应该只是顺其自然,爱慕之情,似是不多。
所以忘思铃才有些不懂情爱。
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向名仙楼走去,慕环真提醒常念君:“你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知道了,说实话,酒也不好喝。”常念君说,他可不像嗜酒之人,觉得酒水是玉露琼浆。
名仙楼,是当地最具规模的饭馆,大楼之内,经常是高朋满座。由于菜式不是十分昂贵,故有时寻常百姓家也会光临此处。
三人于其中坐定,菜很快便上齐,他们边吃边聊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分别的那天晚上,念君你一次遇到了两个阎罗府的‘十殿阎罗’,而那个‘阎罗王’,还会用妙音阁的不传秘技‘破空流水剑’。”云修月说。
“破空流水剑是关键,念君推测,他很有可能就是使重威镖局丢镖的那个黑衣人。因为在护镖的镖师内息中,就发现了破空流水剑的剑气。”慕环真说道。
“后来还在转轮王非法交易的地盘,找到一封书信,就是阎罗王写给转轮王的,通过书信的内容,也可证实是阎罗王劫的镖。”常念君补充道。
“原来如此,”云修月明白了,“只是,那个阎罗王的真实身份还不得而知,而且,那个转轮王也是。”
“另外他们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在他们之上的‘鬼王’,绝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常念君分析说。
“还有一点我依旧不明白,妙音阁、我们慕家、重威镖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那又是谁泄露了镖队中有琴谱的?”慕环真还是想不通,到底是妙音阁,还是重威镖局?——总不能是他们慕家吧!
三人正讨论案情,而邻桌客人也在大声地高谈阔论。
名仙楼很接地气,在这里听到一些市井之言,不足为怪。
“你听说了吗?崆峒派的上官清兰,死了!而且死得那叫一个惨啊!”路人甲说道。
路人乙问道:“惨?有多惨?”
“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啧啧啧……怎么说呢,都干枯了,整个人像完全脱水一样,简直就是一根干柴棒儿!”路人甲又道。
路人丙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怎么听起来,这像是给女鬼吸干精气了?……”
“对对对!真的像!就跟你说的那种情况,一模一样!相传这世上,夜间就有女鬼勾引路人,一番鱼水之欢之后,倒霉的路人就会被吸干了!”路人甲说道。
“哎呦哎呦,别说了。”路人丁胆小,最听不了这些关于鬼怪的东西。
一旁的常念君与慕环真听得是清楚明白:想不到,那个转轮王的手下上官清兰,已经死了。
应当不是女鬼干的,因为女鬼并不能把人吸干,起码常念君和慕环真遇到过的那种不会。
“环真,吃完饭,不如我们去查查上官清兰死掉的这件事?”常念君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筷子大动。
“嗯……你慢点吃,没那么急。”慕环真说道。
云修月对此很感兴趣,忙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常念君与慕环真对视一眼:“当然!”
饭毕,慕环真托人打听到负责上官清兰一案的捕头,试图从官府那边,获取线索。
“刘捕头,我是慕家的慕环真,来协助你调查上官清兰遇害一案。”慕环真带着常念君与云修月,前来拜访刘捕头,他正在房内翻阅卷宗。
上头已经跟他打好招呼,刘捕头简单“嗯”了一声,就此走开。
“我怎么觉得,这个刘捕头有点冷淡……”云修月小声说。
“刘捕头这人,遇到事喜欢秉公处理,很不喜欢走关系。但身为官差,官府上下,为熟人开后门的情况可是不少,他刘捕头也不得不低头,所以他的态度嘛,是差了点……。”慕环真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刘捕头会愿意把线索跟我们分享吗?”常念君问。
“卷宗就在这里,看还是不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慕环真笑着翻开卷宗。
只见那上面记着:
上官清兰,崆峒派精英弟子,今年十九岁,八月九日,被其师兄弟发现已经失踪。于上官清兰的房间之内,发现不少崆峒派遗失宝物。初步确认,崆峒派遭窃,是上官清兰所为。于是崆峒派出动人员搜寻上官清兰,无果。
八月十四日,上官清兰尸体被发现于枉生城外东南方树林。因其尸体十分怪异,死因太过特殊,故无法判断其死亡时间。只能确认八月九日之前,上官清兰还是活着的。
从尸体上,翻出署名“上官清兰”的腰牌,加上上官清兰失踪已久,基本可以判定是上官清兰的尸体。
上官清兰的师兄弟说,上官清兰左肩上生有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疮,也在尸体上找到了,故可以确定这具尸体是上官清兰。
仵作验过其尸,发觉情况实在太过奇怪。他的身体彻底干枯,头发几乎都是白的,肌肉只残存些许,附着在骨头上的皮肤还有不少皱纹和老人斑:一个十九岁的人,残躯却垂垂老矣!
——这算怎么回事?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大为不解。
再往下看:
上官清兰的死因,暂时不得而知。但有嫌疑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上官清兰的嫌犯,有以下两人。
一,上官中日,上官清兰的伯父,因上官清兰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弟弟,上官中月将全部遗产留给了上官清兰,故他痛恨自己的弟弟上官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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