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适急忙说:“嗐!这算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嘛!既然如此,不管这命令是谁下的,就当是我范安适本人下的好了!常将军意下如何?”
常念君拱手作礼:“范统领深明大义!这样,这次西南边境一役,虽是我们武林义军的将领在指挥,但战功嘛,都是你们龙武、神策二军的!”
范安适乐得差点直接笑出来:自己只管在军中坐着,这战功自然会从天下掉下来,既然如此,他何乐而不为呢?
解决云修月假传命令一事,常念君的心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不宜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黑绳地狱”的“三殿宋帝王”,此人很值得注意。
更何况,武林义军的总将领唐天朔也不知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左道门。楚江王、阎罗王、卞城王三大阎罗正在拷问唐天朔。楚江王楚槐指着地图上一道关隘问:“说,你们唐军在这里,安排了多少的布防?”
唐天朔回道:“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安排在那里了!”
楚江王楚槐掌握寒气,举到唐天朔的面门前:“唐天朔,我警告你,你现在被‘缚龙锁’所制,没有功力护体,只要我稍一用力,便能将你的脑浆给冻成冰块!”
唐天朔毫不服气地说道:“你也就在我被上‘缚龙锁’时欺负我了,有本事,你给我卸了‘缚龙锁’,我们两个好好打一场!”
楚江王楚槐经他一激,一时气血上涌:“行啊!你爷爷我这就给你解开‘缚龙锁’,我们两个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你若是打赢了,你爷爷我就放你走!你爷爷我会告诉你,就你还想和我打?!”
唐天朔没想到,楚江王竟真的拿钥匙解开“缚龙锁”,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缚龙锁”真的被打开,唐天朔的内息一下子顺畅起来,不过,以楚江王的实力,唐天朔的确不可能打赢他。故唐天朔在盘算另一件事。
楚江王楚槐提起“碧水玄冰剑”,一记“剑破寒光”向唐天朔刺来,被唐天朔翻身闪过,唐天朔起手便是奇思百计之绝招“暴雨旋风”,他螺旋腾起,气箭四射,楚江王楚槐没想到唐天朔一出手便是这招,不由得暂时退却两步。
唐天朔又连发“飞花漱玉”和“金乌逐日”,不计其数的气箭和剑气向着楚江王楚槐飞去。
楚江王也不着急,似乎是打算后发制人,于是又后退几步。
唐天朔一套“飞檐走壁”的轻功,踏过室内墙壁,接近出口处。唐天朔知道,自己打不过楚江王,他自“缚龙锁”被解开的那一刹那,他想的就不是“打”,而是“逃”。而楚江王的轻功是短板,他追不上唐天朔的。
“唐天朔!”唐天朔的身后传来楚江王的怒吼。
唐天朔可不与他纠缠,踏着轻功“飞箭若鸿”,就往室外跑。
外面的守卫并不严密,只有十个鬼差,唐天朔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以“飞鸟过川”之轻功踏着他们的脑袋掠过,只是片刻,便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最幸运的是,唐天朔竟然还发现一匹好马,他以轻功“飞瀑泻地”跃上马背,一记气箭斩断拴着马匹的绳子,便策马奔腾起来。成功了!成功了!他唐天朔终于能逃出贼窝了!
而唐天朔不知,在他驾马跑远之后,楚江王楚槐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唐天朔,根本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跑掉的,而楚江王给他解开“缚龙锁”,也绝不是因为受了激将,一时冲动。这都是鬼王计划好的,唐天朔是被故意放走的。
若是唐天朔回不去,武林义军的副总将领常念君,不就名正言顺地成为总将领了吗?武林义军到了常念君的手上,一定比现在更难对付。
鬼王知道,就算留着唐天朔,并没有什么用,毕竟两军对阵,就算阎罗府拿唐天朔作要挟,常念君考虑到将士们的安全,也不可能会妥协。但只要把唐天朔放回去,总将领之位,便不会是常念君的。
所以,鬼王决定,还是放走唐天朔得好。故让楚江王陪着唐天朔演上这一出“好戏”。鬼王现在,比唐天朔本人还怕唐天朔逃不回去呢!
左道门之外,从无常巷到厉鬼城,一直通向北方之外的唐境,因刚刚遭受过战争的洗礼,此地的阎罗军还未来得及重新进驻,因此唐天朔沿途,并未遭到多少敌人的阻拦。
唐天朔成功逃回唐军总部,于城关之下,大声喊道:“我是唐天朔!我是唐天朔!快让我进去!”
唐军总部的兵员一时没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究竟是谁,好在有人听出唐天朔的声音,急忙派人出城仔细查看,一经查实,果真是唐天朔!唐军总部的兵员激动得热泪盈眶,急忙将唐天朔迎回大营。
常念君、李璟瑜、白尺素,他们三人终于盼回唐天朔。见到他们三人,唐天朔迫不及待地问道:“常念君,告诉我,左道门一战,怎么样了?咳咳咳……”话还未说完,唐天朔便剧烈咳嗽起来。
常念君以实情相告:“青在山之围已解,范统领也是有惊无险地被接回来,然而唐军的武林义军、龙武军、神策军,共折损十万人。我赶去解围时,西南边陲的‘黑绳地狱’生变,好在,已被范统领的军队镇压。”
唐天朔又问:“我怎么没有见到费龙和马三虎?你派他们去领兵出征了吗?”
常念君、李璟瑜、白尺素三人面面相觑,白尺素只得说:“总将领,费龙将军,于青在山突围一战中,战死了……”
唐天朔顿如五雷轰顶,费龙是他的老部将,沉稳冷静,骁勇善战,忠心耿耿,而今,却因自己的错误决定,折在青在山。
“老费,老费,是我害了你呀!”唐天朔哭道。
常念君、李璟瑜、白尺素只能默哀。
唐天朔连忙又问:“马三虎呢?!马三虎不会也出事了吧?!”
白尺素说:“马三虎将军的冻伤……太过严重,青在山上条件有限,最终,未能治好他的冻伤……”
听闻马三虎冻伤未解,最终也死在青在山上,唐天朔忍不住再次哭道:“楚江王,你这个天杀的!你这个天杀的混账啊!”
这就是战争,战争,需要流血和牺牲。
哭过费龙和马三虎,唐天朔令常念君清点兵马,对军队予以修整,越快越好。
常念君道:“总将领放心,这些事刚好在昨天就已经完成了。”
唐天朔微微压低颔首:“那就好,那就好……”
傍晚时分,慕环真平乱归来,听闻左道门一战所造成的损失,不禁也心生悲痛。
“念君,或许我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我感觉,‘黑绳地狱’那边的那个‘宋帝王’,似乎也是个用兵高手。他进攻时,攻势可谓很是猛烈;他防守时,防御简直滴水不漏。我觉得,这个人,你有必要提防一下。”慕环真向常念君建议道。
“我会的。”常念君说。
“这次,多亏了云姑娘,不是她想办法把范安适的部队,支去西南边界戍守,可就真的危险了……”慕环真至今都觉得心有余悸。
一旁的云修月红了脸:“慕公子,你别只提我的事!我只是伪造了文书,非但无功,反而有罪呢!真正挡下宋帝王的可是你!”
慕环真忙说:“对了!如今范安适已经回来了,他会不会追究云姑娘假传命令的责任啊?”
常念君说:“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跟范安适讲好,这封文书,就当是他自己下的。不过,环真,你这次的战功,只能让给范安适了。”
慕环真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保护云姑娘,这点儿破战功算个什么!”
常念君又说:“说来惭愧,我这次赶去救援,非但不顺利,还差点死在阎罗府的手下……”
“什么?!”云修月和慕环真惊得目瞪口呆。
“你这么大的本事,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是哪里失误了吗?”慕环真问道,他和云修月急忙从上往下扫视一遍常念君的身体,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是“完璧归赵”,这才放下心来。
常念君轻轻叹道:“马有失蹄处,人有翻车时。鬼王的计谋还是很巧妙的。我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感觉到,说不定从我们唐军攻打玄都镇时,他就已经想好该如何解决我。又说不定,他列出计划的时间,比那时还要早。”
云修月有些不敢相信:“鬼王有那么厉害吗?”
常念君倒觉得自己没有夸大其词:“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想鬼王,一来的确是个人物。二来,唐军中极有可能存在阎罗府的卧底。”
“卧底?!”云修月和慕环真不由得大惊。唐军表面一片兄弟齐心的氛围,原来还内部还潜藏着卧底?
“我站在鬼王的角度去思考,发现倘若我是鬼王,我要做成这些事,便很需要一个安插在唐军中的卧底。这个卧底虽然不能直接左右战局的胜败,但他所提供的情报,十分重要。”常念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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