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人哭喊着从侧面的屋子里冲了出来,“我苦命的儿啊!”这老妇人哭着扑到那倒地的壮汉身上。
这动静也惊动了其他房间里的人,谢宁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冲着那老妇人说道:“老媪,你怎么又给他松绑了啊!”
“我儿都被绑了好几天了,他该多难受啊!”
“那你也不能把符纸给揭了呀!”
“俺没想揭,就是它挡着我儿的眼睛,我就是想好好看看我儿,没想到它轻轻一掀就掉下来了。”
谢宁真的是无语死了,这一天天的,啥事儿没干,光捆人了。他拿出紫竹绳走上前去捆人,这时才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男子,惊喜道:“九哥!你怎么来啦!”
“嗯,听说我师父来了,过来看看。”
“哦,金道长就在里面跟我大哥说话呢。”
“好。”
裴九说完,站着没动。谢宁疑惑:“九哥不进去?”
“等会儿吧,不着急。”裴九说话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石云月。
谢宁这才又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石云月,“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九哥,你的人啊?”
裴九没回话,而是转头看向石云月。
石云月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是你们说的那位金道长的徒弟。”
“九哥,原来是你师妹啊!”
裴九挑眉说道:“说不定是师姐。”
“不是师姐,是师妹,我是师父前两天刚收的徒弟。”这人是老头儿用这个假身份收的徒弟,那就不能按长留山的叫法来吧,他先入门,应该算是师兄,那这样阿荣岂不是更吃亏了。
谢宁将壮汉捆好后,一把扛起,带着那老妇人回去他们的住处。这谢宁看着瘦小,力气却很大。
此时,院子里便只剩下裴九和石云月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师父也不知道在里面聊什么,还不出来。
“那个,刚才多谢你了。”
“不必。”
气氛好尴尬,石云月有些坐不住了,坐在那里,扣着手玩儿。
“你叫什么名字?”
“石云月。”
“好。”
好?什么好?怎么感觉更尴尬了。
“我们进去吧。”裴九说着,把手递了过来。
这是要扶她起来?石云月绕过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来。
“我已经没事了,走吧。”
屋内,定融和谢安脸色凝重。
“最近这些邪修作案越来越频繁,受害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重演当年的悲剧。”定融说道。
“这幕后之人不知藏匿在何处,这么多年了,一点踪迹也没有,却还能收服这么多邪修帮他做这夺人精魂的阴损之事!”谢安愤恨地说道,手用力地拍向座椅的扶手。
“前几日,我们兄弟二人差点就遇到了黑蛇。”
“邪修之首黑蛇?他居然出动了?”定融觉得这个信号非同一般,黑蛇已经沉寂多年,此番怕是有什么大动作。
“嗯,这段时间,我和阿宁都在邪修出现过的地方察看,无意中发现了黑蛇的踪迹,便一路跟着。”
“这也太危险了!你们可有被发现?”
谢安摇了摇头,“我和阿宁都不会法术,如何能追的上。也只是沿着黑蛇的踪迹,慢慢跟着。”谢安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黑蛇这一路居然没有收集精魂,倒像是要去某个地方,在赶路。倒是几日前,不知什么原因,收了一人的精魂。”
“那人可有何特别之处?”
“就是普通的农家汉子。”
此时,裴九和石云月推门走了进来。裴九看到坐在上座的定融,走上前去行礼,“拜见师父!”
定融赶忙起身,将裴九扶了起来,“裴城主不必如此啊,贫道不过是教了你一些画符之术罢了,实在当不得这句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自然当得起。师父,还是喊我阿九吧,这样亲近些。”
“那怎么能行!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既然如此,师父不愿改,我也不愿改,也算是扯平了。”裴九说话的语气平静有礼,让人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何不妥。
定融无奈的笑了笑。
谢安向裴九行礼,“九哥。”然后看向裴九身旁的石云月,谢安第一次见裴九带姑娘过来,不免好奇,“九哥,这位姑娘是?”
定融意识到谢安看他们二人一起进来的,怕是误会了,赶紧说道:“她是贫道新收的弟子,石云月。云月,到为师身边来。”
定融指着谢安向石云月介绍着,“这位是谢家村现任族长,谢安。”然后再介绍裴九,“这位是无稽城的城主,裴九,人称’九爷’。”
他居然是一城之主?石云月忍不住去打量裴九,他看起来都不到三十吧,穿着也十分朴素,怎么看也不像个城主啊。不过也是,那座无稽城那么破败,他这个城主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裴九看石云月在打量他,也毫不介意。
“对了,你方才说的农家汉现在何处?可否让贫道见一见?”定融对谢安说道。
“就在这院中,金道长请随我来”,屋内四人便一同前往那对母子的住处。
谢宁将这对母子安顿好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怕这老妇人又会去动那符纸。此时,农家汉躺在床上,老妇人就坐在床头抹眼泪,谢宁看着真是脑壳疼。
“大哥,你们怎么过来啦。”
谢安冲谢宁使了个眼色,谢宁会意,将那老妇人从床边扶了起来。
定融走了过去,食指和中指并拢,探向那农家汉的眉心处。
老妇人看定融如此动作,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要扑过来,被谢宁及时拦住。
“这位道长可是有办法救治我儿?”
定融叹了口气,冲那老妇人摇了摇头。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让我老婆子可怎么活啊!”老妇人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定融看着这对母子也很是唏嘘,“人有魂魄,魂主阳,魄主阴。失去魂的人,就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人性,甚至会攻击他人。贫道观其魂似乎并未抽离干净,可能这黑蛇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起,但却要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他是已经死了吗?”石云月问道,这人刚才掐她脖子的时候明明很有力气。
定融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这事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日后再详细与你说。”
谢安看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说道:“金道长,石姑娘,我带二位前去住处休息吧。”然后再问裴九,“九哥今日可是要在这里住下?”
“不了,还有些事情要办,会离开一阵子,晚些时候就启程。”
谢安给他们安排的是一座独立小院,收拾房间时,定融看着石云月,问道:“可有受伤?”
石云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答道:“那倒没有,已经缓过来了,原来您都知道啊。”
“这还能瞒过我啊!为师说的没错吧,这外面可是危险重重。”
“所以您得快点教我修炼呀,等我学了本事,就算有危险也就不怕了。”石云月有些嬉皮笑脸地说道。
“修仙切记自负!”
定融这句话说的十分认真严肃,石云月便也收起笑脸来,乖乖听着师父教诲。
“知道为什么你们拜入师门时,会给你们一块玉玦吗?”
“是跟铭牌一样代表身份?”
“外在的功用的确是如此,不过它还有警醒之意。玉玦是个圆环,但是上面有一处缺口。满则缺,是要告诫长留山的弟子不可自满,不可自以为是。”
居然还有这样一层意思,石云月摸了摸腰间,玉玦和乾坤袋都藏在腰间放着。
“修炼之事,为师会尽快安排。在没有学成之前,不可做冒险之事。云月切记,不可独自离开谢家村,外面如今可是危险难辨啊。”
“弟子知道了。”
夜里,石云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她便起身到外面去透透气。
今晚月色很好,虽然不是满月,但这月光映照下的山村景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头儿只是说不能出谢家村,那在谢家村里面逛逛应该没事的吧。石云月摸了摸脖子,那壮汉有符纸镇着,应该不会再有事了。
石云月就这么沿着村里的小路,随意地逛着。
夜里大家都睡觉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石云月抬头看向天空,空中的月亮上正有月璘子飘洒下来。她随即闭上眼睛,想去感受识海,想去找识海里的灵珠,可还是感应不到。这灵珠看到月璘子都不馋的吗,稍微给点反应也行呀。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石云月走到了村子的后山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石云月惊出了一身冷汗,是惊悚的“惊”。
在谢家村的后山处,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墓,大半夜突然看到这景象,真是让人背脊发寒。惊魂未定的石云月这时才看到,前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衣服有点眼熟,她走近一看,那人是?……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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