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她瞬间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回忆起来。
男朋友,男朋友,她有这个东西吗?感觉好陌生。
可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清晰的人脸,许盛一,她低喃着。
对,她是和许盛一走的,自己的死一定和她有关,她要找到许盛一!
太阳快要没了,残余的光照着周围的一切,阿月迷茫地看着三个方向的路,她不记得许盛一的家在哪了。
身边时不时出现白色的飘和她打招呼,看不到表情,阿月却能感受到它们的意图,下意识摆了摆手。
“喵~”婉转悦耳的声音有股抚平人心的能力,烦躁的阿月冷静下来。
一只油光水滑的玄猫踏着小脚步来到她面前,又“喵”了一声,亲昵地蹭着阿月的裤脚。
“铃铛,是你吗?你回来了。”
铃铛是一只流浪猫,却不是这个小区的。
第一次见时,铃铛瘦的只有皮包骨,一岁多的猫看起来不到两斤,阿月带它去看了医生。
“看了医生,我养你好不好?”
铃铛歪着脑袋,无论做什么检查都十分配合,连医生都惊叹:“这孩子真像是来报恩的。”
铃铛似乎在外面有自己的地盘,看完医生后就自己跑掉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一阵。
她坚持在小区放置猫粮,每次去添新的时发现都吃的干干净净,阿月知道铃铛没有饿着,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点。
后来,她看到铃铛长壮了,它身后跟着许多小猫,铃铛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还要许多小弟要照顾,它们离不开猫的。
“原来你是放心不下它们啊。”阿月摸着铃铛的脑袋,心里已经制定好了一个计划。
那段时间,她下了班就去抓小猫,给它们找领养,累,却没那么难受了。
没了小猫,铃铛依旧不跟阿月回家,但阿月搬家,它也挪了窝。
在新小区看到铃铛的时候,阿月哭了好久。
猫儿猫儿真听话,人儿人儿喜欢你。
早上上班,晚上下班的投喂成了阿月唯一的心灵慰藉,这是唯一支撑着她的事物了。
可是铃铛突然不见了,阿月的头疼又严重了好多,到处都找不到……
现在铃铛回来了,虽然永远不能再触摸到它。
都说玄猫通灵性,铃铛两脚并拢,蹲坐在阿月面前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悲戚地叫了两声,
“你是在安慰我吗?没关系啊,能找到铃铛我就很高兴了。”
看着它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阿月没头没脑问了句:“铃铛,你知道许盛一在哪吗?”
她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怎么会想到问一只猫呢。
“喵~” 它却像真的在回应一样,起身转头就向外面走。
阿月跟上它出了小区,眼见着它对着马路左右两边看,好像是在思考应该往哪边走。
“喵~”意思是跟好了。
一人一猫,无人在意。
寂静的路上,刺眼的车灯直晃晃照过来,车子就这么冲上来。
直到身体被穿透,阿月才后知后觉,对,她死了,现在是鬼魂,车子撞不到她,她也感受不到疼的。
可是,那辆车闯红灯了。幸好这里是小地方,没有大城市的繁华,晚上人不都,没有路人被伤及。
“铃铛,铃铛。”玄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刚才车撞上来的时候,它躲过去了。
阿月放了心,她说:“你在这里乖,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一会就回来。”
一路飘着追上了汽车,司机的脸色发红,眼神几乎不能聚焦,车速从刚才就没有减下来过。
醉酒了。
过了这里就是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晚上个行人很多。
阿月冷着脸敲了敲车窗,看不到,她闪身坐进了副驾驶,遇到零星的行人,司机也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马上要就撞上了。
突然多出一股力量,她控制着车子躲过了人,车子在刚好进入商业街时停了下来,几分钟后,发现不同寻常的交警敲响了车窗。
阿月已经飘走了,她飘的速度很慢,很虚弱。
等候多时的铃铛从草丛里跳出来,贴着阿月的裤脚绕圈。
“走吧。”
看着巨大的牌匾,阿月沉默了好一会,是医院,居然是医院。
她的脑袋爆炸似的疼,她确信,这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
晚上的医院人很少,阿月进入大门,一个小护士在值夜班,传来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刚过来时,小护士正好滑到一则新闻:
“2032年8月13日,嫌疑人**终于落网,并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时隔九年的特大恶性连环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据悉,**共杀害八人,被抓获时,还在计划下一起犯罪……”
小护士感叹:“唉,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惜了。”
那张恶魔般的脸,像是一场噩梦。
阿月的呼吸忽然急促,浑身没了知觉她蜷缩在角落,恐惧,无助席卷全身,她乞求爸爸和妈妈快点发现她不在,快点来找她吧。
是他,她记得这个杀人犯。
生了锈的砍刀一刀刀把头颅砍了下来,一开始好疼好疼,后来没了只觉,因为死了吗?
阿月摸着自己的脖子,对,就是这里,她翻开衣袖,手腕上的伤疤狰狞可怕。
恐怖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现脑海,她跌跌撞撞出了医院,眼圈发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铃铛“喵喵”叫着,阿月好像听不到,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因,怎么可能还放过那个人渣?
铃铛咬住她的裤脚,它不让她去。
“为什么?铃铛,你不应该拦我,是他害死了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她的语气逐渐尖锐,铃铛依旧咬着她的裤腿不松,直到阿月的眼神恢复清明,才松嘴。
情绪突然上涌会令人失去理智,阿月的疼又开始疼了,她坐在靠近灌木丛的低矮的大理石台阶上,嘴角勉强咧开一个弧度:“是啊,他一定会被判死刑的,我现在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想到那个恶魔,她的灵魂还在颤抖。
“铃铛,我是不是很窝囊,明明都死了,还怕着害了自己的人。”
两只肉垫盖在阿月的手上,它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好像在说:阿月啊,这不是你的错啊。
不,不对,阿月看向安慰自己的铃铛,倏地把它抱起来,果然成功了。
“铃铛啊,你怎么和我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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