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现怪物

西蛮域内一处小县城,暗夜笼罩,乌云遮住天上星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并不繁华的边域小县城的屋舍门窗早已紧闭,空空荡荡的街道,只回荡着更夫的声音。

“嘶啦嘶啦——”铁链拖拽在地发出刺耳之音,一个怀抱着一物的身影步履蹒跚踏碎黑夜的安宁。

“唉唉唉,夜深请归!”更夫困意上头,正打着哈欠,急忙喊住越走越近的人。此处虽远离都城,但有军队把守,因此宵禁不算极严却也规定若无急事外出者,杖罚三十。

那人听到声响一下顿住,却又猛地急速冲向更夫,直到距离近至之余一尺,更夫才凭借灯笼中的微光看清其模样,他顿时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那人脖颈之上空荡荡,怀中紧抱着的竟是自己的头颅!血迹随其脚步滴答流淌了一地!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

“啪”

惊堂木拍桌声从茶馆中传出。

“今个我给在座各位说个世人知之甚少的故事。”茶铺中心桌前围满人群,说书的竟是个灰衣绾发女郎。她手执一柄精致的乌木洒金折扇,开口吸引在场的目光。

“天地初分之时,创世神诞生,世间也划分天泽,地荒和冥河三地。这地荒便是如今咱们身处之地,而冥河藏于地下,据传闻冥河漆黑一片,阳光都无法照射,由此便催生了怨,乃是妖魔修炼的绝佳之所。”

“小先生,这段你前日说过了,有没有我们没听过的?”茶馆的客人不满道。

说书女郎笑眯眯地说道:“小客莫急,你们只知地荒与冥河,但这天泽怕是闻所未闻。天泽有一上宫,由五仙掌管各司其职,善战的月下仙,精通谋略的赤羽仙,司风布雨的若水仙以及执掌法度的雷轶仙,四仙皆是创世神在三地点化成仙。”

“唯独这五仙之首的梦仙乃是创世神在混沌时期沉睡时的梦,随创世神而生。年轮一转,竟然凝聚实体有了灵,后来飞升成仙。”

她又道:“传闻这梦仙能听见世人思念之音,时常爱醉醺醺的出现在人的梦境之中,这做梦之人就会梦见一生所爱,以至沉溺其中,不愿在美梦中醒来,所以这梦仙也被人戏称为醉梦仙。”

茶馆的人听的入迷,默默地思索这新奇事。

“这醉梦仙到底是男是女?是何模样?”人群中一声疑问勾起在场人的好奇心。

说书女郎轻轻摇着着自己的折扇,笑意更深:“有人云是白衣翩翩男儿身,也有人道是粉黛罗裙女儿郎,更有甚者说其非人!”

“这天泽上宫的仙人倒是特别,若是有幸,我定要好好看看这醉梦仙的神秘之处。”

一少年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开口道。

阮君骨轻笑:“客人,入梦之事讲究机缘,你所期盼之事,醉梦仙或许真能听到,如你所愿。各位今个故事说到这,各位可有何要询问的?”

听书宾客习以为常,说书女郎向来只说一炷香,众人喜欢来此更多是为了此刻,此女郎无所不知,每逢说书完,每位听客可开口询问一事。

刚才说话的少年不由顿住了,低语道:“如你所愿......如我所愿......”他眼眸亮起希冀。

这个女郎,或许是寻找主人碎灵的关键。看来魇兽没说假话,不枉自己在这戍县蹲守数日!

“在下陆悯遥,敢问姑娘芳名,不知能否多给我讲讲醉梦仙的故事?”

众人斟酌之际,少年先开口询问。

茶馆中一片哄笑声,打趣道:“总归是年轻人,就这么一次机会就这么用了!”

君骨抬眼一看,这少年一身月白绸缎,绿檀木配饰系于腰间,紫竹簪规矩地挽着发髻,发带缠在簪子上,摆放在后背,坠着一只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意气风发,清举爽朗,明明神情激动,冒冒失失,不仅未觉得鲁莽反而无端使人心安。

君骨对上他困惑的眼神,眼中含笑:“我名唤阮君骨,下一位。”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城中出事了!”一个半大小子气喘吁吁跑进茶馆,一句话丢在人群中仿佛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他反倒全然不理会众人反应,喝了大半壶茶水缓缓气。

“何事?”待他被众人催促,吊足了他人胃口,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阮君骨才开口问道。

“城西街道昨夜闹鬼了!昨夜子时,东头打更的亲眼看见了,吓得他大叫。听说那是个无头鬼,面目可怖,刚从在地狱中逃出来,还抱着自己的头呢!杀人无数,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啊!”

他刻意压低声音,又能让在场人全部听见,一边说还一边比划,惹得众人惊恐不已。

“你莫不是在诓骗人,若真如你所说,那这打更的怎么还有命在?”一听客疑问道。

“哎呀,我可没骗人,更夫亲口对我说的,他说昨夜有一神仙下凡救了他。”那小子着急解释,生怕众人不信。

陆悯遥追道:“那我更不解,夜里大叫,怎么不见其他的人听见?今日只由你传出此事?”

“唉——更夫是在城门西处遇见的,那个地方是县城首富赵员外的家街,他们家早就遭遇不测搬走了,此街自然空无一人,没人听见很正常啊!”

陆悯遥矛头直指阮君骨:“女郎觉得此事是真是假?难道真有地狱恶鬼伤人不成?”

“真假一探便知。”阮君骨丢下话,答了看客中几人的问题收拾东西,起身离去。

陆悯遥一路跟随阮君骨来到最邻近城门西处客栈,看着女子进入房间,他立刻招呼小二入住阮君骨隔壁房间。

近日的戍县,天黑的格外快,阮君骨打开窗户,慢慢喝着酒。听见隔壁细微的动静,不由轻笑一声。

一墙之隔的陆悯遥心有所感,拿起酒杯对墙壁举杯共饮。

子时三刻,今夜打更声有些迟,对话声传来,乃是两人结伴打更。阮君骨估计是昨夜的事吓到了这些更夫。

她倚着窗户,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随手一挥,露出圆月。闭目养神的少女,正静静嗅着晚夏夜风带来的残荷香气,光辉撒在她的脸上,不似寻常女儿家那便娇憨,倒是有几分英气,眉宇间好似有一团浓雾萦绕,颇有几分神秘感,身形并不娇弱,给人感觉更像是被初春第一滴露水洗净冬日污秽的青竹嫩叶的那般清新雅致。

刺啦的声音入耳,又是铁链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阮君骨的鼻腔被一股恶臭占据。她突然睁眼,动作轻盈,翻身跃下窗户。周身气势改变,不似平日温和,眼神冷冽盯着眼前的怪物。逆着月光,本是不占优势之局,但她丝毫不惧。

待那怪物冲过来,阮君骨迅速出手,甩出酒杯,击退怪物几步,带着毛发的污糟的圆状物滚落。不等怪物反应,她抽出一条长长衣带,随手卷拧成麻花状,打在怪物身上,带血的铁链突面袭来,阮君骨一个翻身,柔软的衣带立即扎穿怪物胸口。那怪物扑腾几下,突然炸开,散成血雾消失。

阮君骨躲闪不及,吸入血雾,顿时眼前昏眩,左手疼痛袭来,她迅速轻点几下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啊——有怪物,救命啊!”

街道另一端传来两个更夫的惊呼声。阮君骨压下不适,立刻赶去救人。

可等她到达之时,更夫晕倒在一旁,只见一少年收拾衣袖,两个怪物在地上抽搐。那少年正是陆悯遥,他听见身后动静,立刻收起冷笑,躲在阮君骨身后。

“君骨救我们!”

阮君骨上前察看,这两个怪物也和同类一样,顿时散成血雾,阮君骨抬手挡在面前。待血雾散去,她才和陆悯遥将更夫扶到一边。

“想来今夜应该无事了,多谢君骨救我一命!”陆悯遥收拾凌乱的发带,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笑着对阮君骨道谢。

阮君骨勾起笑容回应,一言不发。今夜怪事疑点重重,不谈这陆悯遥,就这两个怪物方才明明伤口诡异的迅速愈合,却突然爆开,看来自己需要查探这怪物......

阮君骨想罢,含笑对着陆悯遥伸手一指客栈,陆悯遥懂了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回去休息。

“哎哎哎,君骨,我今夜遭此劫难,实在难以一人安眠,我着实害怕的紧,不能离开你半步!”

陆悯遥拉着阮君骨的衣袖不肯松手,却撞上阮君骨对着自己身后方向戒备的眼神,他转过身看去。

阮君骨眼疾手快一个手刀放倒陆悯遥,将他丢回房间休息,自己跟随浅浅的血迹出了城外。

刚沾上床的陆悯遥听见关门的轻声,缓缓张开双眼,露出玩味的笑意,又翻身入睡。

朴湾村外,日影西斜。

“阮姑娘何必着急离开,不知我们两人在此处相遇能否担得起‘缘分’二字?”陆悯遥倚靠在树干,一条腿半缠粗枝,一条腿耷拉空中翘脚摆动,好不自在。

“缘分乃是天定,强求不得。”跟随线索探查的阮君骨抬头直视陆悯遥,话语之间带着几分严肃。

阮君骨本当他也是个风流少年,喜欢四处拈花惹草,不曾想他如此难缠。

“巧了,我这人偏偏就是不信邪,我便要试试能不能强求。”一字一字传入耳中,语气满是侵略之意。

“哎哟!”陆悯遥正欲从树上跳下,却不曾想被小树杈绊到,结实地摔在地上,激起一层灰烬落在两人身上。

他又迅速起身,整理衣衫,装作无事发生,尬尴地咳了几声。

......

突如其来地变故顿时驱赶严肃的气氛。面对此景,君骨眨了眨眼,展开洒金折扇遮掩着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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