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批线索中,只有一人未被摸透,脸是同一张脸,但其背景资料与本人在照片中的形象、气质截然不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资料是假的……柏林森只得命令白恬恬身边的保镖们多加小心。
而他那“爱弟”在他的精心饲养下恢复得不错,脸上的伤几乎看不出来,只留下浅浅的粉色痕迹。右手也拆了线,美中不足是落下点毛病,尝试抓握和写字均不顺利,执筷子吃饭也受到不小的影响,白露家教严,从来不允许白恬恬扒饭,现在夹不起东西,他吃得更少了。
复查时,柏林森把情况如实告知医生,医生判断,以后精细动作是做不了了。柏林森闻言,在白恬恬身后给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很上道,赶紧扭头嘱咐白恬恬:“额,定期复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恢复,多付出些努力再下定论也不迟,人体的潜力往往大过自己的认知。”白恬恬自己倒没什么情绪波动,柏林森拐弯抹角地把白恬恬支到康复训练室,自己则单独留在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还有没有办法改善,他的手,还要弹琴的。”
医生本来以为这个病人应该更容易接受现实,纳闷道:“他这手老早就有功能损伤,你过来看片子,右手的三四五指断过,陈旧伤,当时接得也不好,五指这里还有些错位,琴是很早以前就不能弹了的。”
“断过?”直到柏林森高三那一年,白恬恬仍然在学校社团弹钢琴,黄亮说他高中才换掉乐器,也就是说在柏林森准备出国而不再去学校的那段时间,白恬恬的手受了伤,断送了他唯一的爱好,白恬恬不得已才换到了只需要右手持弓的乐器。
又是右手......难道是......
自从这次复查之后,柏林森突然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白恬恬甚至从没有见过如此摇摆不定的柏林森,有些事明明他都伸出手想代劳,又在一番欲言又止后放任白恬恬自己去做,如此反复,白恬恬发现,但凡是精细动作,柏林森都会刻意让伤患人士自己去完成,而一些需要力量的,或者柏林森暂时没明确归类的,便要由他代劳,例如帮白恬恬摆出舒适的睡觉姿势避免压到手之类的。
白恬恬倒是不大在意自己的手,只是觉得那满脑袋花白的头发看着实闹心。某日他终于下定决心解决,他一进去写字楼一层的发廊,便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托尼和客人的注目礼。当他说出要求的时候,那些个托尼都露出了一种慈母般的关切,盯着他那头稍微长长了一些的乱发,仿佛看着儿子痛失爱人般的不忍。
对白恬恬来说,形象是否商务,根本无所谓,他现在都是老板、是股东、是爱弟了,谁也管不着他,他就是剃个秃子,也会有一堆人夸他的脑袋珠圆玉润、光可鉴人。于是他自作主张,染了头彻彻底底的银发。
当然,没有父母的好处,在做这种离经叛道之事的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白恬恬这一举动不仅没有受到周围的非议,反而获得一片赞誉,银发恬恬像被一层柔纱笼罩,远看清冷孤寂,近看清绝出尘。
眼前的人唾手可得,柏林森对他的新脑袋也是爱不释手,次后连续几晚都会趁他睡着,揉着他圆鼓鼓、毛茸茸的后脑勺,捋着他泛着光的银色短发。他本以为心里那个洞会永远血淋淋冷凄凄地空下去的,现下也被手心里这峰回路转的温暖重新填上了些许。
好景不长,直到某天夜里,白恬恬突然惊醒,把湿漉漉的嘴巴从柏林森的胸口挪开,轻轻放下柏林森搂在他后脑勺上的大手,连滚带爬躲进衣帽间,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之后,柏林森认定有些事已经到了必须摆在桌面上谈一谈的地步。
柏林森“哗”一下拉开衣帽间的门,白恬恬只着一件衬衫,系着当胸的一粒扣子,蜷腿挤在角落里。卧室床头灯的光并不那么亮,从衣帽间的门射进来的那一刻,还是晃得白恬恬不适地用手挡住眼睛。柏林森蹲下来,捧着白恬恬的脸左右端详,这一巴掌是下了力的,嘴角都肿了。
被柏林森吓了一跳的白恬恬不自然地向阴影处偏了头,但没能从柏林森手里挣脱,只得被迫看向他,又企图站起来,却因柏林森为他留出的空间太小而作罢,他的声音颤抖又沙哑:“对不起,吵醒你,我只是,只是……”
“为什么又伤害自己。”柏林森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仿佛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火山,将深埋的怒意隐藏在一片安宁之下。
没想到会被这样提问,白恬恬慌张不已,眼神乱瞟。柏林森寸步不让,紧紧盯着他,白恬恬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的眼神剥掉最后那件衬衫,寸缕不着,难堪至极。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合理的托词,吭嗤了半天,才说自己做错事。
“谁教你这样对自己的?”柏林森当然知道原因,现在,他要带白恬恬走出幽暗的酒窖,走出时间的囹圄,他的语调转而凌厉,“做错什么事要这样惩罚自己?”
柏林森无疑是敏锐的,所以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而充满欺骗意味的,多说多错,白恬恬梗着脖子,不再言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