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随后诸侯们陆续去觐见皇帝,卫然见无人问卦,道:“咱们换个戏法,不知各位诸侯是否愿意取取乐子?”

景彦冷笑:“怎么?你要唱戏?”他见完了想走,但又想看看卫然有什么把戏。

卫然面对挑衅浑不在意,率然洒脱:“景侯喜欢听什么戏?”

司言一挑一把柴火添进景彦话里,“卫然好歹也是三公之首,一品大员,怎能唱戏?太掉价了。”

木成舟知道二人在这挑事,说到:“人的价本来就是自定的,不会因为唱了戏就掉价。”

景彦眼锋射向木成舟,“留停侯是出家人啊,见识就是高。既然如此,你和卫然一起唱戏吧。反正按照你说的,不会掉价嘛。”

卫零看着诸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不禁对父亲有些担忧,卜卦她是略有了解,知道父亲擅长此道,但是唱戏,她真不知卫然会不会。

木成舟挖坑自己跳了,此时显然有些愠怒,“唱是唱得,不知道老景头耳朵好不好,别听得七孔流血。”

景彦知道木成舟天生净体,梵音净功无双,刺破耳膜轻而易举,但此时木成舟已经上了套了,不好自己下套,于是硬着头皮说到:“自然听得。”

此时轮到木成舟觐见,刚好离席,景彦松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聚集在卫然身上。

卫然立刻反客为主,“我这戏唱得,但是不每个人都能听得,需要猜心。猜对了,我就唱。”

鹿鸣侯说到:“猜心?猜谁的心?”

看戏很久的长阳侯林屈最是喜欢猜心,忍不住说道:“哈,我也想问。”

卫零看着父亲烛色下晦暗难明的脸,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毕竟猜心这件事,难道不是容嘉最擅长?

不对,卫零细细思索,爹在此处,究竟意欲何为,若是只看表象,容易着相,被父亲的行为所迷惑,他究竟要做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他一向一步三算,处处布局,时时反客为主,一切尽在掌握。

卫零脑子迅速运转,有些迷惘和茫然,索性不猜了,看看父亲接下来怎么玩。

卫然看着席面上的各色菜品、酒水,道:“诸位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屈最先走出来,伸手贴向卫然心脏,闭目感受,道:“你想......”林屈忽然停住,看向卫然。

“说啊,骚狐狸,怎么不说了!”景彦在席面上大声道。

林屈捂头,差点晕眩:“妈的,景老头给老子闭嘴,卫然这小崽子想得太多了,我他妈的根本撑不住,也说不出来。”

卫零忽然大悟,怪不得容嘉纵然敏性,却也拿爹毫无办法,原来如此。

外面此时有人匆匆来报,卫零赶忙快步出去听奏报,鸢儿说到:“宫里闹鬼了,禁军已经去了,控制不住,眼下正往这里蔓延。”

“闹鬼?大白天?奉常呢?”

鸢儿说到:“奉常命正天司的人进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哈?”

“我听说就像燎原之火,扑灭了只要一点着,又开始蔓延。”

“到底是什么?”

“尸祸,那些东西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速度奇快,被咬的人也立刻尸化,开始攻击撕咬其他活人。”

“这些东西从哪里传进宫里?”

鸢儿愁道:“还不知道,最开始是茶膳房里的人发现的,他们这些人最爱偷吃,不知道吃了什么,就开始尸变了。”

卫零理顺思路,鸢儿显然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先说闹鬼,又说尸变,说的磕磕巴巴,结合起来听,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进去跟卫然低声说了此事,卫然胸有成竹,不慌不忙,“诸位都是渊国无间强者,天上地下谁都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如今宫里有件祸事,希望诸侯们略开金手,处理一下。”

良固侯丽东来根本看不上卫然的这些把戏,此时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吃了一顿饭,就叫我们做事?真会盘算。”

轮到许砚之时,所有诸侯已经觐见完毕。若非卫然在这留住众人,以各位诸侯的秉性,早就走一人不剩,之后的游湖、歌舞、夜宴这种安排他们完全可以无视、不参加。

禁军护卫已经到达。

卫然似乎是很抱歉的说道:“本来是想玩玩游戏逗乐一下,没想到宫里徒然出了事端,各位如今不出手,也要出手了。”

卫然示意卫零过来,“叫禁军散开,他们只会碍手碍脚。”

卫零出去,听到背后卫然说到:“好久没看到诸位诸侯齐齐出手了,当年十六路诸侯踏平旧国共建盛世。如今收拾点小残局,也不是什么大事。”

巨大的尸流涌入诸侯们所在的房门,果然如鸢儿所言,尸臭味扑鼻而来,外面惨叫声不断,黑色的血喷在纱窗上一簇胜过一簇,散乱的尸身被吞噬后又踉跄的站起来,四肢并用掠过城墙扑向这里,嘶吼着撞击并不牢固的门。

林屈最先进入状态,骂了句:“妈的,老子先溜了,谁爱打谁打。”说完就一溜烟踩着人头骨溜了。

卫零发现奉常的禁制已经解除了,自己身上涌动的黑泉凝成墙,保护卫然不受侵害。

卫然依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说了句:“尸祸,因你而起啊。”

卫零愣住,“我?爹,我可没这本事。”

卫然又觉得事情走向并不是那么简单,补充道:“也不算是。有的事情你不明白就好。”

卫零看着铺头盖脸咬上来的行尸吓得花容失色,唤出大姥姥金剑,开始掐诀,准备杀了这群来历不明的怪物。

诸位诸侯似乎早就见惯大场面,对于冲进来的尸身并不感到惊讶。

倒是河海候南甫之匆忙间躲在了女儿南如安身后,引来嗤笑阵阵。

南如安露出自己的蛟龙戒指,水汽弥漫之下,将最近的行尸头颅扭了下来,喷了南甫之一脸血,吓得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司准嗜血而动,身上卷云纹充血后力大无比,一拳下去,打碎了一排行尸的头盖骨,满身满脸都是脑浆子和厚重的血迹,他信手拿起桌布擦了擦,看向南如安,南如安也和他对视,若没有旁人在,二人空早就搂在一处御敌。

颜降风最是不喜欢这种恶臭味,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有行尸靠近,她伸出自己带满宝石的戒指,宝石似有什么力量,能将行尸调转方向,奔着别处去。

良固侯丽东来拿出自己的旗子,召唤沙石碎裂了所有室内的行尸,景彦徒手挽弓,虚空一箭钉住外面涌进来的无尽行尸。

原本宴会谈笑的席间刹那成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被行尸推倒的烛台燃起熊熊烈火,地上横七竖八不知道躺了几十具残破的尸身,滴滴血水流了出去,形成浓稠的黑红色,引得满天的乌鸦盘旋,发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木成舟和易天行二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一处,木成舟口念净体咒术,将那些成为行尸的人恢复原状,解除其身上中的蛊术。

易天行似乎能与这些嘶吼乱叫的行尸交流,将其引到一边。

卫零自然浑身浴血,带着卫然冲出重重宫禁。卫然看着女儿这么生猛,觉得好笑。

曾几何时,卫零的母亲也这样,以为卫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还想带着他杀出重围。

卫零疑惑道:“爹,你笑什么?”

卫然站定,“笑都不可以?”

卫零反手切断身后围攻行尸的头颅,喷了一脸的血,她慢慢擦拭,“爹,我很难过。”

卫然“啊”了一声,“难过?你不会困于感情吧?”

卫零没想到老爹料事如神,面色在血浆下有些发红,“爹,那我怎么办啊,我好难受。我每天忍着,觉得好痛苦,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卫然佯装生气,“是哪个小兔崽子?我去把他的头剁下来。”

卫零无语失笑,“爹,你说什么胡话。”

卫然:“是他不喜欢你对吧。”

卫零垂剑,“是。”

“杀了他。”卫然故意这么说。

卫零哪里舍得。

卫然又说:“舍不得杀了他?那就杀了自己。”

“我说的杀了自己不是真的动刀,是跟自己的想法一刀两断,你做不到让别人爱上你,就让轻易喜欢别人的自己赶紧消失。”

卫零看着满天的燃烧的黑烟和滚滚的行尸,似乎已经被诸侯们控制住了,她内心却无法自控了。

卫然看见她的样子,不禁觉得可悲,卫零身弱之人却有强命,注定坎坷痛苦,承载自己强大能力的同时,撕扯着内心。

这明明并不算什么大事,比生死而言更不值一提,却始终让她困于心,乱于神。

也罢,宿命而已,承受就是了。

“接引诸侯乃是你的使命,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卫然看着永思门城垛上的弓箭乱如星雨射向远处的行尸,并不畏惧,须臾间踏水而行,离开皇宫。

卫然身姿敏捷,如惊鸿一剑穿于

“好强的定力。”卫零感慨一句,返回去发现诸侯们已经散了,只有南如安还在,毕竟南甫之没清醒,卫零和她并肩扶着南甫之回到值房歇息。

南如安梳洗完毕,“多谢卫大人。”

对着南如安时,卫零心绪稍稍平复,洗完脸跟她躺在一处叙话。

“你喜欢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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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彭喜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