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沈妤叶和白与俗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路边的亭子下面站着几个学生,看到他们出现冲他们招手,喊他们过来。
沈妤叶看到他们后慌忙对白与俗说:“你先走吧,我不和你一起走了。”
白与俗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话语出现紊乱,说了几遍沈妤叶才组织好语言:“你别问了,快走啊!”
白与俗:“……”
那天白与俗是独自一人坐公交车离开。
坐在公交车上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回到自己的卧室,倒流时间,想看看自己离开她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真的只是游戏吗?可是为什么……她哭了?
她反抗,拼了命,受了伤,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
她当时情绪失控,趴在地上将头护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突然站起来还手打人。
老师也因此责罚了她……
“你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
“我也知道,但是……但是我受到的伤害却是真的!”
白与俗将时光倒流目睹了一切。
“真的没有恶意吗?!”
第二天来上学,白与俗注意到沈妤叶换上了长袖长裤。
白与俗见状将手搭在沈妤叶的胳膊上问:“你穿成这样不热……”
“别碰我!”
“吗”还没有说出来,沈妤叶便冲他大喊大叫。
还在上课,全班都在看他们。
沈妤叶也意识到了,慌忙站起身来:“对不起……”
“到外面站着!”
沈妤叶:“……”
她马上领罚。
自此这件事后,她就患有了抑郁症。
校园暴力,不会因为谁的年幼,罪的重量就会变轻;不管是谁扔了石头,石头都会沉下去。
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冷漠?
和“自己没有关系就不要惹事了,以免惹火烧身”。
沈妤叶一直在门口罚站,直到下课玲声响起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两人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这次沈妤叶一反常态没有喊白与俗一起走,自己默默收拾完书包背上就走。
在初三下学期,沈妤叶曾经被霸凌者逼着向白与俗递表白信。在上课期间,沈妤叶向白与俗递了一封信。白与俗收到了信,在课堂上打卡课本将信放到书里用书本做掩饰,看完后他只是对她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暂时当这件事情不存在,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平相处。
“你怎么让她去呀?”
“这你们就不懂了。”
那个学生津津有味的向他们解释道:
“让善良、美丽、可爱、温柔的学渣拿下他,然后他天天补导学渣作业。累死他,苦死他,哭死他,爱情的苦他可以不吃,但是学习的苦一定要让他吃一下。”
“哈哈哈,补导学渣学习绝对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过一段时间后,那群校园霸凌者看着他们——
“你们不觉得他们俩……”
“就是觉得,很难评价,第一次可以形容男孩子作。”
“我也是第一次形容男孩子作。”
“心里话觉得。”
“说出我心里话。”
“破坏卫生。”
虽然大家都是初中同学,但其实很多人在上学期间就和很多同学相互属于那种“老死不相往来”。
整个补习的一学年里,和白与俗有往来的学生只有同桌沈妤叶。
冷战三天后白与俗不小心将沈妤叶的奶茶打翻,奶茶倒在沈妤叶身上。白与俗拿出自己的抽纸递给沈妤叶,沈妤叶接过抽纸擦身上的奶茶,坐在位子上的沈妤叶仰起头,两人的视线对焦一下。
“我赔你。
“不用。”
这是他们冷战后第一次的对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诺干年后轮到沈妤叶打翻了白与俗的奶茶。
“沈妤叶!”
“……”
奶茶倒的那天放学路上,白与俗在后面喊沈妤叶,她装作没听见,没有回头,保持原来的速度向前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妤叶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到白与俗稍微离沈妤叶得近了一些,她的泪水不可自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嘴里含糊吐出了几个不连续的音节。
他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便陪她蹲下来,凑近去仔细倾听,但他听得并不真切,似乎从她的口中听见了他的名字……
直到白与俗的腿蹲麻了,沈妤叶才抬起脸来,眼眶含泪看着他。
为了维护沈妤叶敏感的自尊心,白与俗转过脸去,他不敢去看她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我能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沈妤叶:“……”
偷偷观察沈妤叶的脸色,终于等到她无声地点了点头,将袖子撸起来。
他看到她胳膊都青了,且布满了用刀划过留下的疤痕。
沈妤叶因为学习任务重,压力大,所以用刀划自己。一方面是为了减轻心理上的压力,另一方面是为了让晚上熬夜写作业、背书的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没想到越划越上瘾,尤其是在初三分班后遇到了校园霸凌,更是上瘾。晚上熬夜写作业时忍耐不住用削笔小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划。
那天白与俗终于能如愿以偿重新和沈妤叶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再后来马上就要中考——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白与俗往沈妤叶的桌子里塞一盒包装盒是心型的巧克力。
是人都知道送一盒心型巧克力代表什么意思。
盒子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沈妤叶打开来看,上面写着“考试加油”。
沈妤叶怀着坎坷的心,拿着巧克力去找白与俗。
白与俗在校门口等她,拿着沈妤叶以前给自己的表白信,乘机和沈妤叶表白。
中考录取下来,沈妤叶考到了普通高中,白与俗考到了重点高中。
男生有个时期叫空窗期,要是有人和他表白,即使是他不喜欢的那种类型,他也会同意。
可能同病相怜吧,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就想替别人撑伞。
有天两人放学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白与俗看到有人招呼沈妤叶过来。
“别去。”
白与俗拽着沈妤叶的手让她别去,即使这样沈妤叶还是很犹豫,看向那边再看向白与俗。
沈妤叶眼角染上一抹薄红,努力让声音变得平稳些:“可是……”
白与俗剥开她汗湿的额发,小声说道:“别去,听我的。”
修长地五指梳进她的秀发,他的眼神仿佛在鼓励。
沈妤叶这次听劝。
当时他们成为初三的同学,后来中考分校,大学的异地恋,他们也还一直保持着恋人关系。
直到男方提出分手。
在医院第一次见面后那个神秘人偶尔会出现,说现在的白与俗有了可以控制时间的超能力,他需要白与俗的帮忙管理一下时间。
无所谓了,反正这能力也是他给的,自己帮他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这次他又出现,看见白与俗穿着白大褂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
今天是法定节假日,牙医诊所来看牙齿的患者好多。
完了后老板还有几个同事都拍拍屁股走了,丢下他一个人打扫这里的卫生???
被今天的任务累瘫了。
刚刚和相处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他的心也挺累。
“你戴眼镜了。”
白与俗听到久违的声音传来,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他,努力保持大脑的清明,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白大褂上的皱折,将白大褂脱下挂在墙上,去洗手间洗洗手。
“为了看清楚。”
这便是白与俗对他的回应。
听着“哗哗”的水声,白与俗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他从白与俗身后出现,白与俗背对着他,仰头凝视镜子中的他。
白与俗对上视线后不自在的将眼睛挪开,关上水龙头,转身面对着他。
每次这个人找到他都是有事,今天肯定也不例外。
对方先开口:
“我发现你成熟了不少。”
“我们有几年时间没有见面而已。”
他闭上了金黄色的瞳孔,难堪的沉默中,再次睁开双眼,又是温和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白与俗看的却不寒而栗。
白与俗:“……”
白与俗定了定神,开口问他: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他伸出手,想要捏住白与俗的下颚,被白与俗一只手清脆的“啪”地打过去,硬是给躲开了。
躲开后的白与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抬起眸子望着他,眼神满是惶恐不安。
他看到白与俗这副害怕的模样轻笑:
“没事,这次找你随便聊聊,你好像和那个小女朋友分手了。”
“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谈了好多年了吧,怎么说分就分了?你舍得分吗?”
白与俗:“关你什么事?”
我当然舍不得分手。
“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与俗:“我不想听……”
“她被选上了。”
他声音很轻,但是白与俗听得清清楚楚。
话语在耳朵里的被一字一顿无限放大。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白与俗也是在多年的相处中慢慢发现,从一开始的同情到后来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不在是一时间的可怜,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上她,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现在就只有她了。
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白与俗嘴唇有些发颤,嗫嚅了半天,最后沉住气息,喃喃说道:
“你有办法改变吗?”
在白与俗被送去军训化管理学校之前——
中考成绩下来了,他的母亲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只要看到熟人就要和人家骂他。骂他笨、骂他傻,骂他白白浪费了家里的钱,骂他白白浪费了她这几年的陪读时间。
甚至还骂他一点也不要脸不懂得羞耻,考了这么点分,还天天吃饭、天天出来进去的,不如头衬点棉花碰死算了。
然而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懂礼貌、讲文明,从来没有过歪门邪道,学习也很用功,只是每次考试都不太理想,可以说每次的考试成绩与他的付出总是不成比例的。
特别是这次中考,更是出乎人的意料,本来他自己也挺闹心的,自从知道分数以后,他就很少出去玩耍总是一个人在卧室里看闲书、玩手机、瞎想。
初中三年的陪读期间,他曾好几次提出来想住校,不想让母亲陪读。一方面是因为陪读太费钱了,另一方面母亲陪着他来读书,家中扔下父亲一个人,做完营生还得自己回去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太辛苦了,而且他父亲还有病。
可是,他母亲一句也不听他的,总是说:“我这样做就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好的高中,再考上好的大学。”
后来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把没有考上的他送去了军训化的学校。
说叛逆、早恋、不听话、打架闹事、成绩差的学生从这里过一趟就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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