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宋清大多时候也不会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与其搞得两败俱伤,还不如说服自己去好好享受。

说实话,费博昌技术还行,他也舍不得宋清疼得掉眼泪,只要不是疯到失智了,他都能有所把控。到了最边缘那个度,即使仍旧没能尽兴,他也会强迫自己停下,给宋清一段休息恢复的时间,状态好了再继续。

两人就这样抱着一直睡,睡到下午三点才醒。醒了之后各自穿戴好,等助理帮忙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回家。

路上,宋清发消息和同事调了下周的课,他现在在一家很知名的培训机构教物理奥赛,这是他毕业以来的第五份工作。据实而言,宋清对待每份工作都很认真负责,他脑袋灵光,学东西比常人要快,性格也好,跟同事、上司的关系都不错,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他长了张招人稀罕的脸,还有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却权势滔天的丈夫。

费博昌不希望宋清出去工作、不希望他和外边的野男人有接触,可又不愿意做这个阻止宋清工作的恶人,于是他把恶人这个角色,扣在每家敢雇佣宋清的企业头上。

不论前几家公司有多希望留住他,都禁不住费博昌一次又一次的暗中施压,这些压力会转变为宋清尴尬的处境,从而迫使他主动辞职。

宋清原本给自己的人生规划和现在可谓是大相径庭。硕士毕业的时候,他有计划过要读博。当时的硕导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在所有学生当中,那硕导最器重他,多次提出要给他介绍资源,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助他出国深造——他认为宋清很有天赋,这份天赋不应该被埋没,钱不是问题,他相信宋清总有一天能在他所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的。

令那老头始料未及的是,最后阻碍宋清去追寻梦想的并不是毁誉参半的金钱,而是突如其来的婚姻。

宋清依稀记得,得知他要因为结婚而放弃保博的时候,那位经多见广的老头平生第一次面对他有口难言。他不是震惊于有人会为了婚姻放弃学业,而是震惊于宋清这样的人会为了婚姻放弃学业。但在明确意识到宋清心意已决之后,他没有劝阻,只留下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大概很失望吧,很多年过去,宋清偶然听熟人提起,在他之后,那老头就很少再收omega学生了。

正这么想着,费博昌忽然把手放到宋清的大腿上,紧接着身子一歪,整个上半身都压了过来。他的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脑袋靠在宋清右肩,懒洋洋道:“这里没别人,抑制贴撕了吧。”

宋清用没被压住的那只手伸到后颈,撕掉抑制贴,老老实实释放了信息素。

临近特殊时期,他的信息素比平时要浓很多,像是中秋时节的桂花,清幽旷远。费博昌很喜欢这种气味,早年追求宋清不成的时候,他在自家别墅院子里种满了桂花树,开花的那一个月还差人摘下做香水,喷在自己的卧室里和衣服上,当作安抚香。

现在不需要安抚香水了,什么时候不舒服他就把宋清抓过来仔细嗅嗅,宋清的信息素比他雇专人种的桂花还好闻点,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alpha易感期都要抱着omega的贴身衣物,而不是抱着香水了。

宋清趁他这会儿情绪平静,和他说:“我明天要去北海道,下周六回。”

费博昌皱眉,“又去日本?不是不久前刚去过么。”

“上次去是寒假。”宋清道,“现在十月了。”

费博昌冷哼,“你弟离了你是活不了吗?”

宋清垂下眼:“可能吧,他在电话里哭,说想我了。”

费博昌漫不经心道:“他不知道你马上要发.情期了吗,一个处在特殊时期的已婚omega和一个年轻的未婚alpha待在一起不合适吧?”

宋清语气严肃:“他是我亲弟弟,我们之间不会发生那种事,我就算是拿刀把腺体割了都不会碰他!”

费博昌不以为意,“哦,那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对你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宋清咬牙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费博昌从信息素的变化中感受到了宋清的愤怒。他转过脑袋,伸手想摸摸宋清的脸,却被宋清偏头躲开了。

“生气了?”费博昌试探着让宋清和自己对视,结果宋清直接把双眼闭上,靠着车窗假寐。

“别气了,我又没说不让你去。”费博昌搂过宋清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下,“靠着车窗睡头疼,靠着我睡。”

宋清无声将他推开,身体坐直,侧目看向窗外的绿化带放空。费博昌没管他,这会儿宋清的信息素已经平静下来了,受其影响,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发.情期过了再去吧,保险一点,不要总是用抑制剂,对身体不好。”费博昌心平气和地劝他。

宋清不说话,显然就是没答应。

费博昌也不多说什么。到家后两人还是各忙各的,除了在晚餐和睡觉时见了面,其余时间都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周六清晨,宋清轻轻从床上爬起,收整了一番,拖着早早准备好的行李前往机场。他没和费博昌告个别,是怕他无理取闹不让自己走。

坐出租车上的时候宋清就困得睁不开眼,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温上升了,全身酸软,心情也不好——毫无疑问,这些是发.情期的前兆。

他赶忙从包里翻出针管,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算是有个心理安慰,会稍微放心点。

到了机场,他看眼时间,心想费博昌这个点应该已经起床了,居然没有怒气冲冲地打电话来质问他去了哪里,脾气真是变好了。

结果十分钟后,他就知道费博昌为什么没打电话质问他了。

办理登机手续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的机票已经被改签了。

宋清闻言僵在原地好久都说不出话,反应过来后,他问对方,为什么改签了他没收到信息通知?

对方给他的回答是:我们一般都会及时消息通知,如果您没收到,可能是漏看或者系统问题。

宋清想了很久,还是不觉得自己会犯漏看这样的低级错误,他翻找了自己昨天晚上收到的所有信息,最后在“最近删除”中,找到了机票改签的通知。

宋清沉默了。

连猜都不用猜,能趁他不备解锁他手机、并且有动机做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

宋清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还担心费博昌一觉醒来看见他走了会不会失落,现在看来应该是躲家里偷笑呢吧。

此时距离起飞只剩一小时,他无法再改签到原航班了。

宋清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人来人往的托运口,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又该去哪里,他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一个让他真正感到安心的庇护所。就算说是流浪汉,凭他这身穿着,估计也没人会对他嘘寒问暖。

他原本今天能见到宋明的,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此刻的情绪尽数被压抑在心里,逐渐转化为了强烈的信息素波动,宋清的身体不自主一僵,他捂住后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发.情期因为剧烈的情绪影响,被迫提前了。

桂花香如潮水一般涌出。

宋清强忍着不适,在包里找出抑制剂,不加思索就给自己手臂上打了两针——这已经远远超出正常使用量了,但腺体好像完全不受药物控制,仍旧向外源源不断地吐露信息素。周围不少alpha都感觉到了,他们循着本能寻找到顶级omega信息素的来源,饥狼饿虎般盯着宋清,似乎时刻准备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

宋清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捂着腺体,匆忙寻找洗手间,找到后出于无奈将行李箱丢在了门外,自己进去找一个隔间躲着,掏出手机给费博昌打电话。

其实他这时候还生费博昌的气,根本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可除了费博昌,他实在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

电话忙音响了很久才接通,费博昌大概刚吃完早餐正准备出门去公司,背景音是他助理在向他说明今日的工作安排。

“费博昌……”

“嗯,怎么了?”费博昌语气轻松,仿佛对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我发.情期提前了,你能来机场接一下我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实在虚弱,不仅仅是因为发.情期,也是因为他早上没吃早饭,低血糖犯了。

双debuff缠身,他晕倒在机场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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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柚黎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