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
炙热的气息铺洒在耳边,南若音无力地偏过头,自她的右掌开始,带动着整条手臂,随后全身都有了酥麻之意
她浑身软绵绵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地鸡皮疙瘩,
“阿音”那人又唤她
南若音张了张唇,喉咙再说不出半个字,不知这人是不是在这候了一夜,还有方才,方才那个“灵芝”,还有小翠……不知道小翠怎么样了
裴长生的掌心自她脸颊滑下,靠至锁骨之上,南若音感受到这份触碰,眸底的冷意更浓了几分
只听那裴长生兀自道
“我等了你许久,未料你果真在此,你如若要来告知我一声便是了,何须偷偷跟在我的人后面,你在怕什么……”
说着,她觉得扼住她喉咙地力气又大了几分,
“你怕我伤了那少女?”裴长生的眸子沉了下来,语调也变得十分冷淡
“你许是不知……”他凑过去,在其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
南若音紧蹙着眉,身上的酥麻之感逐渐夹杂着痛意,她想要推开这人,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瞧不过徒劳
裴长生接道
“自你落水之后我到底有多痛苦……我以为你终于软下心肠对我有意,没料到你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道士背叛我们十几年的情分,要不是我们婚事被毁,韩明将一切告诉我,若不是我在你府中安排了眼线,我还不知你竟喜与那少女□□”
他追逐了南若音十多年,这淡如雪一般的人,从未真正抬眼瞧过他,南若音对他的退步,不过也是权衡利弊换来的东西,他从未得过南若音一点私心
他那么多年的小心翼翼,那么多年的忍耐,原不过都是笑话
说着,他逐渐挑开南若音的衣襟,松开腰间那系带,他的呼吸逐渐浓重,欲要吻至南若音的唇边时忽觉肩上一痛
裴长生眉头一蹙,当即掀眸朝南若音看去,只见那人分明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却硬生生咬破了自己舌尖,鲜血染红了薄唇,让南若音清明的一瞬拔下簪子刺向裴长生,可惜这艰难的反击只堪堪划破了裴长生的肩膀
裴长生勾唇一笑,将南若音平放轿中,他褪去外袍,吻去南若音眼角的泪水,笑道
“阿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可是天作之合”
——
张忠良院内,灵芝跟在琼玉身后搬着东西,待将那张忠良抬进去后灵芝封住屋内的窗户,点了香火在床跟前,火星子一燃,那“张忠良”便直吞口水,他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凶狠,跟变戏法一般逗趣极了
灵芝歪了歪脑袋,思忖道
两个魂魄争夺一个身体,只要驱逐另一个便没什么难事,主要想抓来问问,这个鬼是何处而来
那弦歌走了进来,就倚在门口看两个人忙活,琼玉见到她,便知这人又去祠堂偷吃去了,现在又百般无赖地守着,于是开口道
“这个鬼我要抓,吃不得”
弦歌耸了耸肩,随即走到了院里,那些方才帮忙的壮汉正在院里收拾杂物,因着弦歌走过忽觉阵阵阴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不迭拿着东西跑出去了
灵芝接过琼玉递来的烛台,她站到张忠良跟前,说道
“如若不告诉我们你从何处而来,什么身份,便叫外头那大鬼将你吃个干净”
那“张忠良”冷笑道
“狗屁道士,有种便来试试,看谁先得到这副身体”
琼玉懒懒抬起眼,随后对着里面的张忠良说
“想要活命,待会儿我做法事不要抗拒,就算它强行占据了你的身体也不要反抗”
那又恢复短暂意识的张忠良说道
“琼道长,他如果霸占了我的身体,我又怎回得来”
琼玉说道“这个你不用管,就算你要踏那阴曹地府,我也有本事将你救出来”
闻言,那张忠良终于安静下来,看来对琼玉是十分信任,只不过……
灵芝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烛台一晃,不管她朝哪一面这张忠良都将脑袋偏朝另一边,好似对她十分忌惮
灵芝瘪瘪嘴,退至琼玉身边,小声道
“师姐,他若走阴曹地府的路,你当真拉得回来?”
能把这张忠良救回来?
琼玉面不改色,淡淡道
“我骗他的”
誰叫他骗了我们,这笔账还没算,而且他中了邪,苏醒后不会再记得她们说的话
琼玉在里面准备开始做法,灵芝拿着罗盘走到院中,以七星阵为走向插上黄旗,到时候叫这鬼出来了也逃不出院,二次降服
随后她又寻问那张浩昨日张忠良回来时去过哪间屋子,干了些什么,又跑到院外寻问村民昨夜可是有人见过张忠良
一个看热闹胆子大的娃子从人群钻出身来,他说道
“昨日张爷爷从裁缝铺出来,摇摇晃晃的好似喝了酒,还给俺买了糖葫芦嘞”
闻言,那张浩忙道
“对对对,昨日我爹去裁缝铺给我娘拿衣袍去了,可是我爹回来时身上并没有酒味,且两手空空”
灵芝问他们是哪家裁缝铺,经过什么地,她晨时与弦歌出去绕了一圈,几乎都熟悉了
经过这娃子一说,灵芝便知道张忠良经过了二蛋子家,谁是二蛋子?就是前两日夜里超度的那个长舌鬼
灵芝跑回屋里,对着琼玉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眼含笑意地看向那“张忠良”,琼玉勾了勾唇,打趣道
“这个邪许是也中对了”
灵芝弯下腰,掏出屠刀,对着那“张忠良”开口道
“你认识二蛋子?”
那“张忠良”冷声道
“当然认识,那个窝囊废誰不知道?”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讨厌他”
“废物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废物吗?”灵芝做出思考状“可是前两日阿芝遇到他,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张忠良”嗤笑一声,不以为然,谁知道灵芝又说
“阿芝不认得他生前,不过他说他曾有一位妻子,身材妖娆纤细……”
“张忠良”哈哈大笑“你听他放屁!”
灵芝杵着下巴
“阿芝也这般觉得,毕竟他只是一个丑陋的长舌鬼,于是阿芝便问他,他的妻子生得什么模样,如此,阿芝便能代他去宽慰宽慰”
灵芝又道
“谁知道他支支吾吾,形容半响也说不出他的妻子生得什么模样,只说生得漂亮极了,只有他自己瞧得见”
那“张忠良”脸色一变,谁料又听灵芝道
“他只说……他那妻子,宛如蛇精化女……”
“他胡说八道!”这鬼狰狞道
见状,便知他果然知晓蛇女之事
只见他欲挣开绳索,灵芝也不跟他客气,将那屠刀贴到他脖颈之上,那鬼冷笑
“有种杀了我,这姓张的也活不了了!”
不等他反应,琼玉自灵芝身后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将那黄符封其嘴巴之处,只见她薄唇翕动,笔尖点入那半碗血,在张忠良上身画起符来
灵芝跟在一旁将其耳鼻眼睛也一同堵住,待琼玉笔停之后,灵芝将驱邪铃罩到其嘴上,只见那张忠良浑身抽搐,眼睛直直往上翻着,嘴巴一张,当即听那驱邪铃一响,已是将这鬼收了去
灵芝站起来身来,晃了晃手里的驱邪铃,笑道
“现在好了,师姐,可利用这鬼魂指引我们去寻那蛇女”
只要走过这鬼魂与蛇女有接触之地这铃铛就会响起来
琼玉点点头,撇了眼榻上的张忠良,狼狈又散发着鸡血的腥味,她拍了拍手,推开屋门,朝外面担忧的张浩示意了一眼
灵芝心想着要快些回去,已经迫不及待收拾着东西,正准备跟师姐讲话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身子
她不知为何心下一紧,下意识扭头朝外看去
琼玉见她如此,便寻问道
“怎么了?”
灵芝心脏砰砰直跳,跳得又乱又急
她忽然变得有些急躁,以至于不能完全集中精神,她拿着烛台,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弦歌的身影
而弦歌就在院里晒太阳,一直没有走动,灵芝拿着烛台走出去又恍惚将烛台拿进来,她踏了两步看向那弦歌,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
碧水村内,只见一个少女奔跑在道上,她薄唇紧抿,一对灵动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神情十分凝重
灵芝急匆匆赶回屋前,撞上率先回来查看的弦歌
她尾调有几分颤抖,樱唇已经完全发白,她问道
“怎么样”
弦歌看着她,蹙眉摇了摇头,说
“去村外”
喘息之间,灵芝已经跑开,耳边嗡嗡作响,也不知弦歌又跟她说了什么,她紧紧捏着手中的屠刀,三两下跃入竹林之中
灵芝抬头仰望,须臾,只见她双目一睁耳朵一动,当即朝一处方向奔去,
灵芝赶到时轿旁时只见一地狼藉,那轿子破破烂烂的,好似被什么力道捏碎的一般,而一旁只有晕过去唇色发黑的小翠
深林,一间老旧的木屋,屋中茶水热气腾腾,药炉之上的青烟缭绕,淡淡的药香飘荡在屋中
南若音躺在榻上缓缓睁开双眸,斑斓的阳光自窗外洒了进来,她张了张唇,喉咙干哑非常,再垂眸看去,自己衣衫完好
须臾,又听缓慢的脚步声靠近,随即那屏风之后走进一个老妇
她望过去,只见那孟婆子端着药碗,开口道
“将解药喝了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