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几个姑娘都穿上平时最好的衣服,除了刘巧梅一身名牌职业套装外,李兰,黄婷,鹏娟都是在东门和网上淘来的便宜货,刘巧梅笑着说:“你们米脂就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随便什么衣服穿在你们身上,都会光彩照人,地摊货都穿成了名牌,哪象我,这么胖,名牌都穿成了地摊货。”
“梅姐,你哪里胖,你是珠圆玉润正正好,你的气场就是女王范。你是我们的大姐,也是我们的主心骨。”。
“梅姐,和你在一起,我们就是陪衬,你的气场摆在那里,无论到那里,都是焦点。”
“对啊,梅姐,有你在,我们心里才踏实,在我们心里你是最美最有气质的。”
三个姑娘既是恭维也是真心话,在她们心目中,这个比她们大了几岁的领导就象姐姐一样的关心爱护她们,而且还是稳重干练,为人慷慨大方。刘巧梅平时对于她们她们体贴入微,就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大姐姐。
刘巧梅叫鹏娟叫上她男友赵辉一起,几个人先到去面试的公司附近的一家高档粤式酒楼里喝茶,到达酒楼的时候,张阳早已经订好包房等在那里了。众人自觉的把李兰让到张阳边上的位置上坐下,张阳说了一些面试技巧,无非是会问到的一些基本问题,以及如何回答等等。大家边吃边聊,很快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刘巧梅便带着几个姑娘一起去面试,赵辉则表示不想离开现在的单位,认为自己既没文凭又没专长,唯一学会的就是餐饮管理,以后还是想往餐饮业方面发展。
看着她们几个进了附近的一座高档办公大楼后,张阳便带着赵辉去附近的咖啡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她们的消息。张阳正准备买单,却被赵辉抢了先,张阳不想在公众场合为买单的事与人争抢,但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他知道几十块钱一杯的咖啡对赵辉来说还是属于很高的消费。只是淡淡的对赵辉说:“是我叫你来的,下次买单子别和我抢了!”
“没事的,阳哥,每次都是你请我们,总得给我一点机会吧!”赵辉一脸真诚的笑着说。
张阳觉得赵辉到是个挺乖巧的小伙子,对自己很尊重,而且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李兰一有什么事也会立即报告给他。所以心里也有心帮他,便对赵辉说:“李兰的事,你也帮了我很多,我请你也是应该的。听说你当初为了给你爸爸治病,放弃了读书的机会,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我知道,在你们乡下,能考上高中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你不辍学,凭你的成绩考一本肯定没问题。”
“条条大路通北京,不读书,没上过大学,机会肯定少很多,但是我相信只要肯干,努力点,肯定也是能在深圳生存下去。”赵辉很有信心。
“现在全国都在发展,新农村建设也搞得非常好,你将来不打算回家乡发展吗?”张阳问。
“鹏娟喜欢深圳,她不愿回去,其实我也喜欢深圳,充满活力而且又包容,城市设施又好。如果能够有机会,我也想在深圳立足。鹏娟她很刻苦,成人自学了会计专业,如果能进这家公司,我相信她会非常的努力,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发展,一定会实现她的梦想。”
“那你的压力很大,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女人比男人强的话,家庭幸福的指数通常会降低。所以你必须要加倍的努力,不要让自己落后下来,你对将来有没有什么具体打算,不要只想我将来要成功,一定要具体到你将来要做什么,要有具体的行动计划。”张阳对赵辉说。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我现在对楼面都很熟悉了,就是后厨这一块还需要学习,我就想再在酒楼里打几年工,再存一点钱,就找地方开个餐厅,一步步发展,只有我发展好了,才能配得上鹏娟。如果我一无建树,而鹏娟发展的越来越好,有一天,她觉得我们不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时,她不愿和我在一起了,我也一点都不会怪她,我觉不会拖累她,爱,有时是需要放手的,我不能给她幸福,就让她和能给她幸福的人在一起。”赵辉说这话时,好象是已经发生了的结局一样,眼里有一丝忧郁。接着赵辉又说道:“李兰和黄婷也很喜欢深圳,一来深圳,她们三个就上网查哪里能读书,她们三个,以前在学校都很出名,学习都很好,李兰一直是全校第一,其次就是鹏娟,黄婷就稍微差点。当年她们学校就李兰和鹏娟二人考上了高中,但我们家乡重男轻女,一般家庭是不会出钱给女娃上学的,所以她们两个都没上成高中,就赌气来到深圳打当。李兰因为成绩特别好,她当时想上学想疯了,和家里人吵得特别厉害,结果差点被她家人打残废,是她们家邻居,就是黄涛他们家救了她,后来是黄涛家给了她500块钱让她和黄婷一起跑来深圳打工的。那时她们还小,只能打黑工,后来我去机场接鹏娟,正好碰一她们也去接黄涛,然后我就找机会让她们三个以暑期工的身份来我们酒楼打工,到满十六岁就转为正式的了。”张阳很认真的听赵辉说李兰的故事,他不肯错过李兰成长的每一个细节,当他听赵辉说李兰不到五岁时就帮全家人洗衣服,还要做饭打扫卫生,稍大一点就会去田间做农活,即使是上学了,放学回家的路上还要顺便打些猪草回来,尽管这样,还经常会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打骂,心痛得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他一个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富家少爷,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没有爱的童年。
赵辉继续说:“我和黄涛是同学,但以前来往并不多,只是来了深圳才来往密切些,后来我们都发现他是个比较现实也比较有心机的人,我们也劝过李兰防着他,但李兰就觉得当初是黄涛救了她,被一个感恩的光环笼罩,所以对黄涛很信任,觉得是一个依靠。一个从小就没有得到关爱的人,而且年经又小,又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人很容易放大别人对自己的一点点好。不过现在好了,终于发现了黄涛就是一个人渣,这对李兰其实是件好事,正好抵消了李兰对他的感恩心态。”
“那李兰什么时候和黄涛开始拍拖的?”男人就是这样,不仅想占有女人的现在和将来,还想占有女人的过去,当然这个女人一定要是他爱的女人。
“李兰初中毕业来深圳那一年,张阳也刚刚考上大学,是黄涛他妈精于算计,因为我们家乡那里结婚要给女方很重的彩礼,黄涛她妈想着趁李兰被家人虐待的机会,让她去深圳,然后黄涛在深圳读书,两人在外面私下订了亲,就不用通过家庭,就可以不用给彩礼钱了。所以就要求李兰答应做黄涛的女朋友,黄涛也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拼命的读书,那么大了,也没谈过恋爱,很没有面子,所以就听他妈的,叫李兰做了他的女朋友。而李兰当时是把他当救命恩人,又巴不得能早点离开自己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再加上年纪小,也没什么男女朋友的概念,对有恩于自己的人,自然是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我们那里传统的观念是,女孩子嫁出去了,就是男方家的人了,和娘家人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们那里好多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嫌弃的女孩子,年纪小小就随便嫁人了,发生了好多悲剧。其实黄涛和李兰肯定不是爱情,他们是一个爱面子,一个要离开家。就莫名其妙的被黄涛妈给单方面的订了亲。后来我们才知道,黄涛到学校没多久,就和他们班的女生谈恋爱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也一直骗李兰,要李兰每个月给他生活费。李兰年纪小,就当黄涛是亲人一样,也没有钱的概念,每个月差不多一半的工资都给了黄涛。现在我们知道了,黄涛要钱根本不是没生活费,是拿钱去和别的女生谈恋爱。我们那里的女孩子也是受传统观念束缚,认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订了亲,即使发现对方不好,大多也都只能认命,因为我们那里实在是太偏僻了,不过这几年国家的政策好,现在也发展了很多,人的思想也进步了很多。”赵辉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的接着说:“我们来深圳这么久,一直在酒楼里上班,相对外面,酒楼是个比较封闭的环境,其实们们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现在鹏娟她们要去的这家公司,听说很出名,如果能成功通过面试,将来发展的好,很快就会真正融入深圳的生活,以后见识多了,思想应该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但是我相信有些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有些人本性中的善良和坚持并不会随着环境而发生变化。”张阳看出了赵辉是为自己和鹏娟的未来担心。
两人正聊地起劲,刘巧梅带着三个兴高采烈的女孩子回来了,赵辉虽然猜到了是个好结果,却还是急切的问细节,张阳则一直笑咪咪地用眼睛追随着李兰,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撑握之中,想到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爱的李兰,却如此坚强自立,他真想将李兰永远的抱在怀里,给她最坚实的保护。
刘巧梅告诉大家,面试很成功,参加面试的人很多,但只有她们四个是当即拍板,还特别说了件事,就是李兰她们三大美女从办公室经过时,那些男人的眼睛看得都直了。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阳觉得自豪,而赵辉却觉得担忧,张阳是认定了李兰迟早会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欣赏,羡慕,只能证明自己的眼光好。但赵辉却是担心将来自己会出现很多情敌,而自己目前的状况肯定不是那些大公司的高级白领们的对手。
“你们什么时候正式去公司上班?”张阳问。
“我们随时可以去新公司上班,刚才都已经办了入职手续,只是酒楼这边按制度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不过没问题,我去安排下,这二天就可以完成交接,下周一我们就去新单位报道。”刘巧梅回答。
“对,尽快到新公司任职,巧梅你先和酒楼协调,尽快离职,同时在新公司办理好入职、住宿手续。”张阳完全是给下属安排工作的语气,只是泄世未深的几个人正在兴高采烈的憧憬未来,完全没有在意。接着,张阳说要请大家吃晚饭,庆祝她们今天入职新公司。刘巧梅却借口要去新公司协调工作先离开,接着黄婷和鹏娟,赵辉分别收到了刘巧梅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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