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虞启立马咳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太大声。段素瑛这才不继续说下去,低头抚顺故尘染的发丝。
良久,故虞启再次开口:“你以为我没准备吗?我之前就觉得太子对阿染的心思了,早早给她寻了路。”
母女二人等他开口。
“虽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可是躲一时的,我把阿染送去凌瀚门,先不说陛下和太子,朝臣知道了也不会让她入东宫。”故虞启道。
“是觉得有武的女子不宜接近太子?忌惮?”故尘染问。
“是,那也会一本一本上奏折。”他应道。
段素瑛拽着她的手,欢喜道:“应当是如此了。”又转头对故虞启说:“那老爷你动作快点啊!阿染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故虞启也站起来走到母女身旁,他按着段素瑛的肩,“七日,七日可以吧?七日后启程去凌瀚门去。”
段素瑛忙得应下了,故虞启准备传信给凌瀚门,段素瑛想拉故尘染去准备时,故尘染自己也才反应过来。
“等等!”
故尘染努力把手挣脱出来,道:“母亲!我……”她眼神躲闪,正想着逃离的理由。
突然看到门外闪过一道身影,像见到救星般,她边往外跑边喊:“我去让哥哥帮我找些玩意!”
故虞启、段素瑛:……
后来父母说什么故尘染就不知道了。
她看着自己抱着少年右臂,不知该做什么时……
“阿染不必说了,哥哥都听到了。”少年稳重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故尘染感到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目光投向向他。
故寒赋,原主的兄长。
少年在她眼里不过十七岁的样子,身着玄衣,玉带扣腰,墨发束起,那双柳叶眼的黑眸满是对她的柔情,像死水倒影的黑夜。
原主喜爱栀子,太傅便在府中种满了这种花,少年身上有着同样的花香。
故尘染怯怯地撒了手,故寒赋无奈低笑道:“不是找些玩意吗?找什么?哥哥陪你去?”
她被少年的三连问震住了,故尘染说的只不过是幌子,若跟着二老去了,可耽误不少时间,她只好让自己展现更委屈一点。
故尘染怯生生地去抓他的衣袍,软着嗓子道:“哥哥一点也不舍得阿染吗?”
一道无奈的叹息再次传来:“哥哥都被陛下拿住了。”
故尘染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般抬头,这哥后面可是后面的大将军,有点阻碍女主的事业,毕竟他去边关,好多年见不着,回来了又都是大道理,她得做好准备。
“哥哥要去从军了,不知何时回来。这下你我都不在京中,父亲母亲可是要寡欢一阵子了。”故寒赋淡淡道。
他自小跟着朝中将军习武皇帝都看在眼里,也幸好故寒赋是这块料子,这次从军正好磨练他。
故尘染焦急开口:“我会常给爹娘寄信的,哥哥你既然被陛下看重,那就要尽力而为,不能让陛下失望。”
故寒赋显然不相信这是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弯着唇垂眼看她,故尘染仍然用力攥着那块衣料。
故寒赋比她高了差不多两个头,我去这个哥吃什么长大的?故尘染心里默道,她脖子已经有些酸。
良久,故寒赋弯下身,掌心覆在她的头顶,柔声道:“好,哥哥听你的,不过你也要听爹娘的话,听师门的话,知道吗?”
故尘染点头。
“还有,”故寒赋直起腰,“太子那边……你不愿的话,先和爹娘商量,不要私底下与太子来往,更不要冒犯。”
故尘染再次用力点头,故寒赋又轻声细语说了些话,才转身出府。
故寒赋步伐很快,出了府才长舒一口气。
妹妹,哥哥离别在迫,何况此事没有话语权,哥哥只希望你能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
……
“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他喃喃道。
或者,和哥哥共度一生。
故寒赋咬牙,翻身上马远去。
故尘染又回屋里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在小本子里写着东西。婢女进来传话:“小姐,老爷那边途中的安排已经妥当了,现在只需您再准备要用的东西。”
故尘染扔下本子,思索片刻道:“我倒什么也不缺……但还是上街看看吧。”
“是,奴婢去安排马车。”婢女行礼道。
婢女走后,故尘染指尖不断敲着桌面,离去凌瀚门就这几天了,她现在还有两个人物没遇到,故尘染又烦躁地撩了头发,才起身出去。
出了门后,大部分买的都是些首饰和衣裳,还有些打发时间的书籍。
故尘染撩开帘子,对着婢女道:“再准备去买些药什么的吧,之后上了山便刀剑无眼了。”
因着京中太子妃的传言,惹得不少人回头看着马车,故尘染心烦意乱。
婢女应下,故尘染又闭目养神了会,忽地,一阵辱骂声入耳,故尘染立即吩咐:“停车!”
果不其然,她遇见男配了。虽然被挡着看不清。
婢女扶着故尘染下车。
“小畜生!敢偷你爷爷的东西!”
“住手!”下人阻拦道。
小巷里的几个壮汉停下动作,转过头,眼前的女子举止端庄,站在那威仪自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肃杀的眸子让人胆寒。
“快滚!别碍我们小姐的眼!”下人撒了一把银子,噼里啪啦的散落声盖过辱骂声,壮汉个个边拾边骂骂咧咧地走了。
故尘染越过没有拾干净的碎银,来到小男孩面前蹲下。
男孩衣衫破烂,裸露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似是挨了不少打。
男孩反应迟钝,好一会才觉得没有声音,抬头正好对上故尘染的眼睛。
“你……”
女孩身量高挑,他蹲着像整个人笼在黑暗里。
“我是太傅的女儿,故尘染,你为何被他们毒打?”故尘染又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男孩哑声开口:“我给他们乐楼干杂工……但是到了日子没有给我银钱,我便偷了一个人的东西,所以才打我。”
故尘染点头,道:“既如此,你要不要在我手底下当差?我马上要去凌瀚门修习,你也一起,可好?”
少女声音娇俏,对于江暮来说,就像是天上的神女向他邀请。
刚刚殴打的疼痛仿佛不见,又或许是被她所治愈。
你对我好,我要记得。
江暮站起身道:“好!”
故尘染也才察觉到,这个男孩肯定很饿,便有些懊恼地撒了手,焦急地往车走去。
江暮疑惑,走了几步感到硌脚,往下见着有不少碎银子,急切地弯下腰去捡时,故尘染冷冽的声音响起。
“不准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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