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虽说借腰扭了这事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毕竟要上节目的,一丁点儿舞蹈基础都没有的话还是很容易挨骂,在李洋的再三劝说之下,阮眠又开始了艰难地练舞之旅。
她没有基础,也没有兴趣,每天几个小时的练舞时间就像是地狱似的,怎么熬都熬不过去,每次程且都楼下接她的时候,都是看到一个丧巴巴的阮眠。
拉开副驾的阮眠没想到能在位置上看到一杯冰奶茶,奶茶袋子里插着一朵漂亮的蓝色玫瑰。
“来的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程且出声解释道。
阮眠瘪了瘪嘴,明明有点高兴,但是很难挤出一个笑。
程且盯着她看,那个有几分勉强的笑也被他瞅见了。
“想不想喝酒?”
阮眠眼睛亮了一下。
“去哪喝?”
“跟我走就行。”
阮眠还真有一段时间没去喝酒了,今天程且从小一块玩的发小回国了,季景庭设宴给周逸接风洗尘,程且领着阮眠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程且领着个漂亮女生一块来喝酒,还真是太过于少见,一进屋,数十道视线便蹭蹭落到并肩进来的两人身上。
季景庭起身迎他:“难得见你不迟到。”
“周逸到了没?”程且环视了周围一圈,问道。
“还没呢。”季景庭笑眯眯地冲程且身后的阮眠摆了摆手,“又见面了。”
阮眠松开嘴里的吸管,冲他勾了勾唇。
“好久不见。”
主角来得晚是不能够被原谅的,周逸才刚进屋,就被拖着喝了好几轮酒,好不容易逃离,跑到许久未见的兄弟们面前时,被好生嘲笑了一番。
“你这酒量也太差了,连老程都不如了。”
“在国外没练酒?”
周逸笑着道:“酒这个东西不能练的,有闲情的时候就喝一喝。”
他的视线落在阮眠身上:“这是?”
“阮眠。”程且介绍了她的名字,但没介绍身份。
虽说是同一个高中,但是不在同班,阮眠对周逸印象不深,几次见面都是因为程且,程且周围朋友太多,阮眠跟他们都不太熟。冲他礼貌地弯了弯唇后,阮眠继续兀自喝着自己的酒。
“你还说我呢,人家女孩都比你喝得多。”周逸笑话程且道。
程且眼里明晃晃的笑意里带着些不容忽视的宠溺,周逸认识他二十多年了,比谁都要更了解程且。
“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阮小姐喝一杯?”
阮眠爽快地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轻轻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周逸凑近细细看了阮眠几眼,突然勾唇笑道:“阮小姐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校友哎。”
这话不仅让阮眠神情微顿,连后头的季景庭都惊讶地挑了挑眉,又多看了阮眠两眼。
被三番五次提醒跟李诗韵长得像,阮眠呼吸都有些迟缓,她僵硬的表情缓了好一会,挤出一个笑之后,她又撞了一下周逸的杯子。
“喝酒吧。”
说完,昂头一口把杯里的酒给灌进喉咙里。
喝得这么猛,程且忙扯了两张纸上去,急道:“喝这么快干什么?”
阮眠被猛地呛了两下,但看着还算是没有醉倒,周逸显然没想到自己碰到个这么能喝的,接收到程且不太高兴的视线之后,他啧啧两声,夸道:“厉害,那我也一口闷了。”
他的一口闷就显得没有阮眠来得潇洒痛快,被入喉的烈酒呛得满脸通红,季景庭顺着他的背拍了好多下,有些诧异地看着阮眠。
“你这么能喝的啊?”
阮眠轻轻耸了耸肩:“还可以吧。”
难得碰到一个会喝的,季景庭来了兴趣,伸手招来了酒保。
“来来来,点酒,我跟你喝。”
程且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踹了季景庭的小腿一下:“你少来。”
“这样,你喝一瓶我喝两瓶,怎么样?”季景庭探过头跟程且身后的人道。
阮眠笑着摇头:“不用,你喝一瓶我就喝一瓶,你喝两瓶我就喝两瓶。”
她的目光灼灼,神色张扬明媚。
“你不一定能喝得过我。”阮眠说。
拦不住人喝,程且只能在一旁守着阮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他倒成了蜷他们少喝点的人。
“别操心了,我看季景庭肯定喝不过。”
周逸递给他一支烟,程且推开道:“好久没抽了。”
“烟都戒了?”
周逸还记得程且第一次抽烟,就是跟他一块,两个人窝在家里别墅的阳台上,抽从楼下顺上来的两根和子,才点燃抽了一口,就被呛得眼圈通红,听到保姆上楼的动静,着急忙慌把烟按灭在花盆里。
“戒了,烟酒少沾。”
频频落在阮眠身上的视线让周逸失笑。
“难得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程且瞥见对方眼底的戏谑,回答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怕她喝多了。”
“行了别喝了。”周逸笑着捏了捏季景庭的后脖颈,凑到他耳边道,“你这喝赢了不绅士,喝输了丢脸,还不赶紧停下来?”
程且也轻轻端过阮眠手里的酒杯,说:“喊你出来喝酒是让你放松,可没让你喝这么多。”
阮眠脸颊都被酒精熏得红通通的,她轻哼了两声,说:“我又没醉。”
“没醉也别喝了。”
“去吃点东西吧,想吃烧烤了,国外压根找不到正宗的烧烤,可把我馋坏了。”周逸起身道。
几个人率先离席,被喊住继续喝酒的时候,季景庭把卡甩给开口的那人,说:“今晚随便喝,我就不陪了。”
拿了卡的人笑眯眯的,高呼道:“谢谢季总。”
酒吧附近的商场里还有很多餐厅开门,但周逸直呼大商城里的烧烤店都不正宗,于是找了个格外接地气的路边摊,一块吃烧烤喝啤酒。
刚刚在酒吧还精力十足的阮眠在车上就开始犯困了,坐下没吃几口东西,就有点疲惫地靠到了椅子上,程且掰过她的脑袋搁到自己肩膀上,说:“你睡吧,走的时候喊你。”
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的三个人话说个不停,天南地北都聊,只是夜里温度越来越低,程且担心阮眠感冒,提前出声道:“下次再聚吧,我先带她回去。”
“啧啧,你宝贝得紧呢。”季景庭揶揄道。
“你叫个代驾吧。”
目送程且背着人上了车,季景庭兴奋地把酒瓶放到桌子上,嚎道:“我操!他妈的我们程且还是个深情种啊。”
周逸失笑:“什么啊?”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那个李诗韵啊?”
周逸皱眉回忆了一下,说:“不记得了啊,怎么了?”
“程且当时喜欢她啊,但是一直没在一起,毕业之后也没什么交集,你今天这么一提,我就想起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阮眠,就跟李诗韵长得很像啊。”季景庭越说越兴奋,说得周逸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是吗?我真没印象了。”他皱眉看向程且离开的地方,难道是他判断出错了?
这边才到家不久的阮眠就醒了,她没怎么醉,但还是一身的酒味,昏昏沉沉喝下程且端来的解酒药后,阮眠拖着疲惫的身子企图坐起来。
“要干什么?”
阮眠扒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小声道:“洗澡。”
她迷糊地闭着眼睛跪坐在床上,头发散落在肩头,脸颊有些红晕。
“别洗了,赶紧睡吧。”程且伸手关了床头的灯,低声道。
“要洗,今天跳了舞。”阮眠固执道。
程且只好又按开床头的灯,他坐到床上,看见阮眠松垮的裤腿顺着小腿往上,露出好几片乌青的白皙皮肤。
程且皱眉,把她的裤子往上一推,两条小腿上都有大小不一的乌青,他语气重了些,问:“怎么弄成这样?”
“很多动作都做不到位啊,磕磕碰碰的,很正常。”说着,阮眠把裤腿给放了下来,以此推开程且的手。
程且神情有些凝重,他蹙着眉看着阮眠,温热的手掌覆盖在阮眠的脚踝处。
“你明天不要去练舞了,这个什么节目也不要去了。”
阮眠睁开清明的眸子,她欲言又止地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偏头道:“这是我的工作。”
程且从书房找来了药箱,洗过澡的阮眠已经清去了身上的酒味,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像是在醇香的酒精里泡过一轮似的,软绵绵的。
程且已经洗过了澡,简单的家居服被他的宽肩撑起来,像是在拍睡衣广告似的,低头给阮眠上药,从阮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发质蓬松的头顶。
阮眠不理解,这样的男人怎么就留不住李诗韵。
“应该不止这一种类型的节目吧?你非上这种不可吗?要不换一个,你想上哪个,我叫孟宇去联系。”
上药途中,程且捏着棉棒,陡然抬头说了这么一段话。
阮眠滚了滚喉咙,她整个人都被酒精的热度给烧得很高,紧咬着下唇的牙齿还在发颤,反复犹豫又考虑,她说:“那我能问你借一笔钱吗?可能数额比较大。”
“要多少?明天让孟宇转给你。”程且飞速道,“我不用你还。”
合约写的很清楚了,程且能提供给她一切的经济支持,这种状态下还张口要借,实在有几分又当又立的嫌疑了,但是要让阮眠直接开口要,还是把钱拿去救济李洋,这她又怎么能张得了嘴?
紧住的后槽牙直冲太阳穴,阮眠浑身都僵硬住,腿还被程且细细上着药,不曾放开。
庆幸自己长得像李诗韵的这仅仅半个念头,在阮眠脑海里清晰闪过,瞬间又消散不见,而留在脑海里的剩下半个念头是,自己实在卑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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