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奶奶，你别看它是轻淡的白色，我加了好几种菌，还有熬的骨头汤做汤底，味道一点都不淡，还很鲜。”林橙用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在白汤里涮几下，然后把嫩嫩的羊肉片放在奶奶的碗里。
“好吃吧？”
奶奶这时没吭声了，吃下的一刻就想吃下一刻了，这时趁热多夹几筷肉涮，嘴里吃着头在不停点头，
“冬冬，大骨头好吃吗？”
啃骨头正香的小狗听到叫唤，立马做出回应，“汪汪！”
“秋涟好吃吗？”林橙又问了秋涟，只是说得着急，话都连成了一块儿。
旁边淡淡来了一句，“秋涟不好吃。”
“好吃！”奶奶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林橙咋这么黏糊，问来问去的，“我替秋涟回答了啊！特别好吃！一定以及非常好吃！”
秋涟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林橙也意识到自从秋涟来了后，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于是只好喝几口可乐缓解一下，率先举到中间，他们也接着碰上。
玻璃碰撞的清脆声揭开了晚餐的序幕。
三人大块朵颐，连平常会注意饭量的奶奶也多吃了一些，秋涟虽没有直说，但在林橙和奶奶聊天时也在默默吃，肯定也是吃了很多的。
一个多小时后，桌上只剩残余的餐盘和汤水，林橙收拾一番擦干净桌面后，墙上的时针已指向八点，奶奶在院子里溜圈消食后又回房间听曲去了，而秋涟坐在地毯上在木桌上画画。
林橙坐下时，秋涟还未发觉，还在低头在纸上画着空白的面孔，寥寥几笔就画出眼睛的神韵，眼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的眼睛注视着。
“怎么不说话？”秋涟最后添上嘴唇。
林橙发誓他眼睛一下都没眨，但画上的人就这么一下下变成他的样子，这时他才看到桌上其他散落的纸上画的人也是他。
虽然他不懂画画，但他也能从画中感受到作者的感情，原来秋涟眼中的自己是这个样子。
“这些，可以送给我吗？”林橙拿起其中一张画，这是他在门口迎接秋涟的样子。
“还没画好，”秋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声音轻下来，“你下次来找我拿，我那有画好的画册给你。”
在观看其他画的林橙欣然答应，“好啊！开学后我就找你要。”
后面，林橙见时间还早，便提议看电影，秋涟也同意，何况他也希望能和林橙多独处一些。
这边秋涟刚挑好一步科幻片，林橙就抱着黑色的毯子从房间里出来，然后递给他一条，见他不解，林橙解释道。
“待会儿窝在沙发上时，腿上盖着毯子很舒服。”说完轻车熟路的蹬掉毛拖，脚伸进毛毯做成的窝，眼神还示意秋涟快点。
因为这机器是老实的投影，还没有隔空按键和声控功能，他只能亲自去按键，待熄灯后，他也学着林橙的样子，把脚裹进毛毯里。
两人安安静静，黑暗中只有电影里的人声，进度条也慢慢过半。
电影里一闪而过的光亮照射到现实，林橙被晃得低下头，穿着蓝色的袜子的脚趾冷得颤抖，林橙向旁边一看，秋涟的腿太长了，毯子的长度根本不能挡住他的脚。
“进来。”林橙让出一个位置，让秋涟靠着他，“我把两个毯子叠在一块儿，这样就可以盖到了。”
秋涟实在拒绝不了这个诱惑，于是伸了进去，里面很暖和，但是空间有点小，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林橙的腿。
林橙等他进来后，把那条毛毯叠在盖在他们腿上的这条上面，稍微错开一下位置，这样空间又更大，而且热气也飞不走。问题解决后，林橙专心地看着电影的后续发展，丝毫没有察觉到秋涟的紧张。
秋涟自从紧挨着林橙后，心脏一直剧烈跳动着，完全没有心思在电影上，反而忍不住在意身边的人。林橙可能也忘了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也不知道榴莲味对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喜欢的人散发出来的。
林橙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次因电影的惊呼，还有因空气干燥而不经意舔湿嘴唇的声音，都让离他如此近的秋涟能清楚听到。林橙的每一个举动都对他来说既是欢愉又是折磨，这些只有秋涟单方面的小心翼翼，林橙不知道。
今晚，秋涟失眠了。
他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他今天突然来这里也是因为预期的美术考试提前了，下个学期不会在这读书了，他必须回到主星准备作品。
秋涟正躺着的身体又换成侧着，圆圆的玻璃灯放在沙发脚不远的位置，这是林橙特地放在这里让球涟半夜起来也能看清。
秋涟原本就是想见见他，然后对他说他的心意。原本他是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的，他也能感觉到林橙对自己的特别，他也会觉得林橙会接受自己，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从没设想过失败的情况，如果他被拒绝了呢？他是放弃做回朋友呢？还是直接打算放弃林橙？
这些特别是喜欢吗？
这几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秋涟的脑海里，扰得他根本睡不着，索性起来随便拿了张画纸随便画起来，铅笔笔尖在粗糙纸面上摩擦的声音会让他安静下来。
不知画了多久，秋涟回过神来，笔下皆是林橙的样子，或无语或雀跃或感激或难过，早已存在他的心里。
他坐着沉思了很久，最终提笔在纸上写下。
林橙。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下个学期要回到主星准备考试，本来这次来就是想见你然后再说这件事的。
...
虽然我来这还为了一件事...
但我...是个怯弱的胆小鬼...
秋涟。
因为每分每秒都被你占据心中，你的一举一动牵扯在我生活的隙缝。《还是会寂寞》陈绮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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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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