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我姐,还有我姐夫,我小外甥和小外甥女,一家子都让我请动了,就说是不是头等功吧?你和我姐好久没见着了?有没有很高兴?有没有很激动?……”
林静月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一点不意外,耸耸肩放回话筒,“别扭!”
*
赵春群和牧仁买菜回来,林华国还坐在客厅看报纸,赵春群在玄关边换拖鞋边问他:“中午吃饺子怎么样?”
林华国翻面报纸,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头也没抬地回了句:“你决定就好了。”
赵春群接过牧仁手里的菜篮子,让他回屋看书,饺子好了,喊他下来吃,牧仁点点头,往二楼走。
赵春群走去厨房,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嘴里念叨:“子程他们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产检怎么样了?”
林子程的媳妇,李丽一个月前又怀上了,孕反比第一胎厉害得多,一点肉腥吃不了,甚至闻到就吐。
家里顺着她,已经一个月没开过荤了,实在馋得慌,就去食堂吃一顿。
昨夜里小橙子闹着要吃卤鸡腿,赵春群爬起来,偷偷煎了一个鸡蛋,端到院子里吃,还是让李丽逮了个正着,当场吐了两次,嚷着肚子不舒服,天不见亮林子程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了。
天老爷保佑,千万别出啥事,赵春群在心里祈祷,菜篮子放上灶台,转身去取挂在门后的围裙,听到丈夫跟她说:“下午再出趟门买只鸡回来吧。”
卤鸡腿给小橙子吃?
不像丈夫的一贯作风,他对孙子向来严厉。
赵春群系上围裙,探头问:“有客人要来?”
林华国板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林静秋一家。”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已经上楼站在房间门口的牧仁耳朵里,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
“哎呦,静秋要来啊!”赵春群高兴地从厨房走出来,冲着楼上大喊一声,“牧仁,你额吉和阿布他们要来家里,你先做做准备……”
“做啥准备?点个炮欢迎他们?爱来不来!”林华国将报纸往茶桌上一扔,很生气,“为了闺女,不管自己儿子,还有个父母样吗?那孩子回来也有段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找牧仁……”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赵春群跑出去,打断丈夫,压低声音,“哪壶不开提哪壶,叫牧仁听到,又该难受了。”
林华国哼哼道,“敢作敢当,我还不能说了?我先把话撂这了,话说不明白,牧仁不点头,休想接人走。”
赵春群啧舌摇头,“你就这会儿嘴硬吧,到底是谁偷摸把蚊帐送去医院?又是谁刚刚叫我买只鸡回来?”
李丽进门听到婆婆说的话,不乐意地嗔了林子程一眼,林子程连忙搂住她的肩膀,安抚,“没事儿,肯定想法子给你另外弄一顶。”
“子程,你们回来啦,”听到儿子的声音,赵春群回身,笑眯眯地迎上去,搀着儿媳妇坐到木制沙发上,“孩子怎么样?没事就好,中午妈给你包素小鲜饺子吃,喝口水歇会儿,子程,跟我进去搭把手。”
赵春群将儿子叫到厨房,关上门说:“你二姑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下午带小丽回她娘家住两晚,储物间有两罐麦乳精,走的时候,记得拿上。”
林子程面有难色,“妈,小丽这胎反应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回娘家住,多折腾人。”
“又没多远,一趟车就到家门口了,”要不是没法,赵春群也不想折腾儿媳妇,“她不回去,晚上我们怎么吃饭?”
“去食堂吃呗,”林子程往门外看一眼,一脸讨好地将洗好的胡萝卜递给他妈,“记得叫上我,我也好久没碰肉了,想吃卤鸡腿。”
赵春群不同意,“你媳妇怀孕,吐得要死,你还想吃烧鸡,没心的家伙,赶紧吃了饭,和你媳妇回娘家住去,小橙子也一并带走,格日乐也来,我怕他俩干仗。”
用完午饭,李丽回屋睡觉,林子程帮她捏腿,把他妈让他俩回娘家住两晚的事,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
李丽一脚把人踢开,恨声道:“你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为了几个外人把儿子一家往外赶?”
“姑奶奶,小点声!”林子程赶忙起身关门,他们现在住的这栋二层小楼,是他爸当年升团长分到的房子,有些年头了,隔音不是很好,“牧仁就在隔壁,叫他听到不好。”
“啥不好?你全家都不好!”不说这茬还好,一说,李丽更来气,大声地抱怨道,“到底谁是你爸儿子?再照这下去,这房子最后都得归牧仁,你和小橙子一根毛分不到。”
“瞧你胡想啥呢?我爸把牧仁接过来,说到底就可怜他,”林子程想了想,好声好气地劝道,“要不听妈这次,回你娘家住两天,二姑把牧仁接走,你也能安心养胎不是?”
“凭什么?这是我家!要出去住,也是他们一家出去,我还怀着孕呢,”李丽摸着肚子,越想越委屈,红了眼眶,捶自己丈夫一拳,“你爸太偏心了,好东西都拿给了你二姑一家。”
李丽想要真丝纱蚊帐好久了,终于看到公公拿回来一顶,以为公公会给她这个孕妇用,结果等了两天,被告知已经送出去了。
婆婆跟她解释,她二姑家那个被狼叼走的小丫头回来了,在山里待了三年,遭了不少罪,公公心里惦记,草原蚊子又厉害,没个蚊帐睡不了。
“她在山里能睡,回家还睡不了,小小年纪就多矫情,长大还不上天?”李丽就不明白了,草原那一家怪胎就算了,公公婆婆咋也有毛病,林可叮一赔钱货,将来早晚嫁人,便宜别家,他们这么宠着做什么?
她一来,她就得腾地方,偏不,倒要看看这个狼孩是有三头还是六臂?
“去把儿子给我叫进来。”下午狼孩就要来了,李丽哪还能睡得着午觉,先教儿子待客之道更重要。
*
今天天气不错,日头虽然还是大,但时有微风吹过,带走了赶路积攒的疲惫。
在家属院大门口下车后,门卫室做完登记,一干人等往里走,林可叮趴在她阿布的肩头上,打量周遭,随处可见的白杨树,一排排将整个大院笼罩在一片清凉下。
林静秋姐妹出嫁前,一直住在家属院,路上碰到不少熟人打招呼,都在说好久没见着她了。
看到巴图尔抱着的林可叮,以为是俩口子新添的闺女,替她高兴,走出来就好了。
“就是我闺女,小叮当。”林静秋不避讳地介绍。
所有人大感震惊,被狼叼走了还能找回来,让狼群养了三年,不知道会不会咬人?
好奇得紧,但一想到林静秋的脾气像她哥,也就没人敢多嘴问一句,不过小姑娘看着倒是蛮乖的。
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时,格日乐兴奋跳起来,拉林可叮的小手,“妹妹!快看,好多金子!”
道路两边种满了白杨,每一棵都长得高大挺拔,层层叠嶂的枝叶蔓过来,形成一条很长的树廊。
午后的夏日透过零星的树缝洒在地上,微风拂过,星光闪耀,确实像河流里泛着亮的金沙。
林可叮从巴图尔身上下来,兄妹俩手牵手地往前跑,手臂张开,迎着风,迎着光。
林静秋三人笑眯眯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
突然一声巨响从前方不远的楼房区传来,那片专供部队当官的家属居住,南边另外还有一片平房。
巴图尔反应最快,冲上去抱起林可叮,拍拍她,安抚:“小叮当不怕,阿布在呢。”
林可叮抱住他的脖子,“阿布,我没事。”
林静月和林静秋也走上去,她往楼房区看了眼,“听声音是从大哥家附近传来的,该不是小橙子在家炸二踢脚吧?”
“在家玩炸药?比格日乐还皮!”巴图尔见过小橙子一回,不过那会儿他还在月子里,皱皱巴巴像一只小猴子,就这点印象了,没想到长大皮成了窜天猴。
“真要那样,他爷爷还不得打烂他屁股,”林静月说到这,雀跃地抱走林可叮,点点她的小鼻子,“小叮当,小姨带你看好戏去。”
“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骑着一辆二八杠,突然从树廊那头的转弯处拐进来,他个头算是同龄小孩里拔尖的了,但这年头的二八杠称得上庞然大物,成年女同志骑都不好控制,更别说半大的孩子。
只见他站在脚踏上,一只腿从前面的横杠里伸过去,骑得摇摇晃晃,看样子随时可能摔地上。
小少年并不在意,甚至边骑边往后看,一路蛇形走位而来。
林可叮在很多年后,再次和他见面,脑子里浮出的就是这个场景,从树荫小道另一端骑车而来的少年,闪烁的阳光摇晃在他干净的脸上,他的笑,比夏阳还要滚烫。
擦肩而过,小少年也注意到了林可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世上居然真会有人的眼睛像水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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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苗苗是一只神经的奶牛猫,意外穿成七十年代的人类幼崽,第一件事就是找爹爹。
她爹原来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人人敬他怕他,现在也一样,不过她爹好像被贬了,家里条件大不如从前。
狗不嫌家贫,更何况她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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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爹爹秦胥走丢了,姐姐帮帮找可以吗?”小女孩的声音比棉花糖还要甜。
头顶两个小揪揪,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长得唇红齿白,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值班女医生:“!?”秦科长两年前从一线作战军医转到军属附院儿科,医术确实没话说,人送外号“小儿王”,就是脾气冷硬,把小病患吓得哇哇哭,多几次后,只要孩子不听话,家长就搬出秦科长,这招屡试不爽。
只是,秦科长没结婚哪来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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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苗苗终于找到爹爹,对方却不认得她了,勇敢小喵,不怕困难,秦苗苗嘿咻嘿咻爬上办公桌,四仰八叉一躺,抓起她爹爹的手放到圆鼓鼓的小肚肚上,rua吧
温软的触感,像棉花糖在指腹融化。
秦胥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拉拉她被带上去的衣摆,遮住小肚皮,“先送公安局。”
三天后,秦苗苗抱着一份亲子鉴定,雄赳赳气昂昂回来儿科。
大院家长纷纷摇头:小苗苗那么乖一娃,摊上个活阎王爹,太可怜了。
但是大院小孩们都羡慕秦苗苗:有吃不完的零嘴,漂亮的花裙子,收音机和电视机……闯了祸也不挨打。
最羡慕的是秦苗苗知道所有小朋友的小秘密:孩子王喜欢玩自己的小丁丁,小胖子一打针就学狗叫,小花发烧偏方治疗吃过牛粪……
唯一不完美,秦苗苗没妈。
直到一日,秦家飘来馋得人直流口水的肉香,还有温柔得不像话的女声喊:“苗苗~和妈妈一块去送饭给爸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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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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