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海祇岛开放通商，开始建造大型港口，也引入了稻妻城的先进技术和教育文化资源。驻军一事被坚决驳回，但是楚昭争取到了对周边危险地带的联合清剿，并且海祇岛本地的士兵需要经受与幕府军同样的测验方式。
“感觉楚昭拟的条款对海祇岛的发展还挺好的嘛。”派蒙这么说。
空纵使还有疑惑，也无从问起。楚昭只是轻笑。
对一个封闭的地方，文化的冲击、生活的改善、教育的改变……当这些都被中央控制的时候，对那些仇恨的遗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之后具体怎么做，就得看影和神子的想法了。楚昭认为自己充其量不过是走了第一步。
这件事结束后，楚昭就闲了下来，每天在房间里研究新版通讯仪要怎么优化。
“你说你见到公子了，他说散兵带着神之心不见了？”楚昭摸着下巴沉思。
空点点头：“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楚昭摇头，眼神暗沉下来：“上次见面之后他就没回过我的消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派蒙好奇地问。
楚昭摇摇头：“总之，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的占卜对他无效，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好吧。”空叹了口气，“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
楚昭跟着叹气：“我只会比你更希望不要出事。”
他抬眼看向远方阴沉的天色，乌云漫上心头，那种强烈的直觉越发浓重。
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等着。
“先回璃月，再由璃月去须弥。你们是这样打算的啊。”楚昭看向空。
空点头：“对。最近不是正好快到璃月的海灯节了嘛，我们正好去过个节，过完再去须弥也来得及。”
楚昭点头，于是他们乘着北斗的船回到了璃月。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天，楚昭就改变了主意。
【通讯仪负责人：最近我们用来储存通讯仪信息的基阵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些问题，您可以回来看看吗？】
【提纳里：你要来须弥的话小心一点，我怀疑纳菲斯先生出事了。我拜托赛诺和艾尔海森去调查，但是他们的反馈都不是很好。总之，你要小心。】
【赛诺：提纳里和你说过了吧，关于他拜托我的事。我查到研究进度和实际情况对不上，负责那部分的是大贤者，而无论是线索还是物证都避开了我的视线。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提防我。还有，教令院最近来了个人，听说是被放逐后回来的，我猜很有可能是博士。你要来须弥的话，小心一点。】
【艾尔海森：我猜你已经知道的事就不说了。大贤者让我调查「神明罐装知识」，并报告你的行踪。他们也在防备我，并且你和赛诺的数据都被录入了虚空终端。】
楚昭看着在几天内弹出的消息，之前的预感应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管是谁做的，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早有预谋。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更要命的事情。
【楚昭：那个人，博士，是什么时候来教令院的？】
……那个时间，正好在散兵拿走神之心后不久。按从稻妻到须弥的路程推算，是完全有可能的。
散兵带着神之心消失，不久后博士出现在教令院……
教令院的“工程”也在那个时候开始……
教令院需要神明罐装知识，可能需要的数量还不小……
博士和阿扎尔都有过的实验经历……
一个个线索拼接在一起，楚昭有了一个大胆而沉重的猜想。
“怎么了？”空和派蒙看他的脸色实在很不好，谨慎地站在一边。
楚昭闭了闭眼，他从未提前探究过旅途中会发生的事，也一直如他自己曾说过的，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但是这回……这回……
[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啊。我做不到……在有能力阻止更坏的事发生时，袖手旁观。]
空看见楚昭反手召唤出卦盘，然后那卦盘变得和桌子一样大。楚昭将手放在上面。过了一会儿，他骤然睁眼，满脸惊愕。
“怎么会……”
楚昭明白在散兵参与的情况下自己算不出什么，接着他就想到了被须弥人长久遗忘但确确实实是神明的“小吉祥草王”。于是抱着草神应该知道些什么的想法，他启动了卦盘，却只得到了一片空白。
一片和当时的散兵一样的空白。
“原来如此……”楚昭喃喃自语，“我当时的第二个猜测是对的。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规则，在干扰。那么……”
楚昭的眼神变得坚定，“我更要知道所有可以知道的信息，然后找到空白代表的意义。”
他抬手，卦盘变得更大，悬浮在空中。
[我无法正面得知的信息，可以通过相关的信息推测出来。]
楚昭开始了以“小吉祥草王”为关键词的检索，再把检索出来的信息一个个迭代进去重新检索。这样一次次迭代下来，最终得到的就会是在法则允许范围内所有能得到的信息。
他之前没有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这种方法既费时间又费精力，当时没必要。但是现在，在楚昭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
几个小时过去后，楚昭终于睁眼。空和派蒙还在旁边守着他。
楚昭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们一个笑，而是很严肃地对他们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诶？”
“能听见吗？”楚昭问。
“嗯。”
“我这边也可以，赛诺你呢？”
“可以。楚昭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重要信息？”
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指着通讯仪对楚昭说：“这是通讯仪？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对话？”
楚昭简要解释了一下：“元素力编码的文字可以进行传送，那么声音也可以……总之，这项技术只有我们几个的通讯仪有，你别想了。”
空接受的消息太多，闻言只是愣愣地点点头。
然后，楚昭对通话的其他人说：“我确实知道了很多事情。现在我一次性说完。”
空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被重磅消息砸了一脸。
“第一，小吉祥草王是被大贤者们囚禁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五百年的时间都被关在净善宫里；第二，教令院想制造神明，博士正在和他们合作。最近你们查到的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第三，虚空终端会收割使用者的梦境，他们打算用梦境的力量造神。”
楚昭快速说完。艾尔海森先思考完毕：“这和我得知的消息可以相互映衬，虽然有些秘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但应该是可信的。”
赛诺接着说：“这和我的调查结果也吻合。那么，你既然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应该有想法了吧？”
楚昭开口：“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要在避开所有人的情况下见到小吉祥草王，尤其是博士。”
“很重要？”提纳里问。
楚昭肯定道：“很重要。现在阻止造神计划已经来不及，而且会很困难。只要能见到草神，我就能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个答案对我很重要。而且我不确定草神知不知道大贤者他们的计划。如果有草神的加入，后续对抗大贤者和博士会更容易。”
“当然，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提纳里先表态。
赛诺也开口：“我也可以。不过按艾尔海森所说，我的信息被录入了虚空终端，可能会有影响。”
“我不想看到规则被打破。所以我认为……”
“我觉得……”
“……”
空麻木地听完全程，这几个人已经敲定了行动计划，并且自顾自地给空安排了任务。
“好，那就这样。到时候再见。”楚昭结束通讯，注意到空不在状态。
“你还好吗？”
空摇摇头：“不是很好。你们……就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吗？”
“嗯？”楚昭挑眉，“你想见草神吧。她现在被囚禁着，你想见她就得帮我们吧？”
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这种时候就是莫名不想承认。”
【楚昭：启用备用阵法，之后的事我会安排好。】
【通讯仪负责人：收到。】
计划开始之后，空在前几天一如往常在蒙德、璃月和稻妻到处跑，然后在不经意间透露楚昭因为什么急事暂时不和自己一起的事。
楚昭这时候已经绕到了须弥的沙漠地带和赛诺会和。
“你就这么过来的话，那边的事不着急吗？”赛诺问他。
楚昭摇头：“我安排好了。你呢？去找大贤者质问然后跑出来没被怀疑吧？”
“大概是因为在虚空的推算下，我确实很有可能这么做吧。”赛诺说着，带着楚昭往一个方向走，“我现在在阿如村里暂住，本来按计划应该进行下一步的，只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情况。”
他给楚昭介绍了村里的“守村人”都莫名失踪的情况。
“这些人都曾见过神明，我怀疑教令院的那些人认为他们还有价值，于是把他们带走了。”赛诺说。
楚昭想了想：“我试试推算他们的行踪。”
赛诺却制止了他：“等等，我在这里还了解了一些情况。有些人想复活赤王，我对这件事也很在意。”
“好吧。这个时候分两头追查确实不太好。按计划艾尔海森和空也快来了。”楚昭看了看天色说，“今天也很晚了，先去休息吧。”
当天晚上，楚昭却在梦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楚昭评价艾尔海森』
“他啊，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我和他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都一致，当然也有不一致的。不过我们都会默契地不提这些。这当然不是逃避，正因为我们足够了解彼此，才明白谁也说服不了谁。与其把时间花在争论这些事情上，不如去干别的事。
“艾尔海森实际上是个很好的合作者。只要你的行为符合逻辑，而且不会打破他认为的规则，他就不会干涉你。
“朋友？我们当然是啊。不是朋友我怎么会和他讨论那么多话题？至于艾尔海森认不认为我是他的朋友……我猜他会说，如果按照大多数人对朋友的定义，是的。其它的？那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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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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