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倾向往更繁荣的地方发展，挣钱后定居在外，那片老街区现如今几乎没什么人住了。
土地闲置，但因大部分房子占地面积小，坐落拥挤，住户多，赔偿款做不到两方满意，被放弃拆迁。
整个街区没有路灯，一到夜晚，便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今天不同寻常的，一束明亮的光打在街区口，随后不带犹豫地往街区里移动，直奔绿林街街尾。
那儿伫立着一栋五层烂尾小楼。
“先谢谢你带我离开学校周边。里面灰大，你在外布咒，我自己进去就好，投胎之前，我会留在这里。”
听声，说话人年纪不好判断，温和清淡又有少年的青涩感。
后面的脚步声顿住，说话的人回过头，对面冷模冷样的男生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男生和外表不搭地嚅嗫着，“双荀……不，我能不能叫你陆一？感觉……太别扭了。”
“随意。”
“为什么选择这里？”
“这里是我生前住的地方，虽然不知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栋楼，可能是大哥想过重建吧。”
“说不定已经卖了。”
陆一沉默片刻，坚定道：“不会。”
楼内地上满是脚印和烟头，近期有人来过，大概是流浪者或混混。
忽地一阵风，灰尘四卷，把地上杂乱的痕迹荡平了。
“啊！”持刀的人突然大叫一声，惊恐失色地将手里小刀扔了出去。
他看看那把刀，又看看自己掌心，“烫？”
“怎么了翔哥？”周围人被曲翔莫名地行为弄得一脸懵。
曲翔转眼怒不可遏地抓起李飞，“是你！你在搞鬼！啊！”
“卧槽卧槽，你怎么对翔哥动手。”
被架起来的人身体一抖，无神的眼睛变得茫然，“我、我？没有啊。”
曲翔扔下李飞，起步要向往他肩上撂下一棍的人冲过去，却在半道怔住了。
他猛地转过身，瞪着斜后方另外拿着一把木棍的人，“你也敢动老子？”
“翔哥你说什么呢？阿杰没动啊。”
“你笑什么？！”曲翔上前一把掐住刚刚说话人的脖子，恶狠狠道：“我问你笑什么！还笑！还笑！”
“翔哥！翔哥？”
“快，拉开他。”
“怎么回事啊！”
“难、难道，这、这地方有鬼？”
话出口，烂尾楼内一下寂静了，只剩曲翔挣扎喊叫的声音。
“大、大白天……”
恰时，头顶传来仿佛钢管滚动的声音，在楼内里回荡。
“谁啊？”一人大着胆子问。
立时滚动声变成了拖地声，咔哒……咔哒……是有什么拖着钢管下楼梯的声响。
众人抬头，楼梯上空空如也，找不见声音来源，可那声音明明就是从楼梯上传来的，向着他们的方向。
楼内瞬起一番喊叫混乱，曲翔被拖着走了。
李飞趴在地上，鼻腔内全是铁锈和灰的味道，头越来越晕，眼里画面慢慢变暗变糊。
在视觉完全消失前，熟悉的两条裤腿立定在他面前。
“李飞！”
还真有鬼啊。
“李飞？”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连我的命都不要。
话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口，他想自己是没力气再开口的。
他最后听见的，是一阵手机通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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