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播。”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您好，您拨打……”
“您好……”
女人空灵机械的声音在门外反复。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疯魔般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和谁在一起！他又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您好，您拨打……”
“您好……”
郝宁发作无常。
李飞抱头裹在被子里。外面女人的声音丝毫不减，在夜里一遍遍回荡。
他想到陆一没有手机。
宝贝似的，他从裤兜里掏出两个手机，顺带着串着一个牙齿的手链掉了出来。
他紧忙弯腰收起。
“那是什么？”还是被陆一看到了。
“不是用来对付你的！”见对方神情排斥，他紧忙解释，说出的话却更容易让鬼误解。
陆一意外地看着他。
“是庄贺以前给我的驱邪手串，我顺手放在裤兜里忘了，你没事吧？要不我现在去扔了？”
“不要紧，别人给的就好好收着。但庄贺是谁，名字有些耳熟。”
“你是在吃醋吗？”
见对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嗯。”
李飞愣住。
短短的应声里或许没一分真心，可也算得上陆一愿意忽悠他了。他觉得对方多少也在有一点喜欢他。
“只是一起混的兄弟，他和双荀关系更好。因为家里做驱鬼工作，他会点儿东西。不过他不爱提，好像挺反感那方面的事，开口闭口都是科学。”
陆一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你放心，和你在一起后，我一直在尽量避开他，我不会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陆一没再继续问，目光转向他的手，“你拿两台手机做什么？”
“给你的，我想和你打电话。”
“我不用手机也能通话。”
预料到陆一要以此拒绝，于是他先发制人，找熟人用自己的手机勉强换了两台十八手的。
强塞进对方怀里，努力松弛着嗓子，“你又不会找我，我也没法打给你，收着，换是换不回来了，再说我能烦你多久。”
陆一眼波微动，抿了抿嘴，收到手里。
“叮铃铃铃铃……”
陆一掌中的手机屏幕开始闪动，发出一阵阵声响。
教室突然寂静。
“上课时间还没到啊。”几个人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发出疑惑。
目光后知后觉转向铃声来源。
“看什么看！没听……”恐吓的话刚出口，觉察到身旁人的视线，他顿时熄了声，语气软下来，“手机铃而已，没事儿没事儿。”
周围人的眼神更怪异了，还带了些惊恐。
陆一看看他，看看手机，又看看他，眼睛眨巴两下，神情略有惊讶，又略有困惑。
李飞环顾前后，扯过陆一的画本，翻到新页。
在空白的纸张上，他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
——定情铃
但得到陆一的回复并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有每学会一个知识点、每背下一篇课文、每记住两个单词、每靠自己解出一道题……李飞才能得到给陆一发一次消息或者打一分钟电话的机会。
白天努力完，晚上机会很快就会耗尽，他得抓紧一切时间，甚至头一次为了学习把书包带回家。
马占清被他拒绝到恨恨宣扬不带他一起混了。
李飞：【在？】
果然没得到回复。
通话次数没余额了，他又特别想陆一，半夜三更爬起来掏出卷子开始耍赖。
李飞：【我有个题不会。】
61：【太晚了，明天再说。】
李飞：【弄不懂我睡不着，反正你也不睡，教教我。】
李飞：【睡不着明天课上我就会犯困，犯困我就听不懂，听不懂就会退步，退步就会变回大菜逼，你在教我学习上花的时间不就浪费了吗。】
61：【哪道？】
他拨电话过去，响了两声被接起。
“眼睛有点模糊，电话讲给我听吧。”
陆一变着方法给他讲解几次，实在不能继续说没听懂，他又找了道题发过去，“你说神奇不神奇，人这学习劲儿一上来，脑子跟抽了鸦片似的。”
“李飞。”
“知道了知道了，睡觉，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大清早，他在教学楼门口碰到陆一，对方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纸。
是给他的。
“我想高三的题目或许对你来说太难，不能急于求成，先打基础吧。”
他翻了翻，纸上是各科的试题。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背包。”
“嗯？”
陆一在他身后说着帮他把拉链拉好，两人一同朝楼上走去。
当天学校传出了一则无果怪闻：奇！奇！奇！教研楼打印机凌晨无人自动，数百张A4纸不翼而飞！
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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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电狂响之电话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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