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陈两家关系实属一般,这次陈瑶工作得以解决,还真是靠她自己。
平时肖王二人结交的圈子里她这么大的孩子不多,加上二人自己没有子嗣,所以对陈瑶是真当成自家晚辈来照拂的。尤其是王欣,她和肖建国场面那些朋友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这些年在北京虽然通过爱好也认识些艺术圈的朋友,但那些人在物质层面多和她差距甚大。
不是她瞧不上别人,而是打交道的分寸实难把握。比方说吃饭,你请他们吃好了,他们觉得你显摆,吃差了,又嫌你为富不仁、抠门,如果是AA,那便是虚伪、是故作姿态。
再比方说,王欣有车,自然不喜欢搭乘公共交通,但是开车吧,顺路的人,你少不得要接送。可顺路接送这点小事也可以搞得很复杂,有时哪怕有些绕道,别人也只道你是一脚油的事儿,于是顺路的人便多了起来,那么捎谁不捎谁就又是麻烦。
陈瑶是小辈,对王欣给她的好处从来只有感激。而且她年纪虽小却待人处事拿捏得当、又知谨言慎行,是难得通世故又跟自己在艺术上颇谈得来的忘年交,所以王欣发自内心喜欢陈瑶,巴不得她真是自己女儿。
陈景仁本来要托人带去两瓶洋酒一套纪念币当作给肖家的谢礼,陈瑶却觉得这礼俗气又小气。其实以她对王欣和肖建国的了解,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自己送了什么,虽然每次登门她都不会空手而去,不是买点时令水果就是带上一束鲜花,但那就像见面问好一样,对肖王二人只是增加自己知礼得体印象的常规操作。
在肖家混了小半年,她早已清楚对方的品味层次,第一次登门拜访时把他们当作寻常达官贵人带的茶叶纪念币至今都让陈瑶有些脸红。时至今日,哪怕对方完全不会计较她送了什么,但是她依然想借此机会体现出自己的真诚和心意。
也许是因为经济即将独立引发了潜意识里对物质世界的跃跃欲试,那天面试后她破天荒地在附近的燕莎商场逛了一圈。当时她被一家新开不久,价格昂贵到令人望而却步的西班牙瓷器店吸引,盯着里面玲琅满目、色彩典雅、形态各异的瓷人偶挪不开眼。
她尤其喜欢一个裙裾飞扬、欢乐奔跑的女子像:白色的无袖裙贴合在曲线优美的胸腰上,宽大随风扬起的裙摆上零星撒着颜色雅致的花朵,臂间青纱像有生命力似的舞动,上面停着只浅蓝色小鸟。
此时,她登时在脑海中脑补了瓷偶放在王欣家的样子,很适合。
事实证明,她选对了,王欣果然认得这个牌子,她一面责怪陈瑶破费,一面却孩子似喜气洋洋地把瓷器从水蓝色包装盒中取出,小心翼翼放在壁炉上,王欣喜滋滋道:“这是瓷器里的爱马仕,会升值呢。”
唯一面露难色的是吴阿姨,又多了一件她打扫起来要格外当心的物件儿。
陈瑶问要如何感谢冯总,肖建国却说,这是他和冯总之间的事儿,让陈瑶不用管,王欣也说,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道个谢就行。
就在京信跟陈瑶签聘用合同的当天,王欣约陈瑶一起吃晚饭,说冯总也在,借着这顿饭刚好当面谢谢他。地点就在她面试大楼的顶层。另外,要穿正式点。
陈瑶纳闷,难不成要穿面试的衣服?她对“穿正式点”这个要求没有概念。
王欣想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哪儿来什么正装,就让她来家里挑件自己的衣服穿,然后一起出发。
当陈瑶穿着立体裁剪的米白色羊毛一字领裹身裙乘着直升50层的观景电梯踏入这座号称“中国第一富人俱乐部”会所时,连见多识广的侍者都忍不住对她行起注目礼,只有她自己清楚,脚下小半码的裸色高跟鞋让她像海的女儿一样,迈出去每一步都备受折磨。
王欣则套一件青果领藏蓝色开司米合身毛衫,外加同色一步裙,领上别着枚来自威尼斯的纯手工黄金燕子胸针。燕子口中含着粒海珠,跟她脖子上那串质地上乘、颗粒饱满、色泽柔和的珍珠项链相映成趣。
她俩到早了。直到夜色降临,别的客人才陆续到齐。除了肖建国和冯总,还有彭涛父子和其他一些陌生面孔。
陈瑶当即明白,这局不是为自己组的。
男士们见到俩位美女均是眼前一亮。陈瑶知道饭桌上那个卷成高高竖起样式餐巾的位置是主座,奇怪的是坐主座的并不是冯总,而是肖叔叔。点菜的是冯总带来的属下,由此可知这顿饭居然是帮了自己忙的冯总请客。
陈瑶越来越迷惑。
王欣看来也是为了陪陈瑶才来的,否则她没有出席的必要。陈瑶从未参加过这种半商务性质宴席,有些像初进贾府的林黛玉,处处观察,不敢轻举妄动。王欣似是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没人一上来就说正事儿,一般都从无关紧要处开局。
只见过陈瑶一面的彭父,一派熟稔跟她寒暄:“小姑娘,快参加工作了吧?”又赞许地点点头,“嗯,挺有些打工人的样子了嘛。”
冯总很自然地接过话茬:“陈瑶马上要到京信来了。”
彭父:“那不是马上要成冯总麾下的一员新兵啦,起点很高嘛。”。
陈瑶立即在王欣的怂恿下,起身敬了冯总一杯。
冯总一边:“哈哈哈,优秀的人才哪里都需要。”一边只举杯抿了抿对陈瑶道:“以后都是一个系统的,就不要同室操戈了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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