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大眼睛和高颧骨,嘴唇厚厚笑起来很阳光。害羞地用毛巾遮遮上面又遮遮下面。
陈瑶视线又模糊了,她对孟波说:“你好歹尊重下人家,这样的视频以后不能给我看。”
孟波说:“你又不是别人。”
陈瑶掩饰着哽咽:“我也不行,要是她知道会不高兴的。”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新街口。夜已深,店铺都关了,却有一个滑滑板的少年在冻了冰的路面上滑过,肩上扛着外放录音机,音乐随他划过空旷的街:“
My breaking heart and I agree我破碎的心与我知道
That you and I could never be你我已无以为继
So with my best
My very best
I set you free
所以请带着我最好的祝愿,远走高飞,我给你自由
……
And most of all
When snowflakes fall
I wish you love
我心更愿,当雪花飘零,你能找到挚爱”
滑板少年的背影像极了大学时代的孟波,路面太滑,他数次摔倒,却不气馁,每次都顽强地站上滑板接着前行,直至消失在夜幕里。
雪又下起来。
孟波跟陈瑶回了家。
躺在床上,两人和衣而睡,一夜未眠。看着天从一望无际的黑色,渐渐变成蓝紫、而后是粉红、最后变成沉沉的橙黄色。
这是陈瑶第一次体会到绝望、万念俱灰。
那晚,谁也没有**,只是静静躺着,直至天明。
春节期间,陈瑶正式对谢晓岚宣布已和孟波分手的事。谢晓岚非常生气,她气的不是分手本身,而是心疼女儿浪费了整整七年时间。
“陈瑶,年轻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时间的宝贵,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寸金难买寸光阴’的含义了。”谢晓岚每次对陈瑶生气时都会连名带姓叫她,“这七年你要是不在谈恋爱上花这么多时间能干成多少事儿啊?!估计这会儿可以读博了吧?”
谢晓岚和陈景仁对女儿的学历有执念。也难怪父母有如此预期,陈瑶在学业方面从小没让大人操心过,不仅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是神童级别,因为她学得过于轻松,成绩来的太容易,不管是征文比赛还是数学竞赛,就没有不摘金夺银的时候。眼看着女儿一路高开低走,谢晓岚难免有“伤仲永”的痛楚,而最显而易见的罪魁祸首就是恋爱,还是一场失败的恋爱。
知识分子家庭对于孩子教育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规划清晰,步步为营,相信父母的成熟经验,讲求效率,避免不必要的弯路;另一种是民主、自由、宽松、让孩子自己探索世界,通过试错、纠错,最终形成自己的世界观,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但只要始终贯彻,一般也会什么树结什么果。最怕的是游移型父母,或是之前越俎代庖替孩子大包大揽,突然就要求孩子有独立思考、独自生活的能力;或是像陈瑶父母这样长期散养,鼓励女儿追求天性自由,内心深处的真切希望却仍是期盼孩子不要走弯路,不要浪费时间、对结果要求远大于过程的。
陈瑶和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很融洽,她觉得谢晓岚是个智慧的母亲。但自从离开家,眼界开阔后,她也愈来愈能看清父母的局限性。
比如,他们唯一的成功经验是在既定体系内当好学生、好员工积累而来的,但是对于此外的活儿法他们要么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抱有偏见,觉得不是正路,风险过大,而对于所谓的正路通向何方,他们却并没有长远的目光去看透、过硬的能力去把握。
但是,所谓血亲,就是不管双方行走的起点、方向、速度多么不同,总是无法彻底割断和舍弃对方的,更何况,陈瑶欣赏并感激母亲。每人身上都有生长所处时代背景的烙印,母亲比大部分同龄人优秀,她已尽其所能为陈瑶提供了善良、正直、积极、多思的楷模,以及一个充满爱意和理解的原生家庭。
陈瑶虽反感母亲的苛责,但她知道怎么应对:“我也特别后悔,但世上也没卖后悔药的,今年我打算去读个在职研,估计以后工作上也用的到。”
谢晓岚不出女儿所料,叹了口气:“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女孩儿自立特别重要,好在你工作还不错,以后人生路还长,总会遇到合适的人。”
陈瑶抱住母亲的肩膀,撒娇似的承诺:“今年发了年奖,我打算买套小房子,就算是真正在北京扎下根啦!。”
囡囡转眼已经两岁,从原来只能在一旁吃手酣睡的小玩意儿,长成了要拉着你陪她耗尽精力的天使魔鬼混合体。别说父母,连陈瑶都在她身上真切地感受到时光的流逝。她和钟宇越来越像,端端正正,像个面嫩的小菩萨,眉眼则更像王欣,眉毛睫毛根根分明,眉目如画。
正月里陈瑶去王欣家,恰逢钟宇大学同学温春阳和她弟弟温春晖来做客。春阳是典型北京大妞,爽朗可爱,齐腰长发乱糟糟的像藏区姑娘一样不加修饰,两只胳膊只怕不够用似的带着层层叠叠银饰,设计简单但原料十足的原石耳环把耳垂拉的老长。她画着浓重的眼妆,脸色不大好,她倒也不避讳,大剌剌承认是因为自己总熬夜。她是个职业编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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