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别云间听见门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便立刻站直了身体，等门打开，率先打了个招呼。
洗漱好的京城晏一打开门便看见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滞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怎么了？”声音温柔又轻缓。
别云间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点不好意思了，但依然将提在手里的一袋包装精致的小吃递给了京城晏，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地说道:“生日快乐。”
……
“谢谢……不过，别云间。”京城晏看了眼手里的礼物，又看向他的眼睛，有些惊喜，但更多是疑惑，“这家章鱼丸子不是离我们这很远？”
明明才刚入夏，冷风未歇，五六公里的路程，小吃却还是温热的。
谁知别云间嘿嘿一笑，凑到了京城晏耳边，得意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骑车去买的。”
京城晏听了，也只能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至于后来，京城晏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别云间只是回答他，因为是朋友。他也就不再问了。
又过了两周，学校就开始准备进行全校的期末考试了。这是他们高二学年的最后一次考试。
别云间难得在考前一周努力抱了次佛脚。在周六和周日的早晨能七点起床，同京城晏在市图书馆里苦读一早上。
至于下午……他当然还是选择了睡觉。
不过平时落下的知识点并不算多，在京城晏的辅导下，还是顺利地挺过了每一科考试，没有挂科，除了数学。
高三开学后的第一个周一，暑气还未消退，天气闷热，夕阳过半。
刚吃完晚饭的别云间倚靠在教室走廊的白色围栏边，望着远处山间的橙红色发呆。
黎酒在卫生间里洗了手，看见他靠在那，便走到他身旁，沉默间好像在斟酌什么。
“别云间，我有件事，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黎酒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语气听起来有些认真，“张孤叶的女朋友路陈跟京城晏表白了。”
开学的前一晚，黎酒被林西安和秦渊拉到了他们常去的清吧唱歌。别云间赖不过他们的邀请，只能拿上没做完的试卷一起跟着去了。
在大厅里唱了几首歌后，黎酒便被秦渊拉到了另一个卡座玩游戏，而别云间一个人在吧台的灯光下赶着试卷，还强烈要求清吧的老板把灯开亮点。好在唱的都是抒情歌，对别云间做试卷的效率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个卡座里都是互相认识的人，一个是同班的于宵，还有两个是隔壁班的女同学，一眼就认出了黎酒。正玩得尽兴，一群人在聊八卦时，突然提到了这一茬。据当时在场的人描述，好像是路陈移情别恋，想要甩了张孤叶，还大庭广众和京城晏表了白。结果搞得自己差点被教导主任处分，还害得京城晏被拉去心理疏导了一番。
说到这，秦渊看向坐在身边的黎酒，又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诶黎酒，别云间最近不是跟那个京城晏走得很近？我看张孤叶十有**会去找京城晏麻烦。”
“对啊对啊，让别云间去护着点啊。”坐在一旁的于宵正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听到对话后停下动作连忙附和道。
“……”黎酒走了会神，没有回应他们，只抬头看向了人群外的别云间，看见他坐在那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看着什么内容，清冷雅气的脸上浮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搞什么？”听完黎酒的话，别云间收回目光，不禁皱起眉，反问道:“京城晏没有答应吧？”
“……不清楚。”黎酒被他的问题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还有，你说张孤叶要找京城晏麻烦？”说到这，别云间蓦然严肃起来。张孤叶是别云间的初中同学，也算是死对头，处处针锋相对，看对方不顺眼。后来别云间以体育尖子生和多次获得写作奖项的特别学生身份，硬生生擦过了市一中的录取线，保送进了优新班，而张孤叶则以稍低的成绩考去了市三中，性子依旧是嚣张跋扈，不知收敛。
本以为初中毕业也就互不相干了，结果却在这种事情上又扯了联系。
厌恶的感觉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别云间握了握拳，对黎酒说:“先去了解清楚情况，再说。”说罢，别云间瞥了一眼下沉的天色，走回了教室。
而黎酒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他只是突然觉得，别云间好像变了许多。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别云间提早收好了书桌，拎上书包就踏着铃声夺门而出。黎酒看着他一溜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沉默不语。
实验班这边，京城晏还在做复习题，只见一只手突然撑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力量从身后压了下来，不轻不重。
“什么时候回家？”
这慵懒又诱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别云间，京城晏只能无奈地停下笔，将复习题收进书包，却始终不敢回头：“现在就可以了。”
“那走吧。”别云间听到回应后就直起了身，主动走到了班门口等他收拾书本。而京城晏迅速收完书包，快步走到了别云间身边，两个人肩并肩下了楼。
橙黄色的路灯从树叶间落成稀稀疏疏的光影，而别云间和京城晏肩并肩地在光影里不快不慢地穿梭前进。京城晏已经感觉到今天别云间的心情有点不一样，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一路沉默无言。
本以为今天的相处会就这样结束，别云间却在家门口分别的时候，突然回头叫住了他。
“京城晏。”别云间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让京城晏感觉很疑惑。
“嗯？”准备开门的他顿了一瞬，回过头看向别云间。
“以后上学和放学，我们都一起走吧。”
……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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