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过去,一辆漆黑色奔驰正停在斜对面,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清隽宁和的脸。他西装笔挺的,好像是才从哪个正式的会议赶回来,金丝眼镜配着打了发胶的头发,光洁的额头显出十足的成熟压迫感,和他身上原有的书卷气混合在一起,倒并不违和。
他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发愣或是走神,不喜欢自己太过客气有礼……条条框框的,有点让她喘不来气。
她脸上立马挂上笑容,看了看两侧的车辆,寻了一个空隙就蹿过马路,径直打开车门。车上的冷气开得很足,混着雪松的味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哥,这就是爸爸送你的毕业礼物?”沐知毫不客气地坐到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后就好奇地打量起车的内饰,确实是比之前爸爸给的的老丰田好太多。沐知笑嘻嘻地盯住他,语言恳切:“恭喜你啊哥!”
言凛生这才转过脸,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寒潭一般的眸子有着十成十的专注,从头到脚地把她审视了一遍之后,只是轻轻“嗯”了一下,声音略带沙哑,才启动了车子。
那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候,沐知的冷汗都快出来了,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她不禁蜷缩起手指,又惯性地摸起了安全带,担心他生气。
“哥,下次周五还是我自己回去吧,陈老师总是拖堂,我不好意思让你等。”
“爸让我来的,正好,我也顺路。”他说得漫不经心的。
“唔……”
你听爸的话吗?
她小心地侧过头看他,他眼睑下的青黑是镜片都藏不住的,可她又不敢问,当然,她也知道言凛生不会告诉她。
她姓许,他姓言。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能有今天这样和谐共处、互相爱护的兄妹情已经算是不错,即便他再好,她哪里能真的什么都去过问,什么都去关心?
于沐知而言,这套生活方式确实是个奇怪又不得不重复的循环。
工作日,哥哥在隔壁A市读大学;她跟妈妈在城西的老宅陪奶奶住,伺候奶奶;爸爸是大学教授,日常很忙,在学校教职工宿舍休息。爸爸担心家里会因此生分,因而也争取一家四口至少周末聚餐一次,然后住在城东。只是今天正好父母有事,就只留下了他们兄妹俩。
车子缓缓开进市中心周边的小巷,小院深深,言凛生停下车,有侍者引着她走进去。九曲回廊,几乎是几步一景。在言家老宅住久了,她对于中式建筑真不感冒。只是角落的粉色芍药开得正好,花型饱满,层层叠叠,沐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两单独吃饭的次数不少,只是沐知回想起来,吃饭的地方是越来越高档,人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沐知在玄关处等他,看见金色的笼子里飞着几只玄凤。她觉得它们可怜,忍不住伸了手逗弄。
“沐知!”
有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言凛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他个子很高,昏黄灯光下的身影完全包裹住了她。
“脏。”
她轻轻应了一声,缩回了手指,乖巧地去洗手。
菜单上的菜品她不是很关心,沏的茶她也不会品,只是瞧着那嫩绿的茶叶像翻飞的小伞,在杯子里飘来荡去。倒是面前的言凛生拿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周围古典柔和的陈设,冲淡他周身的淡漠和不悦。
也挺奇怪的,明明她没有点菜,但上来的每道菜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哥,你周末两天有什么安排呀?”她饿急了,菜也确实鲜美,吃了半晌,才发现言凛生没怎么动筷子。于是她柔顺地给人盛了一碗蟹黄豆腐,讨好的意味明显。
言凛生接过瓷碗的手滞了一下,他透过碗碟里的袅袅热气,抬眼看了看面前一脸期待的女孩子。
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妆扮,上等羊脂玉一样的皮肤和有些凌乱的马尾裹在洗得发白的校服里,更显青春洋溢。她的小脸吃得红扑扑的,湿漉漉的眼睛却还在不安地转来转去。
心虚得很。
“有话就说。”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发紧的眉心,逼自己不要失态。开了四小时的车,一双眼睛虽然有些疲累,但还是能洞察一切。
他低头吃饭的仪态优雅清贵,可紧抿的双唇却透露着情绪。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骗人,可她确实是不得已带着任务来的。
沐知心下一横,试探性地问道:“哥,奶奶周日70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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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
毕业后的郁晚进了市外国语学校当老师,班上学生惹了大事,她无奈只得请了家长。
谁知,来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矜贵的正气,五官英朗,倒是一双慵懒的桃花眼,藏不住过往的风流与招人。
她看向一旁犯错的俊朗少年,心想:果然坏基因是会遗传的。
城市很大,却意外又碰见他很多次。最离谱的是,相亲竟然也会遇到他。
“郁老师年纪轻轻要相亲吗?自由恋爱很难?”
少女时候的记忆袭来,看向他深深的眉眼,沉溺其中。明明是她忘了疼,他是有月亮的人,哪里会一直看着只有微光的星星?
郁晚洒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离了婚,辞了职,她拿着数不清楚有几个零的离婚费,满世界潇洒快乐。
回过头来,他等在原地,像只孤傲的野狼,将有一点邪念的男人们都击退。
郁晚只是很礼貌地笑:“离婚了,厉秦苏你还在妄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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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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