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尘瑶觉得面子什么都都可以先放一放,这边要是哄不好的话之后事态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阿染~你听我说…你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阿染…”

熟悉的腔调下,喻染收拾东西的手一僵,又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收拾,没理会身后的鬼哭狼嚎。

而尘瑶这边,知道喻染既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住所,也越加放肆了“阿染,你理下我好不好,等下我来整理就好了”尘瑶边说边从后面抱住了喻染。

“啧,现在在这示弱?开始不是挺果决的吗?那次是我愚昧上了当,也没想到范家会为了胜利丢了颜面,不守规矩。啧,我想通了,这里住得挺好的。”喻染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纳闷,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去扰乱心境。

尘瑶有些无言,只是抱得愈发地紧了,漏刻的滴滴声从屋外传来。

喻染心中也是迂回百转,却也只是说“酉时了,吃饭吧”

接过喻染递来的干粮,尘瑶索然无味地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到喻染脸上去了。

俩人心照不宣地忽略了住处话题,继而就着地形图谈起了军事。

霞光万丈灿烂后,黑夜逐渐拉开了帷幕,喻染靠着窗,回望了尘瑶,“我来执着油灯,你继续说吧”

油灯下美人摇曳着身姿,只怜喻染不自知,只与尘瑶一心商讨着事,细枝末节也不肯放过。

这次方惠存公奠基不稳,不得民心,底下的尘家赵家倒是对彼此虎视眈眈,尘家想吞了赵家,又怕两败俱伤,最后又被那方惠存公坐收渔翁之利。

而赵家自知实力并不如尘家强盛,也只尘家新子的野心勃勃,整日也是提防着,操练兵士们。

尘辰溪上一任家主,尘瑶的爹爹,派了说客去劝其余俩家士大夫赵家韩家,承诺给的好处,大喜过望的是,他们同意了。

尘家下发的战书,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使者推杯换盏之间,仿佛已经看到了刀光剑影映射在酒面。

常理来说,赵家一家尚未与尘家有一战之力,更何况加上了另外两家。

本该胜券在握的战争,喻染却莫名有些心慌,他很想劝诫以和为贵,却是发现根本没有合适的理由,便也由着去了。

油灯下看东西自然是伤眼睛的,尘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了,便下意识的揉了揉眼,接踵而来的是带着困意的哈欠。

“先到这吧,疲惫了也没什么效率,你明天还要赶去军中,睡觉吧”喻染俯身,径直吹灭了油灯,安放好东西后,先身上了床榻,还往内挤了挤,留下一人空位。

尘瑶在黑夜中发了会儿呆,直到喻染一声清楚的“啧”传来,他才顿醒,呼呼哧哧就爬上了床,抱着喻染。

虽然尘瑶已经和家中坦白了这件事,但毕竟他权势也不够大,俩人至今还未完婚,按照规矩,未婚人士,不得行房事,所以他们至今还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连门户都未对对方大开过。

一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尘瑶直到喻染已经睡熟了,想到明天阿染就要孤身一人在这了,无人陪他。他又悄悄起身,

尘瑶拿起刻刀,又在那板子上刻下寥寥几笔,算是完成了创作:

“吾尝游郊而独乐,久之困焉。乏也,所以往之柳下。有一美人,楚楚乎如涓流,伫立柳下而背吾,闻其微声,顾而无言,凭泗零落,怜兮爱兮!惊觉说兮,便要为相,应之,吾未尝何厌至此

而今美人在侧,同床共寝,吾许其一生一世一双人,既馈符,及封疆于赵,吾将于之婚。”

虎符轻放在竹简旁,尘瑶连夜赶回了营中。奈何路途实在遥远,待到赶到之时,却已日出东头了。

所有本该在午时召开的的部署被尘瑶安排在了清晨,尘瑶一夜未眠,又赶来其他谋士商议看法。

尘家将士各抒己见,众说纷纭,魏家和韩家倒是一声不吭,没了点自己的主见,只是一味地迎合着。

尘瑶有些无聊地敲着桌角,看着好不羸弱的魏家韩家,心中冷嘲热讽倒是没有,他们只要不添乱,赵家随便打打,尘瑶又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草草地定了基本计划,招呼大家伙儿睡觉各司其职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日击鼓,进军,平淡的氛围中,却又有着丝毫不安。

不出意外地,尘家军队本就是精英,而尘家一直都是一家独大,军队势如破竹攻占了一座座城池,最后只剩下景阳了,这座城池易守难攻,尘瑶只是想着,等到赵家弹尽粮绝之日,便是我家阿染凤冠霞帔之时。

思及此,尘瑶的思绪又放慢了,萦绕在心头的是少年软香如玉的身子与明媚的笑靥。

“主帅,不如引景水以攻城,兵贵神速。”一道声音打断了尘瑶的臆想。

白日意淫的尴尬浮于眉梢,尘瑶没由得地轻咳了一声。抬眸望去,是麾下一名不起眼的小将,好像叫…周…自淳提出来的。

略加思索后,尘瑶又聚集众将士进行商讨,大家云集响应。

周自淳的喜色浮于脸表,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大坝正在修建,尘瑶还是保持原来的频率,每隔几日便在小丘和军营间往返。

喻染自然是看了那封信的,便也不同他闹别扭了,尘瑶也不禁觉得近日阿染变得有些变了,原本很冷漠的,提到了也会多说几嘴,但总是感觉笑不达心,意不达尽。

而在和喻染说了景水攻城的事后,喻染朝他笑笑,是尘瑶见过的最靓丽的风景。

尘瑶明显感到,喻染是愉悦的,二人本预同榻而眠,奈何喻染似布谷一般喋喋不休,尘瑶便陪他聊了一夜。

后来喻染又被尘瑶吵烦了,让他安分点就睡着了,尘瑶没来得及回军营,便支起油灯,继续看着地势,大坝修到最后一步了,终是怕百密一疏。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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