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的污染物多多少少会有智慧，ss级的话，一般可以与人类无障碍沟通……
但有智慧不代表聪明，就像包子有馅但不一定好吃一样。
夕岚大概可以猜到碧鸟被骗的过程了。
“是不是有污告诉你，只要帮它们一个忙，它们就让你变成凤凰？”
[当然。]碧鸟回答，[否则，这破地方破事的，我为什么要来？]
“……它们是不是有一个组织，叫‘玛门’？”
[应该吧，对我而言，合作者的归属都无所谓，我只关心自己的羽毛。]
“……”
破案了，这次污染物潮是玛门做的。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夕岚把手背在身后，在通讯器上打字，叫42拨通城墙上任意一位士兵的电话，并设置为单向通讯。
做完这些后，他对碧鸟说：“这么说可能会很残酷，但凤凰并没有灭绝。”
[你的意思是，世界上还有凤凰？居然还有鸟类比我更华丽？！]
“不是的，凤凰不会灭绝，因为它们从始至终，就没有真实存在过。”
[……什么？]
“你应该也听说过，人类是富含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物种，‘凤凰’是末世前常见的人类种族图腾之一，是由各种各样的鸟类融合成的，还加上了很多……嗯，想象的美好之物。”夕岚按照识之殿堂提供的资料说。
“所以，凤凰其实并不存在，至少在末世前是不存在的。现在的话……应该没有鸟会比你更华美，所以现在也没有凤凰。”
[你是说……我被骗了？！]碧鸟逐渐反应过来。
它就说呢……它在森林里活了几十年，可以透过其他飞鸟的眼睛看世界，但整整几十年，它从来没有见过有它十分之一美丽的鸟类，也没有发现过那些鸟存在过的证据。
它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美的，只是不久前，有一个类人的污染物给它看了一张彩色的纸，那纸上的鸟居然比它美丽百倍千倍！
那个污自称玛门的魔术师，它说这种鸟是凤凰，灭绝很久了，但它们有办法，能让它变得如凤凰般美丽。
它信了，因为它觉得，只有见过凤凰才能有凤凰的照片，没错，它知道人类有一种能将图像定格并保存下来的方式。
[你该如何证明它们骗了我？]碧鸟有些生气了，羽毛微微炸起，在阳光下反射绿金色的光辉。
“你先把小鸟们收一收，免得等会生气让它们乱飞。”夕岚说，“毕竟它们受伤事小，异能使用过多导致羽毛枯燥就不好了。”
有道理。
爱惜羽毛的碧鸟即刻收起了异能，空中的鸟群转向，扑棱着翅膀向碧鸟飞回来。
它们或是化为烟雾融入碧.鸟身体之中，或是停留在碧鸟脚下和身旁的几棵树上，挤在一团取暖将树枝都压得微微弯曲。
就连夕岚身上也落了几只小鸟，不过他并不在意，小鸟只是把他的头发当窝罢了：）
鸟群褪去的架势如此之大，城墙上的人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云霄换木仓的动作一顿，看向鸟群聚集的方向。
“那不是丹青吗？”他皱眉，“离ss级污染物这么近，他不要命了吗？！”
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忙忙地跑过来，“报…报告！云霄少将，我收到了通讯，是丹青打来的！”
“？”云霄接过他的通讯器，把声音开成免提。
丹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玛门的狡猾程度可以比拟压榨员工的人类资本家，它们只想利用你，如果能借敌人的手解决掉你就更好了。毕竟你们只是合作者，而不是同伴。”
云霄：“……？”
发生甚么事了，为什么他突然听不懂了？
[可恶的东西，居然计算我……]碧鸟已经明白了真相。
就在刚刚，这位人形污染物用人类的机器展示了不同的凤凰，它们有各种颜色，各种能力，明显不是末世前的生物会拥有的。
这种鸟类只是人类的想象，是玛门利用它的工具！
“我也很讨厌玛门，它们既自大又恶心。”夕岚双手叉腰，宽大的衣服使他看起来像一只叉腰的小企鹅。
“我也被它们骗过，咱们都是受害者，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更惨一些……这样吧，我忽悠人类做些可以保养羽毛的东西，保证你的羽毛比来这里之前还要顺还要亮！”
“妈你怎么学会见鬼说鬼话了，你不是天真无暇的妈妈了！”识之殿堂在他脑海里喊，“还有保养羽毛的东西真的能做吗？！”
‘我的语言艺术都是和你学的，谁叫你天天讲单口相声。’夕岚在心中回答，‘至于那些……研究院应该能轻易弄出来吧？’
[人类能让我的羽毛更好？]碧鸟有些不相信，[明明他们自己的毛都那么毛躁。]
“这是因为……嗯…人类是弱小的生物，连生存都困难了，哪有精力管理自己的外貌呢？但如果是为你保养羽毛，我想他们会很愿意的。”夕岚说。
这当然是实话，ss级污染物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是眼前这只笨鸟，要是真发起威来可是能直接覆灭大半个基地的。
如果能用一点无伤大雅的研究成本换来一只ss级污染物的中立态度，甚至与之交好，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啊，但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和污染物离得太近，就会变成没有脑子的笨蛋。所以你不能进基地监工了，我会让他们派人把做出来的东西给你送去。”
[监工那种事确实无聊，我没兴趣。]碧鸟说，[我会留只鸟给你，想找我的话，问它就行。嗯……你头上那只就挺好，就它吧。]
把夕岚头发当鸟窝的小鸟：？
“好的。”夕岚点头，“这里离你的家乡很远，需要人类送你回去吗，他们有便利工具。”
[没必要。]碧鸟打了个哈欠，[我不喜欢那些毛发丑陋的人类，不过是飞回去罢了，路上还能看看风景。]
“好哦。”夕岚说，“那先再见啦，我比较喜欢观察人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人类基地了。”
[你也该回到自己的家园。]碧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展开双翼，[再见。]
绿金色的大鸟飞上天空，像东南方远去，无数小鸟跟在它身后，如同长而飘逸的拖尾。
识之殿堂还有心情念：“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行了小识别念了。’夕岚打断它的话，‘这样算是解决了吧？’
“解决啦！只能说不愧是纯粹的动物污染物，笨笨哒，超好哄！”识之殿堂欢快地说，“不过妈妈，云霄那边要求开启和你的双向通讯哎，申请还在你屏幕上挂着呢。”
“哎？”夕岚抬起手，通过了通话申请。
“你发什么疯？！嫌自己命长吗！”云霄的声音可谓直冲云霄，吓得夕岚险些没站稳从树顶上掉下去。
“你tm给我回来！裁决者已经到了，要是污染值过高你就准备自裁谢罪吧！”
“呃呃，知道了……”夕岚坐到树枝上，头顶的鸟扑棱了一下翅膀，落到他膝盖上。
夕岚想了想，把它塞进了影子里。
被老大抛弃又被新主人丢进陌生空间的小鸟：？
回去的路上，夕岚并没有用在影中穿梭的方式，那样实在太废力了。
他只是像上午一样，用影流与武器保护自己，同时在污染物堆之中开出一条血路。
回到城墙上，第八基地的裁决者紧张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只能面带疑惑地收起木仓。
“有些奇怪。”他对云霄说，“近距离接触ss级污染物的话，哪怕是异能者也很难撑住，但丹青的污染值保持在14，没有被污染的迹象。”
“嗯？”云霄眯着眼看向夕岚。
“嗯……这是特殊的天赋？”夕岚有点心虚地说，“晏先生也说过我很奇怪，但他没动过手，就表明我的污染值真的是14吧？”
“这不是你私自去找ss级污染物谈判的理由。”云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你说的话也非常离谱，完全没有考虑失败的后果！”
“才不会失败！妈妈和小识已经狠狠地抓住了大绿鸟的心理，并通过羽毛保养击中了它的心巴！”识之殿堂说。
“……”夕岚被这一人一异能两级夹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下次不会了……但至少现在，我们不用担心它进攻人类基地了啊……不过我忽悠它说的保养羽毛的东西，得向研究院申请一下。”
“这个42已经做了，你们的对话都录好了。”云霄说，“不过那只污染物全程鸟叫，你怎么和它谈话的，你有344跨物种交流吗？”
“……”夕岚愣住。
不是，难道它说的不是人话吗？！
“妈妈，你告诉他们，大绿鸟用的是精神沟通，和344没有关系！”识之殿堂快速说。
“在他们眼中你已经有482和007了，如果再多一个344的话，他们会开始怀疑你到底有多少异能了！到那时小识或许就藏不住了！”
“那只鸟，用的是精神沟通……”夕岚相信小识的话，“我记得它说过什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翻译一遍。”
“是吗？”云霄依旧面无表情，“既然如此，你去研究院一趟吧，今天不用来前线了。”
“……啊？哦，好的……”
夕岚今天已经解决一只s级和送走一只ss级，极大地降低了其他人的压力。第八基地火力足，其他基地的支援也都到了，人类占优势，他离开半天也没关系。
不过说起优势，夕岚总感觉有些奇怪。这次袭击大概率是玛门做的，有更好攻占的基地在，偏偏要打对自己最不利的第八基地，它们图啥呢？
夕岚和识之殿堂一起想了一路，直到来到研究院门口，还是没想出个结果来。
不过这点不对劲就连他都能想到，基地的高层人员们自然也不会忽视，他没必要操心。
第八基地研究院的暖气很足，夕岚进门后就脱掉不便的大衣，放进影子里。
负责接待的小研究员忍住蹲下去扒拉影子瞅瞅的**，对他说：“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会客室。”
接下来的流程非常简单，就只是阐述、录音，然后确认一下，整个过程还不到半小时。
议会吓了一大跳，连忙召集人员（包括地球另一端正在睡觉的议员们）进行线上会议。
研究院惊为天人，第六基地的农业部听说后表明他们确实立过提高羽绒服质量的项，虽然被砍了。
但这些和夕岚都没有关系，小黑猫只是和小识一起突发奇想罢了。
但就在夕岚准备离开研究院时，有一封加急加密短信，发到了他的通讯器上。
“有一位特殊研究员……想要见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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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逐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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