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到底是默许了公关部的炒作。
赚钱嘛，无论怎样都不寒碜。而且，自己的名字和谢家前途无量的大孙子放在一起，他这边无人伤亡，谢家那个老头子肯定都要被气疯了，想着就非常爽kkk。
越想越高兴的余言捏着鼻子干完了一整杯纯牛奶。然后又疯狂用果汁漱口。
对外余言还是很注重形象的，能在办公室里看到他这幅幼稚模样的人，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打理所有公务私事的温秘书。
果汁就是温宛如递来的，只有小小一杯，余言喝完咂咂嘴，还是觉得有股怪里怪气的牛奶味。
但在家还好，在这里，严管他生活的温秘书是不可能再给他一杯果汁了。
“你怎么突然想喝牛奶了？”温宛如一边帮他把要签的文件一一放好，一边问他。
她很清楚余言讨厌喝纯牛奶，总说有一股难言的腥味，他顶多能喜欢喝那种加了糖和其他添加剂的调和奶。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可思议，但余言的确很多时候都和没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这也没办法。根据余言自己的说法，早在他还不会走路的年纪，他就已经展露了非同寻常的读书天赋。家长不想耽误他，就想办法让他提前入学了，到了学校老师也不想耽误他，所以在衣服都需要别人帮忙穿的年纪了，余言连连跳级，学校所有同学都比他大一截。
年龄太小，长得又可爱，还是校长老师心目中的大宝贝，校园霸凌是绝对霸凌不起来的，余言从小就没遇到过太多逆境，几乎每个人都把他当小孩哄，他想要什么就有一堆哥哥姐姐双手奉上，包括创业时他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来自于他的这些老同学。
也就是这些人，同校同学聚会回忆往昔的时候还偷偷跟温宛如八卦说他们当时养着余言就跟跟养洋娃娃差不多，现在看他都有种吾家儿郎终长成的莫名感动。
温宛如很想摇醒这帮人：你们既然知道他长大了，为什么还要把专点薯条和鸡翅放他手边！！！她平时都不想让他多吃的好不好！！！
这种环境就直接导致了余言很多小孩时期就应该被纠正的任性毛病到现在都还没改。
比如青椒胡萝卜都是绝对不吃的，他嫌味大。
这么全员宠的孩子，在大学创业的时候才总算是吃到了不谙世事的亏，再后来，被社会毒打了好几次后，那颗聪明的脑子就学会伪装了，大场面能唬人，私下的脾气还是和小孩没两样。
余言说：“我听说喝牛奶能长高。”
喝了快一个月了，还剩三天就能完成系统任务的余言很是高兴。虽然建立了这么大一个公司，但几乎所有记者都清楚小余总是个漏勺，要不是公司其他人够给力，靠他一个人根本藏不了太多秘密，也就这两年才学会了闭麦。
但是，在熟人面前，就不必顾忌太多了。
系统的事情余言是说不出口的，但不妨碍他想炫耀一下：“宛如，你信不信，再过三天，我就能增高1厘米了？”
“不信。”
“你就不能信一回吗？要不我在办公室买个身高尺，你先量好，过五天我们再试试？”
他这个样子，和她儿子炫耀老师发的小红花时，神态不能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温宛如在心里默默叹气，但嘴上还是说：“不用试了。”
“你最近这么努力，我想你一定会成功的！”熟练到不行的哄娃用语。
“那是当然，我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余言立马被哄得眉开眼笑。
看着自家老板这么天真无邪的样子，温宛如虽然私心觉得能让他的心情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也不错，但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她还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文件，请他查阅。
“思达财经报想要约一期专访，时间就在三天后。”
“他们要来就要呀。把问题提前发给秘书处和公关部，让他们先过一遍稿。”余言对此毫无压力。除去日常的不靠谱，在商业领域，他一直是让公司员工觉得很安心的一个人，选中的竞争战略很少出错。
所以，即使性格不靠谱，但无论是外界还是内部，大家都很清楚，西华集团的成长，余言起码要占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功劳。
“其实，这次他们不止想采访你。”
“嗯？”
“针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唱歌事件，他们比较倾向于同时采访两名当事人。”
也就是说，他要和谢黎一起上采访？
如温宛如所料，余言立马就不乐意了：“谁安排的活动？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的话，公关部的人就要杀上来了。我们这边公关部这个月没少炒作，慕言集团那边也一直在配合炒作，现在大家都觉得我们两家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一样，财经报才会想约一起专访，顺便试探一下我们两家是不是要达成战略合作，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前面这些铺垫就全毁了。”
余言：“……其实众所周知，我和谢老头的关系，本来就没好到哪去。”
像他们这种市场和客户重合度比较高的竞争对手，本来就很难维持和气。网上就有传闻说余言和谢高山，也就是谢黎的爷爷，他嘴里一直挂着的谢老头经常在暗地里互相出损招，今天是互相派间谍去浇死对方办公室的发财树，明天就是找内应捏碎对方商场里的方便面。
余言得说，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虽然没小家子气到这种地步，但他选总部的时候，确实就是暗搓搓选了一栋比慕言高一层的写字楼，而谢家老头虽然没浇发财树，但对方在西华一跃直上时，也是找了圈内有名的大师搞了个八卦镜对着余言的办公室。现在那面镜子还挂在隔壁写字楼落地窗上呢。
所以余言每天都是拉窗帘办公的。
温宛如挑眉：“但股东和公司高管那边都对这个消息很看好，抛开个人观点，我也觉得这个机会的确还算不错。”
“毕竟抗衡不如双赢。国内市场那么大，我们再厉害也没办法吃下全部的市场，我们也不能这么做。”
余言咬了咬手指头。
他没底或者纠结的时候就很容易做这种小动作。
温宛如很安静的等他思考。
“但慕言那边是怎么想的呢？”余言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心动了。
诚如温宛如所说，国内市场太大，没人能一口吃成大胖子，他就算是排到了老大，市场占有率也很难达到40%。
而且，和别的老品牌比，他们品牌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哪怕余言天天刷脸，认准西华品质的还是年轻的那部分群体，中老年市场一直开拓得很慢，但其实这群中老年才是线下购物的主力。
再加上他们公司近几年扩张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逾期，现在比起打地盘，更重要的是要稳定内部，之前西华主要是借助的是通过整合当地农产品实现的规模经济，降低了各项成本，但到了今年，各地供应商的合同陆续结束，外加上其他竞争对手的模仿，这一品牌优势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最近网上也偶尔会出现‘原来西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优惠’或者是‘xx超市的产品价格比西华还低’的声音，余言知道，西华的客户群体大多数对价格比较敏感，这类客人的好处是把他们从其他对手手上抢过来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坏处也是一样的。别人把这部分顾客抢走，同样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成本。
而一味的打价格战，除了拖垮对手，也会拖垮自己，余言不想做这么蠢的事情，所以，西华转型是势在必得的。
他们超市前年就已经在布局了，多余的钱很多都投进了生鲜链里，余言希望能吸收一批更为在乎品质的优质客户。
想吸收新客户，当然要想办法扩大知名度，扩大市场领域。
慕言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伸出援手，余言就算觉得这个饵没那么好吃，也得不情不愿的咬住。
他问：“谢老头对他孙子的所作所为就没意见？”
“最近借着这一波炒作，我们两家的股票都涨了不少。听说其他商超也有想要模仿的，我想慕言的人如果清醒，就不会在短时间里拆台。”他们到底是实业，不是什么金融公司，愚弄大众的下场是很恐怖的。
“而且谢黎一直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虽然目前掌管的是商超这一块，但慕言集团名下涉及的行业比我们要丰富很多，他借助超市给自家工厂的产品打广告就是一个例子。我想，就算没有上回的醉酒事件，他手里既然有方案，想来也会想办法和我们展开合作。”
余言沉吟不语。
温宛如不急着让他现在回答，她知道，以余言的性格，权衡过利弊之后，理智就会压制住厌恶的感情，做出现阶段对公司最有利的事情。
她另外提了一件事：“你爸妈让我和你说一下，周五要回家吃饭。”
余言算了一下：“不就是访谈的那天吗？”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能撞在一起啊？
“能不能改天？”
“可以往前改，不能往后改。”温宛如说，“我帮你沟通过了。”
“行了，我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怪你。”他爸妈本来就是这种人。余言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都想着要留在学校不回去，后来意识到美好的上学生涯总有一天会结束后，他的心愿就变成了经济独立，只有经济独立了，才能让他搬出来住。
他觉得很烦：“……我还不如立刻马上和谢黎搞个重要访谈呢。”他宁愿是访谈的时间提前。
温秘书抓住这句吐槽，立马问他：“你这么说，我可以当你答应访谈了吗？”
“……”憋了半天，余言才说：“随便吧。记得帮我提前筛选一下问题，不准问那天唱歌的事情！”
阿江好卡啊，我想上传都很难传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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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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