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刑硕从游戏舱里醒来，揉揉太阳穴。
一旁的工作人员摘下他手上的设备，问了句：“方总，体验感如何？”
方刑硕：“很差劲。”
元汐向两人走来，大方一笑：“之前是您说的，一定要按系统设定好的剧情走，走歪了就强行回正。”
真是“自食其果”。
她拉过椅子坐下：“这下您看到了，不是我们策划部做不到，是玩家和npc总会有超出演算外的举动，更何况还是洗了记忆的玩家。”
方刑硕：“万奚润的结局是什么？”
元汐：“没了你的庇护，应该会被玩家或者npc杀死吧。”
方刑硕：“调出他的数据给我看。”
元汐：“您这个状况，该去心理室咨询了。”
方刑硕起身，没有去什么所谓的心理咨询室。
他原以为他跟那些沉沦于虚拟世界的玩家不同，他清楚的知道所有个性再鲜明的npc都不过是一串串虚拟数据。
在利用自由度吸引玩家的同时，方刑硕又想控制他们的**。
但切身体会过后，他又发觉，就算跟真人谈情说爱，谁又能真正猜透对方的真实想法？
现实世界说到底，不都是以第一视角走到底的人生吗。
他想去查询万奚润的状况，可元汐居然以他爱上npc后感情用事为由，越级夺了他的权限，还弄的他被安排休假。
元汐若是想晋升到更高的位置，也不用非得阻挠他回去找万奚润吧？
他气的在私信里骂了好几遍元汐。
元汐没有回应。
过了差不多一星期，她才发给方刑硕一个定位，说公司在举办游戏周边拍卖会。
——
“接下来的拍品是——单家悬赏令上的反派npc万奚润！各位请放心，这不是真人，只是一具传输了游戏数据的仿生人。”
震耳欲聋的声音令万奚润瞬间睁开迷蒙的双眼。
他被困在了个大铁笼中。
不过这铁笼更像个装饰物，他目测，只要他微微侧身吸腹，就能从中钻出去。
可是他身上好疼啊，手脚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的手和腿早就被仇家砍断了，又是谁给他接回来的？
灯光晃的他强打精神，视线扫过前方，是一群人坐在类似看台的地方。
这些人穿的都是些什么衣服？他倒是从来没见过，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还是短头发。
在看台的最前方，他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是方刑硕和元汐。
方刑硕显然表情错愕。
元汐则勾着红唇，对着笼子里的万奚润笑了笑。
她一袭红色长裙，脚上的鞋后跟高的离谱，长发弯曲垂落，比较之前，更加美艳。
万奚润想开口叫姐姐，可是声音微弱的根本传不出这方寸之地。
旁边那人一直在喊价，或许是用了扩音咒，吵的他脑仁疼。
最后一锤定音，他听到是方刑硕买走了他。
连带着笼子，摇摇晃晃地被抬进了一处房间。
不久后方刑硕和元汐走了进来。
万奚润将手伸出笼子外，向元汐求助：“姐姐……”
他的法力好像被封了，浑身上下酸软无力。
方刑硕用钥匙打开笼子，脱下西服外套裹在万奚润身上，将他抱出来。
手上触感太过真实，方刑硕不禁怀疑地看向元汐：“真的是仿生人？”
元汐双手抱臂：“纠结太多，对你没好处。”
——
回到家，方刑硕把万奚润放进溢满热水的浴缸。
他问万奚润：“我走以后，你过的还好吗？”
万奚润泡在温水里，伸展腿脚：“你走不走我过的都不会好。”
方刑硕：“我给你的长命锁，你有一直戴着吗？”
那原本是他师父们合力为他打造的神器，说算到他雷劫将至，戴上则可平安度过。
他仔细瞧了瞧万奚润没入水中的胸脯，觉得那处还是缺了点东西，改天照着游戏道具，定制一个好了。
万奚润：“我摘下来了。”
方刑硕：“你不愿意要我给你的东西是吗？”
他解释道：“我那时候没办法，系统既要你死，又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可这其实是我选择的路，一开始就是我害了你。”
万奚润语气平淡，眼神不知对焦在何处：“怎么会是你害的我？从小到大，我尝了那么多爹娘从他人身上贪来的甜头，死有余辜罢了。”
方刑硕将事情一件件剖开，毫无隐瞒地解释给万奚润听。
他说他最后是想抛下一切去寻万奚润的，好不容易熬过了系统引来的天雷，甚至差点就要登神了，却在虚弱之际被万雁雪一剑穿心，又被狠狠鞭尸。
他都不明白万雁雪为何那么痛恨自己。
方刑硕挤了点沐浴乳抹在万奚奚润肩骨上：“好在我们都现在好好的，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之前那样的事了。”
得知自己不过是游戏里的虚拟人物时，万奚润明面上也没太大波动。
他只说道：“我想回去，不能丢下雁雪一个人。”
方刑硕点头：“过些天我带你回去看她。”
水流滴滴答答的顺着万奚润的腿根往下淌。
方刑硕给他盖上浴巾，为他擦拭长发。
没有烘干术，让万奚润觉得头发湿哒哒的好难受，方刑硕的力度又没轻没重的。
他抱着脑袋躲开：“我自己擦。”
方刑硕蹲下身，直接抱着他的小腿，一路扛进卧室。
翻出吹风机对着万奚润的脑袋嗡嗡吹。
万奚润：“这是什么？”
方刑硕：“是可以帮你吹干水渍的机器。”
万奚润好奇地接过吹风筒，对着自己的脸，暖洋洋的，随后将其缓缓下移……
方刑硕愣了一瞬：“你在做什么？”
万奚润：“我腿上也都是水啊。”
还把床垫弄湿了。
方刑硕视线下移，咽了咽口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他干脆利落的噔噔噔跑进浴室也给自己洗了个澡。
出来以后舒爽多了。
推开卧室门，万奚润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方刑硕想摸摸他的发丝，万奚润却抱着被子躲开了，眼睛也没睁开。
方刑硕直接扑抱上去，深吸口气：“润润……”
明明没有任何的法力威压，却还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万奚润叹了口气，摸到身上一知半解的衬衫衣襟，动作生涩地解开纽扣。
方刑硕的手臂环绕到他胸前，又帮他将纽扣扣上。
他声音沙哑的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万奚润转身坐起来，扯着方刑硕领子，“啪啪”就是一左一右两巴掌。
想起之前的事，又气的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跨身骑坐，吻了下去。
“等等等等！”
方刑硕揽着他的腰，摸到枕头底下的电子表，对里边的智能管家喊到：“希林，快买几盒套给我快递过来！”
随后丢开手表，捧着万奚润的脸一直亲：“先等等、先等等……”
急死他了！急死他了！
万奚润：“你刚刚在和谁传……”音？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方刑硕一口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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