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发酒疯

整场宴会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味,留下的人但凡有点眼力见都不会去招惹战火中心的三人。

除了早早离开的颜实,其余人都没能逃过这煎熬的一餐。

龙景有意要缓和关系,本以为王璞会主动来找他说话没想到王璞这人怪倔的,饭吃到了后半程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大王,我……”龙景口渴,本能地求助身边人。话没说完龙景突然反应过来两人关系正尴尬着,加之君臣之别对王璞来说好像挺重要的,一时间龙景想不到该如何自称便卡顿了。

“何事?”

看样子以我自称并不会触怒他。

于是龙景大胆朝王璞讨要酒用来解渴:“我渴了,想喝点酒。”

诺大的石桌竟无多余的一滴酒,这像话吗?

“渴了喝酒做甚,我叫人拿水来给你喝。”

“不用不用,是男人就喝酒,不要太小瞧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当新娘的冲击力太大了,龙景势必要从喝酒这方面找回属于男人的场子。

不一会,侍从呈上了一壶酒。

龙景迫不及待接过猛灌,他是真渴坏了。

杯子太小喝着不痛快,龙景抱着酒壶咕噜咕噜地喝着,两个人的酒他自己喝了三分之二。

喝完用袖口抹了一把嘴擦掉漏出的酒。

不满足地朝王璞抱怨:“怎么呈的是葡萄酒?不够烈仅能算得上解渴。”

侍从以为在和他说话,听到龙景不满的语气腿都快软下去。

龙景处战争中心依然能淡然自若,能在王璞的怒火中活下来的绝非一般人。

越想越怕,侍从结结巴巴地解释:“王有吩咐,白酒不多要拿来攒着过完今年冬天,一切宴会皆以西域商人的葡萄酒为饮,奴……奴……”

“好了,知道你只是听命行事,不怪你。”

不知为何,龙景觉得王璞在侍从说话之后便面色阴沉。急忙打断侍从的话,重新找王璞说话。

“大王真有谋略,怪不得能成大事。是我不懂事了。”

“还记得这场宴席是什么用处吗?”

龙景明显感觉自己找王璞说话后王璞的面色好了很多,不过王璞的话题跳转太快,龙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王璞静待龙景做出回应,指尖在石桌上敲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龙景思考得不久,反应过来后从嗓子里挤出妖媚的一声:“夫君~”听得山里的狐狸都自愧不如跑得干干净净。

“噗—”

“咳咳,”王夏玉摆摆手示意:“还是那句话,嫂子你继续。”

王夏玉的言语给了龙景莫大的鼓励。

龙景双臂环抱王璞的手臂,“夫君实在是太厉害了,让娘子好生崇拜。”

台下的人忘记了吃饭,纷纷在心里感慨龙景的妖妃手段。夜里冷风袭击洞穴,凉得众人抱臂缩脖搓了一下手臂。

龙景觉得自己头有点晕,他不信自己这个真男人会被区区葡萄酒灌醉。

带着一些前世在酒局的习惯,龙景见不得身边人的胃里没酒。

何况王璞的清醒让他担忧自己的局部状况会在今晚不妙,他豁出去也得保住清白,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王璞灌倒。

“夫君这么厉害,喝点酒吧,”龙景舌头打结有点发麻,撑着一口气说话:“来,我给你倒酒。”

龙景拿起刚刚对嘴喝过的酒壶往王璞的酒杯里倒酒。

奈何手抖得厉害,两杯酒的量下去一杯都没盛满,便宜了桌子。

龙景视线有点模糊,只够看到酒倒在了桌上。

掂了掂酒壶的重量,酒水撞击银制酒壶壁身,发出翻腾的声音。

声音越大说明里面空间越足,没剩多少酒可以灌了。

龙景心里着急,手更加不听使唤愈发抖动得厉害。

泄气地把酒壶放回桌上,拿壶的手正好避开王璞伸出帮忙的手。

“你自己拿着壶喝,我现在有点看不清,君子游戏不准耍赖啊。”

酒劲上来龙景顾不上身份地位与观察脸色,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灌酒,不管怎样他今天必须灌成功。

王璞迟迟没有举酒,龙景怕王璞不喝,又重新抓起酒壶把壶嘴往王璞嘴里塞。

“怎么不动呢?还想耍赖啊?”

龙景的脑袋此时只能记住王璞需要喝酒这件事,他急切地想要完成它。

不仅完成还要监督。

王璞出奇的好灌酒,龙景捏腮灌酒的本事蓄势待发却失去展示的舞台。

一闪而过的失望被王璞捕捉,但他无法理解自己都这么配合了龙景有什么可失望的。

除了爱胡思乱想,龙景在王璞心里又多了一个难伺候的标签。

“不准漏出来,真男人从不假喝酒,”担心王璞偷偷吐酒,龙景凑近了观看王璞的吞咽过程:“吐酒不是真男人。”

龙景一腿踩在地上一腿跪在铺有软垫的玉制长凳上,他只考虑到这个姿势方便监督王璞喝酒,没考虑到他无限贴近的眼睫一眨一眨已经扫得王璞下唇发痒。

本就所剩无多的酒壶很快空了。

龙景不服气王璞喝得比自己少,大闹着还要喝酒。拍着王璞的肩膀叫他端酒来。

看傻了的侍从不知作何行动。酒商一般不经过此地,任何酒他们都必须紧着用,就算是葡萄酒也不是想拿就能拿的。

侍从没摸透龙景的地位,不知是听龙景的还是听王璞定下的规则。

王璞在龙景的衬托下竟然也有机会当起了救世主。

他一心二用,一边扶住拍一下肩膀往旁边倒一下的龙景,一边使眼神示意侍从不用拿酒。

侍从虽面无表情实际早在心里谢主隆恩。

王璞把龙景按回位置上坐着,龙景吵着说热,边说边撕扯腰带大有不顾形象原地宽衣的架势。

眼见龙景彻底失去理智,王璞不可能让他在这里丢脸。

正好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遣散众人,王璞拦腰抱起龙景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龙景被抱在怀里还挣扎着,以为可以在人的怀里坐起来。

头往前伸了半天没能坐起来,倒是下巴被前胸的骨头硌得生疼。

王璞以为龙景在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可是龙景好像很急,急着叮嘱什么。

此时智商不够龙景不知道下巴被抵住了说不了话,担心龙景咬到舌头,王璞无奈地往上拋了抛龙景,“闭嘴,别把舌头咬了。”

环住肩胛骨处的手顺着背脊下滑,龙景的脑袋向后垂坠,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空出了舌头的活动空间。

龙景试着说话,咿咿呀呀的音节在耳边变得清晰。龙景说的第一句有实意的话是:“君子不趁人之危。”

王璞嗤笑一声:“你有什么可趁的?”

明摆着看不上明摆着在嘲讽。

龙景没有反驳没有顺着王璞的话说,他听到的是疑问句以为王璞不理解意思。

“我们不是夫妻?正常来说都要做那档子事儿,不过我不同意,我不喜欢你,”龙景说完不喜欢又后悔了,他龙少何时做过解释,思索两秒摆出态度说:“我不随便搞这些。”

“我就是随便的人?”

王璞懒得去理解这种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他现在后悔接下这个苦人的差事。

欠人情等于欠条命,王璞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欠别人人情了,人情债最难还。

龙景躺在床上几乎是沾枕头就睡,快睡着前龙景闭着眼,就算没力气了也要说:“我怕你是。”

“还好你不是。”这句话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

单从睡颜来看龙景很乖,不仅睡姿规规矩矩是板正的乖,他的眼睛闭上又有一种不属于凡尘的自由疏离的乖。

王璞看得入迷,不由自主地评价:睁眼着眼的龙景会更加灵动,眼睛里时刻闪耀着自己的想法,清醒而又独立。

他侧坐床前,捋顺龙景额前凌乱的发丝,手法轻柔,捻着龙景的发丝思考:“你都经历了什么呢?”

不怪王璞多想,龙景的反应奇特,除了对夫妻之事格外抵触,对于龙阳癖好心理上似乎没有太多起伏。

见惯了?以他的身份应该难接触到明面上的龙阳癖。

王璞很快推翻自己的猜想。

他不觉得梁国的民风会比他们悦国开放多少,就算有好龙阳者大抵也是背地里偷搞。

说悦国其实并不准确,这个国家早已不复存在,唯一的皇子当了山匪。

是的,王璞是悦国皇子,从前可能不是唯一的皇子但自悦国战败,王璞靠放毒包围豫间林圈出一片安宁得以活命,自此王璞便成了悦国唯一的皇子。

王璞自然得不到熟睡之人的回答,只能自己紧皱着眉头思考: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抓起一件披风,怀里抱着一个从床头拿下来的陶罐,王璞出了营帐,仔细看能看到正对面有一个稍显破旧的营帐。

对面的那座营帐是龙景的。

他看着对面的营帐稍顿了脚步,然后转身往树林里走去。

王璞站在一座只能隐约看出寺庙轮廓的废墟里,两个鼓起的坟头包看着皆已有些年月。

婚礼仪式没拜天地没磕过头的王璞跪下对着两个坟包分别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娘亲。”

“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新娘是男儿身,他们都说我荒唐,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大逆不道。”

“人世的生活好苦,容我放纵一次,我知道喜欢男子很荒唐但我就是这样,改不掉。”

王璞哽咽,在亡故的亲人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感情,苦这个字他藏在心里多年。唯一一次鼓起勇气说出口,竟是为了他可耻的癖好请求原谅。

“他是我恩人托付于我的孤子,没感情,若我找到护他一世周全的其他法子,定与他不再染夫妻的关系。”

搭在双腿上的手揪了揪衣服布料,借此回想着发丝的触感。

思绪拉长回到过去,王璞脑海中出现了龙景一拍桌子信誓旦旦说要吹枕边风的画面。

王璞以老妇人的身份站在龙景旁边,看得出来龙景不是屈服于刀剑的威胁而不觉龙阳怪癖可耻,是他本就不以为耻。

“他,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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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少主成为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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