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明显又沉浸在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里了,自顾自傻笑着,时不时还摸着何慕白的胳膊,念叨着几句少儿不宜的评价。
何慕白没有管她,抱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时路边恰巧驶来一辆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冲何慕白喊道:“小伙子,上车不?”
何慕白看了一眼乖乖窝在他怀里打着瞌睡的乔光,点了点头。
司机停下车,何慕白先把乔光放下来,拉开车门,把乔光塞了进去,让她靠在车壁上,然后自己去了另一侧,拉开车门,紧靠着乔光坐了进去。
乔光轻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就歪倒在了后座。
何慕白小心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乔光的脸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然后双臂搂住何慕白的胳膊,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司机打开车窗,清凉的夏风从窗户里涌入,乔光的发丝也随风飘扬起来。
何慕白动作很轻地将乔光吹散的发丝捋到耳后,又伸出没被压住的那条胳膊,有些笨拙地将乔光头上的小夹子取下来,把她的刘海夹在了一边。
这一幕恰巧被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见何慕白一脸的温柔,心下了然,出声问道:“女朋友?”
何慕白替乔光理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对着沉睡中的乔光笑了一下,说道:“对。”
司机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不过那个女孩子可傲,根本看不上我……”
司机打开了话匣子,和何慕白说着自己少年时是怎么历经重重考验,让本来看不上他的女生转了心意,成了他现在的老婆。
若是在平时,何慕白只会觉得司机好吵,但今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竟变得意外得有耐心。他不仅耐心听司机讲他的爱情故事,还时不时地点头应和几句。
耳边传来乔光的呓语,何慕白耳朵靠近乔光的嘴巴去听,却又分辨不出来乔光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乔光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像是雾气笼罩,她凑近何慕白,说道:“喜欢我吗?”
何慕白望着她的眼睛,伸手在她的脸上慢慢摩挲着,半晌又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乔光很快点头,露出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喜欢。”
何慕白心软的一塌糊涂,“那我也喜欢你。”
因为生物钟的缘故,第二天乔光和上学时一样的时间醒了过来。她穿鞋下床去洗漱,奇怪为什么自己手机定的闹钟没有响。
穿上拖鞋下地的那一刻,乔光只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她跻着拖鞋去了卫生间,拧开开关,掬了把清水冲了把脸,看到镜子里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吓了一跳。怎么把自己睡成了这个样子?然后她看到自己的发卡歪歪扭扭地夹住了自己的几缕头发,更是皱紧了眉。
她出门,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乔妈并不在,她又去厨房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乔妈的身影。
乔光又返回来,看到乔妈的房间门紧闭着,就敲了敲门,叫了一声“妈妈。”
房间里响起乔妈略微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睡醒,问道:“怎么了?”
乔光说道:“妈妈,你没做饭呢。”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乔妈一边系着睡衣带子一边走了出来。
她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边往厨房走边说道:“我还以为放假你会睡个懒觉,就没早起做饭,没想到你起来这么早。”
乔光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放暑假第一天。
她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门,说道:“我给忘了。”
乔妈看她一眼,问道:“昨晚你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
乔光想了几秒,只觉自己的脑子跟锈住了一样,转不起来。
昨晚,昨晚自己干了什么来着?
她靠在沙发上坐了,拿起旁边的靠垫抱在怀里,揪着靠垫的流苏,凝神想了起来。
想了半天,昨晚的事情乔光只想起来一点,就是她和周杨合唱了一首歌,周杨又唱了好多歌,她听着听着好像睡着了,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她走去厨房问乔妈,“妈妈,昨天是我同学把我送回来的,对不对?”
乔妈正给锅刷上一层油,把鸡蛋往桌台上一磕,打了一个蛋进去,因此也没抬头,说道:“你想起来了。”
乔光敲了敲脑袋,“只想起来一点。”
乔妈转身把蛋壳扔进垃圾桶里,说道:“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小何,你睡着了,人家可是亲自把你抱上来的。”
乔光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把我送回来的?”
“小何呀。”乔妈把煎蛋翻了个面,“就上次我见过,特别帅气的小伙子。”
“哦。”乔光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吃惊,竟然是何慕白送她回来的。但是自己又怎么会睡着,周杨、小王、小赵没跟他一起吗?
锅里飘出了煎蛋的香味,乔妈盛了一个放进盘子,递给乔光,“这个好了,你先吃吧。”
乔光接过盘子,放到餐桌上,自己从面包袋里取了两片面包,将煎蛋夹在中间,又把餐桌上的一盒牛奶拿到自己面前,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牛奶,拿起面包就咬了下去。
乔光三两口就吃完了,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时乔妈也端了一个盘子过来,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乔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面的指针正指向7点钟,乔光突然觉得十分困倦,于是说了句“那我再睡会儿”就回房间睡觉了。
这一觉可谓睡得足足的,再醒来时,阳光已经大盛,房间被照得亮亮的,温度也升了起来。
乔光摸出手机,看到已经11点多了,手机上还显示有未读消息。
乔光点开,发现聊天软件上对话框上有两个表示未读的小红点,一个是秦简的,一个是何慕白的。
乔光先点开秦简的,发现昨晚9点多钟秦简就发消息问她到家了没,隔了一个小时又问了一遍,五分钟后又发了条语音,乔光点开,听到秦简说道:“乔乔,我打电话问阿姨了,阿姨说你已经安全到家,那我就放心了。”
乔光给她回了一个憨笑的表情,说道:“我醒了,刚看见。”
见秦简没回复,乔光又点开了和何慕白的聊天框,上面显示是8点多钟发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醒了?”
乔光在手机键盘上敲了两个字,“醒了。”
想起乔妈说昨晚是他送自己回家的,又接着打字道:“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何慕白秒回,“你记得?”
乔光下意识地摇头,意识到何慕白看不到,又打字道:“不记得了,我妈说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乔光等了几秒,见何慕白没有回复,就把手机一扔,穿了拖鞋出了房间。
客厅里正传来电视的声音,乔妈手握着遥控器,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乔光醒了,把电视的声音又调高了几度,然后指了指放在另一端的书包,“你同学把你书包送过来了。”
乔光愣了一下,“何慕白送来的?”
“不是。”乔妈说道,“是另一个小伙子,也挺帅的,留着寸头,长得有点黑。”
乔光知道了,是周杨送来的。
她上前拎起书包,随意瞥了一眼电视,发现上面正播放着最近很火的一部霸总剧。
男人正把女人抵在墙边,单手挑起女人的下巴,说道:“女人,你在惹火。”
这种剧情乔光早已烂熟于心,看着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乔妈,说道:“你少看点这种狗血剧,当心把脑子看坏了。”
乔妈赶她,“去去去,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叫爱情,这叫艺术。”
乔光无语,拿起书包就往房间走。
乔妈在后面喊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乔光说道:“随便。”
后面传来乔妈的嘟囔声,“又是随便,做出来你又不爱吃。”
回了房间,乔光把扔在床上的手机捡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登时就睁大了双眼。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何慕白的对话框上,何慕白回了一句:“你要对我负责。”
乔光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自己昨晚不会对何慕白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她怕自己一会儿站不住,忙在椅子上坐下,打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何慕白的语音电话就弹了过来。
此时的手机在乔光眼里突然成了烫手山芋,她不敢接。
手机响了几秒就挂断了,叮咚一声,何慕白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接电话,不然我就去你家和你当面聊。”
紧接着,又响起了语音电话声。
乔光胆战心惊地接了起来,心虚地“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何慕白的声音,只听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你对我负责。”
乔光心颤颤,声音也带了点颤抖,“我怎么你了?”
“你亲我了。”
“我亲你了?”
何慕白十分肯定地说道:“对,就是你亲的我。”
乔光诚实地说道:“我不记得我亲过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你当然想把这事赖过去。我告诉你乔光,你把我的初吻夺走了!不信,你去问周杨他们。”
乔光觉得自己拿手机的手都在发颤,她本以为自己最多亲了一下何慕白的脸什么的,没想到尺度竟然这么大。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怎么有胆子去亲何慕白的。
乔光“额”了一声,半天没想出要说什么,最后挤出一句,“那你想我怎么对你负责?”
电话那头也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乔光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何慕白的声音传来,“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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