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忤

“我很羡慕他们。”江景行格外认真的说道。

这时,一只白鹿蹦跳着穿过林间,停在不远处,圆圆的鹿眼带着雪山清泉的澄澈,远远的望着他们。

节目组发出小小的惊叹,摄像机对准了这只雪中的精灵。那只白鹿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江景行看着这一幕,感叹道:“竟然真的有白鹿?”

“嗯?”白胧月不解的扭头,发出一声疑问。

“雪山神话传说里,这里是白鹿作耕牛,赤虎当坐骑,雏鸟来报晓的洁净理想乐园。”江景行看着那只白鹿小心翼翼的往他们这边蹭,不由自主的跟着节目组的人一起屏住了呼吸。

白胧月垂下眼眸,看着这只开了灵窍的小鹿从谨慎到慢慢大胆,最后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忍不住对着白鹿伸出手:“你好呀。”

白鹿停下蹦跳的脚步,歪着头看了白胧月一会。白胧月稍稍上前的一步,就在所有人以为白鹿会被吓得跑开时,那只白鹿竟然慢慢走过来,低下了头将脑袋送到白胧月手底下去。

白胧月双手捧住白鹿的脑袋,在它脑袋上亲了一口:“好乖哦。”

江景行就站在白胧月的身边,蹭了白胧月的光,也伸手摸了摸白鹿的背部:“它很喜欢你。”

“那当然啦。”白胧月得意的将脸颊贴在白鹿脑袋上,两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江景行,“江哥江哥,帮我和它拍一张嘛。”

“好啊。”江景行伸手在白胧月的脑袋上摸了一下,笑道,“拍多少张都可以。”

白胧月眨了眨眼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着白雪。

两人继续登山,那只白鹿一会儿绕着白胧月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又跑去前头,瞧两个人没跟上来,又跳回来用脑袋去顶他们的背部。

白胧月被闹得烦,两只手捧掐着小鹿的腮,鼓着脸颊气呼呼的威胁道:“再捣乱就不跟你一起玩了!”

白鹿心虚的低下头,委屈巴巴的叫了两声,又讨好的用脑袋去蹭白胧月的脸颊。江景行也跟着蹲下来,摸了摸白鹿的脑袋,又用手指点了点白胧月的手背:“好啦,它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白胧月尤不解气的又和白鹿顶了一下脑袋,才松开手,重新和江景行继续登山的路程。白鹿这回听了话,乖乖跟在两个人后边,四只蹄子两两交替着蹦着走。

镜头里,白胧月背着手和江景行并肩而行,松雪飘落几点,落在他的头发上,又被江景行伸手拂去。白胧月仰头去看江景行,笑着说了些话,江景行轻笑着回应。白鹿跟在二人身后,阳光穿过密林落进来,仿若仙境。

最后一段路程要乘坐索道,白鹿在距离索道不远处就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白胧月知晓这是动物规避危险的本能,于是在这里跟白鹿告了别。

二人乘坐上索道,高空中向下望,皑皑山峦此刻居然也变得渺小。

等到结束任务回到小院,已经是黄昏时分。其他嘉宾还没有回来,白胧月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在厨房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现成的吃食,节目组也不允许嘉宾自己单独叫外卖。就在白胧月盘算着用什么理由偷跑出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的时候,江景行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走了进来:“饿了?”

白胧月诚实点头:“有点。”

“想吃什么?”江景行摘下门边挂着围裙,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往冰箱走去,“正巧我也饿了,顺便给你做点?”

白胧月听得两眼放光,不住的点头:“好呀好呀,我不挑食的,江哥做什么我吃什么!”

江景行失笑:“也不怕我做的不合胃口?”

白胧月摇头:“再坏也坏不过焦了的煎蛋!”

江景行的厨艺算不得“惊世骇俗”,最多做一些中规中矩的家常菜。他下了一锅面条,打散了一碗鸡蛋炒成蛋花状,混着葱和肉末洒进了面汤里。白胧月坐在小板凳上,闻着猪油的香味馋的直咽口水。

“甜——糕——”谢昭意人未至声先到,白胧月从厨房里探出头,瞧见谢昭意跨进院门,朝他挥着手里那根漂亮的孔雀尾羽。

“哇——”白胧月瞬间把吃的抛之脑后,迎了上去。谢昭意躲开白胧月伸过来想拿尾羽的手,别到白胧月的发里去。白胧月摸了摸尾羽,想起出道后的第二场舞台,他的头发上也别了一根孔雀翎。谢昭意显然也想起了这个,才能把位置把控的不偏不倚。白胧月笑的开心,和谢昭意说了好一会话,直到江景行端着两碗面走出来,才想起了自己还没吃东西。

“哇江哥还给你做吃的?”谢昭意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闻着比渡哥做的香。”

镜头外的胡不渡给了他一个白眼。

江景行盯着白胧月头发里别着的孔雀尾羽看了一会,猛然想起他们还在镜头下,回过头对着谢昭意笑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只做了我跟甜糕的份。要不我这一份先给你吃?”

谢昭意赶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和赵叔在外头吃过了。还碰见了其他几组,他们都在外头吃了。”

难怪这个点了也没人回来,江景行笑着说:“那看来只有我和甜糕犯傻,巴巴的跑回来自己做饭吃。”

白胧月塞了一大口面条,等这俩人一来一回说了好一会话才咽了下去插话道:“傻人有傻福呀,要不是我犯了傻,还吃不上江哥做的面呢。”

“好吃吗?”江景行揉了一把白胧月的脑袋。

“好吃呀,确实做的比渡哥的香。”白胧月笑着回答。

旁人恐怕只当做是他恭维江景行的客气话,但白胧月却是当真这么想的。胡不渡钻研三年厨艺三年,或许是当真有天赋,现在就是挑战一把宫廷御菜都不成问题。

但白胧月是个念家的人,小时候在山上修行时,为了静心养性,一日三餐以素为主。白胧月调皮好玩,溜下山吃遍了美味,自然吃不下寡淡的白水煮菜,挑剔着吃了两筷子就不肯吃了,常常半夜饿醒。师父又铁了心要磨他的性子,任凭他如何撒娇耍赖都不松口。那个时候他就只能抱着被子,哭丧着脸跑去敲师兄钟临崖的门。钟临崖比他大不了几岁,但心疼师弟,最架不住他露出一张委屈巴巴的小脸泪眼汪汪的喊饿,只能踩在板凳上绞尽脑汁的做出了一碗加了猪油的香面。

师兄弟俩就着豆大的灯光,窝在厨房的一角,吃完了一碗面。

厨房昏黄的灯光就像是山上点起的油灯,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半夜,偷偷躲着师父吃面的时候。白胧月闻着面,觉得很有家里的味道,吃着就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

夜深,众人相继睡去。安吉却不安的跳出窗户,化作原身在院子里不住的踱步。

白胧月披着一件外衣,轻轻推开门,抱起这只焦躁不安的小狐狸放在腿上,像抚摸索纳尔一样抚摸着他:“不怕不怕,我在这呢。”

安吉乖巧的趴在他的腿上,毛茸茸的尾巴缠上白胧月的小腿:“那个气息越来越浓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很担心。”

白胧月深思着,安吉的种族名叫云狐,血脉传承的能力是预知,但安吉道行尚浅,只能闻出危险的气息,却无法准确的做出判断和预言。白胧月近年来一直处在修养阶段,法力大不如前,就算是掐算也算不出什么。但他看了天象,又借着外物卜了一卦,皆非凶,说明此事并不算严重。思及此,白胧月挠了挠狐狸的下巴:“别担心,我有办法保全所有人。”

安吉原本紧绷的身子在白胧月的一番安抚下放松了下来,他不由的想起同道人谈论起白胧月那钦佩仰慕的神色,又想起多次在录像中看到那个如同郎朗明月的背影,想起在舞台下看到的张扬又鲜活的舞姿。他不安的心在这些回忆里渐渐平复,他抬起头,狐狸眼中倒映出白胧月含着浅笑的面容,此刻月色温柔,花影吻过他们的头发,清风作被褥,他在轻轻的摇晃中像是回到了母狐温暖的胸脯。安吉舒服的蜷成一团,抱着白胧月的手安稳的睡去。

白胧月摸着狐狸柔软又温暖的毛发,等到狐狸彻底安睡,才停下摇晃吊篮的动作。一束暖暖的灯光从二楼洒下,江景行端着两杯热牛奶走到他身边:“晚上的风还挺凉的。”

白胧月诧异的抬头,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江哥也没睡?”

“起夜呢。”江景行把热牛奶递到他手边,蹭了一下白胧月有些凉的手背,“喝了就睡觉吧。”

白胧月接过那杯热乎乎的牛奶,只觉得从胃一路暖到了心窝里去,把心热化成了一滩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月色正好,远处的雪山披着银纱,像害羞的女郎。江景行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摊着手递到白胧月跟前,垂下眼眸笑着:“你闻,好香。”

白胧月凑过去,就这江景行的手轻嗅了一下,花香中还带着点松雪的香气,浅香顺着血液滑入心湖,萦绕心尖。白胧月笑道:“嗯,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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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胧月
连载中酒酿糯米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