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何玉玺匆忙跑到唐若白近前,连呼哧带喘地一个劲儿咽唾沫。

唐若白还未开口,身旁的彭海倒是纳闷道:“三哥,您这是怎么了?出嘛事您了倒是说啊?”

何玉玺好容易把气喘匀了,瞥了一眼彭海,摇头道:“你知道嘛,我这刚从警察厅跑过来,就怕唐先生走了。”

说完,何玉玺把头转向唐若白,将之前那位张立本如何去警察厅报案,等他们去了张立本姐姐家后,发现了命案等事宜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说到夏沫海特意叮嘱自己,务必将唐先生请过去一探究竟。

按理说,夏沫海这么做有点强人所难了。

人家唐若白是侦探,接手任何案件,要么是受害者家属出面,要么是警方出头,谈好了如何收取报酬才行。哪有就这么直接过去的?

唐若白就该婉言拒绝,可他看着何玉玺焦急的眼神,沉吟片刻,说道:“既然这样,我可以去看一看。然后再决定是否接这个案子。”

何玉玺忙不迭的点头,心说只要你人去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到时候接不接案子就跟我没关系了。

这时候,彭海突然插话问道:“三哥,我用去吗?”

何玉玺瞥了他一眼,道:“现在还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彭海乐得清闲,同唐若白示意了一下,便往警察厅而去。何玉玺则引着唐若白一路走去命案现场……

此时,那座小二楼外面可热闹了。

出了这种命案,自然少不了那好看热闹的闲人们的关注,特别是天津卫的老少爷们,仿佛是就好这口,为了看热闹,能把正事都耽误了。

好在他们只是挤在一起,冲着小楼指指点点,不敢凑得太近。原因无他,警察老爷们围住了小楼,哪位不开眼的敢上前来?

屋内,张立本已然苏醒过来,脸色苍白无比,眼神呆滞无光,坐在沙发上。夏沫海宽慰了几句,想问问他姐姐的情况。

哪知道张立本全然不理,只是嘴里翻来覆去地嘟囔着:“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姐姐?”

看他这副模样,夏沫海着实有些无奈,你说不问吧,自己职责所在。可问吧,别哪句话问错了,再刺激到张立本……

好在这个时候,唐若白迈步进了屋子。

夏沫海抬眼看到唐若白,不由得心头一喜,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快步迎到唐若白面前:“唐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唐若白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大致情况,何警官已经同我讲了。是谁报的案?”

夏沫海指了指了坐在沙发上的张立本,低声说道:“他就是死者的弟弟,八成是受了刺激,不太好问。”

唐若白扫了一眼张立本,暗自点头夏沫海判断的不错,便打消了向张立本询问情况的念头,而是转而打量起了屋内周遭。

房间本是里外套间,但却打去了中间的隔墙,形成了一个大的空间。地面上木制地板,虽说经过长时间的磨砺而略显陈旧,但每一块木板都被擦拭得干净整洁,当然经过夏沫海等人的踩踏,现在上面满是脚印。

周围墙壁上刷的是淡黄色的石灰,斑驳之处则挂着几幅精致的油画,倒也显得另有一番文艺气息。

屋内陈设不算豪华,但布局合理,显得温馨舒适。

一张木质大衣柜靠墙而立,衣门虚掩,露出里面挂着的女人衣物。衣柜旁边便是那张沙发,沙发上铺着一条手工钩织的毯子,被张立本坐得是七扭八歪。

对着沙发的地方摆着一张欧式大床,床上的锦被随意摊开着,有些凌乱;床头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些化妆品和一个小巧的镜子。

此外,便是房屋中央的那张细腿圆桌,桌面上铺着一块精美的桌布,上面摆着一瓶插满鲜花的花瓶,但鲜花已然枯萎,花瓣散落在桌上,平添了几分凄凉。

花瓶旁边放着一把钥匙。一盏水晶吊灯高挂在桌案上方,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照在了死者身上……

唐若白走到死者身旁,只见她穿着红色睡衣,露出白皙的小腿,两只手臂的上半截裸露在外,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

唐若白微微嗅了嗅,倒是还没有什么异味,看样子死亡的时间应该不长。

一条绳索围了两圈,套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勒出的暗红色印记格外触目惊心。绳索的末端则拴在了悬挂水晶吊灯的铁链上。

唐若白仔细观察着绳索的绑结,微微蹙眉,然后凑到尸体近前仔细检查着。

夏沫海见状,也大着胆子凑了过去,看唐若白有何发现。

突然,唐若白盯住女人的脸庞,满脸讶异神色,嘴里还发出疑惑之声。

夏沫海心头一紧,赶忙问道:“怎么了?唐先生,您看见嘛了?”

唐若白转头看了看夏沫海,眼神有些古怪:“这个女人我见过的。”

夏沫海也没想到,当即“啊?”了一声。

唐若白深吸了口气,说道:“张立雯。”

夏沫海先是有些茫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猛然想起之前唐若白说起巧遇张立雯的事。多亏了她提供了罗梦云的地址,才让警察厅找到陶百祖的下落。可死者不是叫张立芬嘛?

唐若白看了看夏沫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夏探长,你不是说以前见过她的吗?我记得你还说过,她是你们副厅长小老婆的朋友?”

夏沫海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点头。心里暗骂自己方才太过害怕,竟没敢看这死者长得什么模样,眼下被唐若白一问,真是尴尬无比。

夏沫海硬着头皮说道:“哎呀,惭愧惭愧,我…还真没认出来。”

夏沫海偷眼看向唐若白,见他倒没有深究的意思,而是继续查看尸体,这才松了口气,又走到张立本身旁,问他姐姐是不是改过名字?

张立本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姐原名叫张立芬,后来嫌名字土气,便改了名字叫张立雯。”

夏沫海点了点头,心里却埋怨这张立本也是个糊涂蛋,名字也不说清楚,害得自己丢人。

这时,张立本却看见唐若白围着姐姐的尸体转悠,可又没穿着警察制服,眉头一皱,起身便要上前质问他是何人。

夏沫海瞥见,赶忙上前拦住了他。

“他是谁啊?!”张立本面露不悦。

夏沫海低声道:“这是唐先生,私人侦探。我特意请来帮忙的。”

张立本有些纳闷:“您不就是神探吗?还找人帮忙?”

夏沫海老脸更红了,憋了半天,支吾道:“我这不是对您这案子上心么,唐先生老厉害了,是从大英帝国回来的,放心吧,指定错不了!”

张立本见唐若白年纪和自己相仿,本有些不以为然,但听到夏沫海这么信誓旦旦,倒也不敢轻视。只是还有些不放心,便踱步到他身旁,想要看他如何侦破姐姐的命案。

夏沫海见状也凑过来,假模假式地指指点点,看情形仿佛指导着唐若白呢。

唐若白全神贯注地勘验着尸体,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哪里顾得上夏沫海的小动作。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若白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眉头紧锁,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目光反复在张立雯的尸身上下游走,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最终视线落在了尸身的两个手腕上的几道浅淡的划痕……

见唐若白这般模样,夏沫海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唐先生这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上前轻轻碰了一下唐若白的胳膊,低声问道:“唐先生,出嘛事儿了?”

唐若白转头看了夏沫海一眼,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奇怪。”

“怎么了?”夏沫海一头雾水。

唐若白蹙着眉,沉吟片刻,说道:“从死者的姿态上来看,完全符合自缢的特征,像是自杀,不过……”

话音未落,张立本突然激动地跳将起来,吼道:“自杀?不可能!我姐姐没病没灾的,怎么能是自杀?”

张立本完全无法接受,怒视着唐若白,又看向夏沫海,突然冲到衣柜旁边,猛地拉开柜门,指着里面的一件精美旗袍:“这是我姐姐最喜欢的旗袍,每天都会熨烫一遍,你们看看上面半个褶子都没有,分明是熨烫以后还没穿呢,怎么会是自杀?”

说未说完,他又快到走到酒柜旁,指着里面一瓶只剩半瓶的洋酒,说道:“这是我姐姐最爱喝的酒,还没喝完呢,就自杀了!?”

张立本情绪越来越激动,在屋里到处乱翻,竭力想要证明姐姐不会自杀。

面对有些失控的张立本,众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该制止他?众人纷纷看向夏沫海。却见夏沫海直愣愣地看着唐若白。

唐若白则仿佛没看见张立本一样,目光还停留在死者手腕上那些划痕上……

屋里气氛有些诡异,众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凭张立本一通折腾。

结果,张立本翻腾了半天,最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笺,展开后一看,张立本顿时僵在原地,眼光木讷,似乎所有的激动和愤怒都突然消失了。

夏沫海见状,抢步过来拿过信笺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吾弟立本亲鉴:

吾今执笔,恐是此生最后一次。自父母仙逝,吾深感孤苦无依,人生有何意义?幸吾弟立本业已成人,自此便无须吾忧,吾亦无须再忍受这世间的烦恼。

吾之去世,汝必悲痛,此乃吾所难以释怀者。然吾实在无法再承受这无尽的孤寂与痛苦,唯有解脱,方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望汝理解吾之苦衷,勿因吾之离去而误了汝之前程。

吾留下最后一言,请汝务必珍重。吾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在另一个地方,定会默默守护着汝,祈愿汝一切安康。

张立雯”

夏沫海反复看了几遍,虽然不是太明白,但信笺大意很明确,分明是张立雯留给弟弟的遗嘱啊!

夏沫海不放心,又仔细看了看笔迹,确认与先前张立雯给唐若白的那张字条上的字迹一般无二,确实是张立雯亲笔所写。

夏沫海不禁心生感慨,当初正因为张立雯写的那张字条,他们才如愿找到陶百祖的下落。现如今,陶百祖还未赴死,张立雯却自缢身亡,真是世事无常。

他转念一想,更是对唐若白无比钦佩,难怪人家是神探呢,说是自杀就是自杀!简直神了。

夏沫海兴冲冲地走到唐若白面前,把信笺递给他,嘴里说道:“唐先生,您看看,果然是自杀!”

唐若白接过信笺,默默看了一遍,眉头却锁得更深了,似乎产生了更大的疑惑。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站在门口的何玉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头撞进身旁吕永宽的怀里。只吓得众人俱是一惊,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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