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实诚的乖孩子。”东菀笑了起来。
带着丝丝痒意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羽炽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我看东方那边的其他国家也有在祭神的活动中使用类似的图案,仔细一对比服饰好像也有几分像,虽然东国独立于其他东方国家生活,但是好歹同根同源,‘游神’和‘祭神’本质上应该不会相差太远吧,怎么祭神只是为了百姓祈福,游神却能够抵御游灵。”
画楼用食指戳了戳羽炽脸蛋上的纹路,说。
羽炽躲过画楼的触碰,将头又偏了回去。
七月耸了耸肩说“对于这些我们还没有确切的答案,按照她们的话来说,东国‘游神’特殊的地方在于实施游神的圣女,圣女诞生于…”
“呲啦”一道撕裂的声音打断了七月的讲话。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圣女诞生于天地灵气,不会受到游灵的攻击。七月你的那颗聪明的脑子是被游灵吃了吗,这样的鬼话也会信?”一位宽肩窄腰的少年帘子后走了出来,他裸着上半身,手中捏着刚才撕碎的上衣。“这套拙劣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她们使用禁忌秘术的肮脏事实。”
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精壮的腰腹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绕身一周蔓延到接近心口的位置,而他的心口处又恰有一块玫瑰花一般的胎记,伤疤看上去倒成刺满荆棘的玫瑰枝。
“金阙,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世小姐带过来的见面礼…”
“这样繁重又毫无用处的东西我想撕就撕。”
没等七月把话说完,金阙便冷冷打断。
七月无奈一笑,说:“看来你真的很讨厌她。”
“当然,我相当的厌恶。先前我还觉得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毫无意义的死去还有的几分可怜,但是今天她那副唯我独尊的清高姿态让我知道了受过愚昧荼毒的人无药可救,不论东国还是她都只是躲在下水井里苟且偷生的小老鼠,只会走些旁门左道,到最后连自己已经到了几近覆灭的处境都还看不清。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还要拯救她们,这样封建落后的国家帮与不帮都只有灭亡一条道路。”
金阙捏紧了手中的残布,青筋在额角爆起。
猫葉脱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了金阙身上。于猫葉而言宽大拖地的狐裘穿在金阙的身上刚刚好合适,雪白的狐裘与少年珊瑚般深红色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妖冶的不像话。
金阙看了眼猫葉,说了句:“谢了。”
猫葉淡淡开口道:
“收着点脾气,这是我自己的衣服,你要是等会一个脾气上来给我弄坏了,我就把你扔进千池里喂鳄鱼。”
“…啰嗦。”
“金阙,你刚刚说她们的游神是禁忌秘术,什么意思。”画楼好奇地问道。
“你们队里的那两个地痞流氓呢。”
“你说乙寺和莲池啊,他俩白天被派去执行任务了。”画楼摊了摊手,说,“所以那个禁术到底是啥?”
“不告诉你,等那俩回来了问他们去吧。”金阙傲娇的说。
画楼:“……”
“哎呀,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出门快半小时了,都没走远个五步,明早上午有老魔头的课,我要是迟到了就怪你们。”
山巫趴在猫葉的肩头揪着猫葉的头发缠在自已身上,不满的嚷嚷道。
“你好像就没准时到过吧。”猫葉浅笑着用指尖勾了勾山巫的下巴,转头对其他人说:“走吧,确实也不早了。”
一行人抬步朝着传送门走去,画楼摇着扇子跟在后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平日里和山巫一样聒噪的西畔从出门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于是他回头望去,一眼便瞅见了那颗醒目的金色脑袋鬼鬼祟祟的立门前。
画楼收起扇子蹑手蹑脚的摸到西畔身后,发现少女正在专心致志地偷听。画楼有些奇怪的靠过去听了听,什么也没听见,于是他俯下身凑近身下人,问道:“干什么坏事呢。”
“砰。”的一声异响,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见画楼捂着鼻子伏在地上,西畔则抱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蹲在一边。
“臭西畔,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故意躲我后面吓我,疼死我了。”
“什么恶人先告状,我是哥哥,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妹妹不许反驳。”
“你说什么,不要脸的臭画楼,明明就是我比较大。”
两小只吵吵闹闹,你捏我脸蛋,我扯你头发。
一股杀气弥漫,金阙黑着脸出现在两人身后,一手领起一个,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人吼道:“吵死了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
猫葉轻笑着说:“这两个龙凤胎还真是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
“天天干仗都还还没有决出谁大一点。”七月叹了口气,捧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茶杯摇摇头说。
“走了。”金阙说着,提着两人离开。
“等…等等。”西畔挣扎着跳了下去,说:“我刚听到一个劲爆大瓜,还没听完呢。”
“那屋里就主公,二皇子,弭律巾,加一个东国人,你能听着啥劲爆大瓜啊。”画楼一脸不信的欠揍表情说。
“真的!他们在说什么结婚!”
“什么婚!谁结婚,主公大人终于要开第二春?!”原本睡得有些昏沉的山巫一个俯卧撑起身,下地化回本体,同西畔一齐飞扑到了门上。
“喂,你们两个。”金阙回头冲两人喊道。
下一秒一阵疾风刮过,只见六个月齐齐地贴在了门上。
“那个,金阙,要不你把我也放了吧。”画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说。
金阙:“……”
—
“大早上的都还没吃早饭呢就被喊出去工作,快午夜了才回来还要汇报工作。”少年伸着懒腰说。
“要坚强,这就是苦逼打工人。”走在身旁的“少女”拍了拍少年肩膀安慰道。
“呜呜呜,莲池,还好有你陪着我。”少年哭哭啼啼的扑到“少女”身上。“少女”的身上散发着馥郁的酸梅酒香,抱起来就像在抱一颗熟透了的青梅。
“少女”的嘴中含着一根细长的棒棒糖,漂亮的眼型像是猫眼,笑起来的时候薄荷绿色的瞳孔仿佛能发出幽幽的光。
乙寺抽抽噎噎地勾起莲池乌黑的发丝拭去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深情款款地说:“莲池,你要是女的,我指定得娶你呀。”
一番话恶心的莲池鸡皮疙瘩起一身,抬手就是一拳给乙寺干飞到了墙上,末了还不忘保持微笑服务,笑容和煦的说:“少来。”
“开玩笑而已,这么凶……”乙寺揉着屁股,瘪瘪嘴小声嘟囔道。
“乙寺,过来。”
“干嘛。”
“废话这么多过来就是了。”
“哦。”
乙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莲池站在转角处,扶住乙寺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带,说:“你看,那群二货在干嘛。”
乙寺顺着莲池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堆屁股挤挤攘攘地堵在大门前。
“嗯?他们今天不是要开会吗,怎么都呆门口,这是出来了没走还是根本没进去啊。”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龙国使用的建筑材料比其他国家要特殊,因此各方面的性能也要更加优越。八个月趴在门上七个什么也听不着,唯有听力异于常人的西畔能隐约听见个一二,于是大家大气不敢喘一个,围在西畔边上等着她听一句传一句。
“在世外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游灵而是七个守护宙。”
“游灵虽然强大却没有自我意识,做出的攻击行为也只停留在物理层面,而守护宙不同,她们不仅拥有力量还拥有智慧,能够创造出与自己属性相同的异空间,常人根本无法与其战斗,甚至靠近便会死亡,只有流淌着龙族血脉的龙裔才能进入那些异空间里。”
“龙国虽然繁华,正统亲脉的子嗣却相当单薄,龙裔大都是我们从各国每年送来的大批来到龙国参与学习试炼的孩子中,选出成绩最优异的,将龙族的血液注射进他(她)们的脊髓中,让她们分化成与亲脉一样的半龙形态。”
“只是不论是亲脉还是分化的龙裔,都如同伯鲁特之泪一般,拥有异于常人的精神力与战斗力的同时身体也要异于常人的脆弱。所以出帏帐外驱散游灵时,都是由死士与龙裔相配合,龙裔主攻,死士主守。”
“尽管没有一日不是惨烈的牺牲,但至少我们还能够守护住帐内的安宁,直到三个月前国师算出地母即将苏醒,原本长眠的守护宙纷纷变得活跃起来。”
“帏帐抵对守护宙没有任何的作用,我们与游灵的对抗也已经相当的勉强,如果再等着守护宙到达完全觉醒的那一天,人类的的生死只会在,一瞬间。”
“我们没有选择,只能面对,所以龙裔不能再在与游灵的对抗上有更多的牺牲。”
“世小姐是天地灵气分化,与游灵的诞生有异曲同工之处,不会受到游灵的伤害,所以我想,或许这有这个方法行的通了。”
……
西畔在传完“究竟谁是新郎”谜底前的最后一句话之便长长的停顿了一阵。
见西畔突然停了下来,画楼俏咪咪问道:“怎么不说了。”
“嘘!”众人迅速回头做出噤声的动作又迅速转了回去。
“你们在做什么?”
“嘘!”众人再一次迅速回头做出噤声动作然后再一次迅速转了回去。
两秒后,七月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站起身,有些诧异地说:“乙寺,莲池。”
“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早上刚出的任务吗。”
“任务轻轻松松一下午就解决了。”乙寺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
“弭律巾,你愿意吗?”
没等七月说完,西畔的传话又突然继续下去。谜底揭开,众人皆一副被雷劈了八百回的表情。
当然,除了不知道前情提要的乙寺和莲池,站在原地一脸蒙圈。
乙寺还想再问些什么,西畔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句:“不好,有人要出来了!”然后便“嗖”到一声从人堆里蹿了出来。
“喂,到底怎么了。唔。”莲池皱着眉,刚想开口问询问,下一秒身体便被推搡着向前走去。一双冷冰冰的手附上他的唇,檀木的冷香顿时充斥满口腔。
东菀不温不火地说:“先走,以后再问。”
……
自动门缓缓打开,黑发白肤的少年踏着那一丝一缕山茶花瓣般皎洁的月色走出了门外。
弭律巾是龙裔中的第十二月,平日里没有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如同一座覆盖着墨绿色枝蔓的古桥,在永远停不下的春雪里,静静听着承载着淡粉色海棠的小溪潺潺流向远方,静谧又疏离。
此刻这样愠怒的表情还真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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