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纤尘强忍着肚子抽筋,转过身靠着床边轻轻坐下,揉揉发酸的眼眶,忍住不再笑。
随即,肩上便搭上来一只腿,膝盖撞在他颈窝上,酥酥麻麻。
他早已习惯予不染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檀香,淡淡的温润味道顺着口鼻,钻进他心肺。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只有眼前那节雪白的小腿,轻飘飘的击中在那最柔软的地方,慌不择路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阴云飘远,阳光大盛,洒进屋子和烛火纠缠起来。
他脖子一痒竟忘记呼吸,身子越发僵直起来,布料柔柔软软的透着温热,里应外合的蒸红他的脸。
他目光顺着冰肌玉骨一寸寸向下,锦袜已经褪到脚踝,纤细优美的脚踝处显出淡淡的青色蜿蜒,一层淡淡的光晕,晃得他的心神被重重的激荡开来,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到四肢百骸,他虽被迷了眼也迷了心,但却心头哽涩。
他略略抬起手掌,思虑再三的靠近,想将这份悸动从自己肩头拿下去,手还未到,腿的主人似乎觉得不舒服,便将腿收回。
可是那滚烫的肌肤擦着他的脸颊耳垂而过,一侧脸颊炽热直达心底,大火笼罩心原,他呼吸急促,被薪火燎的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便会被燃烧殆尽。
他手指有些凉,摸着自己的脸颊出神,门窗都开着,风归来时吹得房间内所有的纱幔,高高的飘起,又低低的落下,迎面撞上他的双眼时,那里面的眷恋和痛苦,掀翻了风情。
他早已魂不附体,起身向往外走时,没有注意来人,进退两难之际被前来的守卫扶住。
“公子,您没事吧!”守卫看着他的窘迫有些尴尬。
他连忙摆手:“无妨,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公子,城主有请,了盼和贺若叶上来找您了。”
他根本没心思听,耳尖的触感,抓心挠肝的侵扰着他。
那一侧脸颊耳朵也是绯红一片,心似野马早已挣脱缰绳横冲直撞,带着被人窥见的一丝羞容,深情恍惚起来。
清风也似顽皮,擦着他的脸颊搔抓,红退渐粉面若桃花,眼神微迷。
那惊为天人之容,另守卫一时间竟对眼前的公子心生羡慕,他想到自己,肯定是老天爷心情不爽时处理的,他便有些暗自哀叹。
守卫见已经游离的贺若纤尘,轻唤出声:“公子,公子。”
贺若纤尘脸上逐渐回过神,急切道:“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谁来了?”
守卫又恭敬的重复一次:“了盼和贺若叶上,他们二位在城主府等公子。”
“好,我们马上就去。”他缓缓压下自己的情绪。
忽然,又急匆匆跑来一名守卫:“公子,了盼前辈他们在城门口等您,说他不打算进城,请您收拾东西一起走。”
“知道了。”贺若纤尘送走守卫,倒一杯冷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来到床前,叫醒予不染。
予不染前一秒还在做梦,后一秒便被叫醒,迷迷糊糊翻身坐起,梦境已成空白。
衣襟微散露出一侧的锁骨跟胸口,水汽朦胧的眼睛慵懒自若,腿架在床上支着手臂,打着哈气,根本无优雅可言,可是落在贺若纤尘眼中,却自有一种撩人的风骨让人挪不开眼,衣襟前的点点血迹,像是绣针刺在心口此生不渝的牵绊。
“我们走吧,了盼前辈和叶上他们已经在城门口等我们,我也没什么收拾的,早些出去,你也好及早疗伤。”他转过身去,怕自己的尴尬全数被眼前人看见。
就在转身的一刻,他从原本的悸动里失落的跌进一处残垣断壁,自认识予不染的第一天起,自己藏起所有的欣喜若狂,他连爱慕一人,都要如此谨慎卑微,越是靠近底气越少,瞻前顾后。
他连神智恢复都不能言明,仅仅只是想小心地保有这一点点自己的私心,可就是这点点私心,让他绝望,他不能在对予不染的爱慕里参杂一丝的欺骗,故而进退两难。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惊醒,梦里母亲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深深的撕咬着他。
予不染照顾他保护他,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因为被照顾的感觉太好,以至于无法自拔,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予不染。
他要确定自己到底是爱还是依赖,如果只是依赖,那他会慢慢收起自己的屏障,收回走向予不染那颗越陷越深的心。
这想法刚刚从脑袋里蹦出来,就像一把冰铲,不见血的刨了整颗心,炸裂的疼痛仿佛似曾相识。
要说这人,骗别人可以,唯独没办法欺骗自己,和自己的心拼命,只会伤的一塌糊涂。
他其实早已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素未谋面的予不染一见倾心,心已倾覆,便再难安放。只不过那日的血浪滔天,六感动容皆被淹没。
他一边质问,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也开始娘们唧唧,一边又质疑,难道他的肝胆都是纸糊的不成。
自己从来都是随遇而安自由无拘的,如今予不染于他而言,像是顶替他心脏的存在,有牵挂留恋,内心喜悦丰盈。
予不染穿好衣服往外走,回过头见贺若纤尘面色有异,像颗钉子似的,戳在原地,低头扯着衣襟向回走,还没走两步,就一头撞向贺若纤尘的下巴,贺若纤尘本来就心如浮云,脚下无根,直接向后摔去,一个行尸走肉还未清醒,一个心猿意马醉意朦胧。
慌乱中予不染没能拉住贺若纤尘,反而一起跌倒。
予不染看到贺若纤尘身后的门槛情急之下,一把抱住贺若纤尘,以极快的速度调换两人的位置。
落地之前又将身子尽量向下,不要撞到门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贺若纤尘抬高,贺若纤尘来不及只得一手护住予不染后脑,一手扶向地面。
予不染手肘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声闷哼,她的一只手臂脱臼,只得尽量抬高身体抱住贺若纤尘,缓冲他下落的速度,贺若纤尘的额头在离门槛一拳的位置停下来。
两个人的心跳,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一起,随即贺若纤尘指尖传来发丝凉滑的触感,绒绒痒痒的在指缝间交错,鼻尖全是予不染的气息。
他呼吸滚烫,扫过予不染的肩颈,触感难以忽视,耳鬓厮磨的麻酥感已经马不停蹄的在她身上转了几圈,一浪接一浪,痛感传来,一声轻吟在贺若纤尘耳边徐徐诱然,他诈尸一般落荒而逃。
贺若纤尘前脚刚走,予不染后脚便跟上来,就在这时予不染的鼻尖靠近贺若纤尘的口鼻嗅了嗅,贺若纤尘被突然凑上来的予不染惊了心,脊背一僵地杵在原地,像一颗待拔的萝卜:“喝酒了吗?一脸焦头烂额的模样,跑什么……啊!。”予不染一把将脱臼的手臂扶正,痛的汗如雨下。
“啊……我……刚才偷偷去城主府,可能跑的太急,我们,快走吧,他们一定等急了!”贺若纤尘更窘迫了,状若无事边说着边向外走。
走出房门,并未向院门方向走,贺若纤尘突然停下脚步凝神细听,拉着予不染向着寂静的后院跑去,她一脸的茫然问道:“公子,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贺若纤尘小跑开路,小声吩咐道:“我走之前还要确认一件事。”
予不染环顾一瞬,便跟着贺若纤尘来到后园子偏僻的一棵树下。
贺若纤尘拿出自己的花幺,看一眼,又收起来,看着予不染伸出手,予不染一搂裙摆,抽出寸骨:“快说,要干嘛?”
贺若纤尘看着予不染说道:“挖个坑,要稍微深一点,我想看看土层,有树的根系的话最好也看一下,我怀疑这座山,是修建城主府时堆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城主府为中心的地下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臂不方便。”
予不染神色淡然将寸骨递到贺若纤尘手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座山虽不高,土量却是大,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需要在地下修建这么大的地下空间。”
半晌,予不染却笑出声:“寸骨要是知道你拿他挖坑,你说他会不会气的跑出来埋了你。别看了,我就只带了他。快点吧,别磨磨蹭蹭。”
贺若纤尘一皱眉头,眼中略显失落:“刚刚我偷偷去过城主府,已经确定,地下却实是空的,但是我怕触动机关打草惊蛇,你有伤在身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暴露我们,我们先出去,在想办法弄清楚闲城的事。”
贺若纤尘边挖边仔细观察着,略略的看一眼树根深处折断过的痕迹,不一会便停下,轻轻地舒缓一口气,亦如他所料,这座小山是后堆出来的,他清理着寸骨的泥土,若有所思。
予不染伸手去夺寸骨,贺若纤尘却抬手将寸骨举高,她扑个寂寞,正好和贺若纤尘四目相对,只见他蹲下身子掀开她裙摆,指尖若有若无的顺着膝盖向下,将裤脚掖好将寸骨插进靴子。
网上说也许会送点击量,估计我就是这种情况吧!却实比0看上去好很多,起码可以安慰自己,还有人看,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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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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