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纳看着像是要碎掉了。对着张鹤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组织不出什么语言。只能指着旁边的废墟,低着头不敢看张鹤的脸色,说:“关于这个,对不起!”
原本只是觉得,这城墙年久失修。但被这么说后,张鹤有点儿反应过来,语气中有点儿不确定了:“我怎么感觉,那块废墟里的几块木头,颜色还挺眼熟的。”
然后再从他们现在站着的角度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像,太像了。”
张鹤都觉得自己的神魂这会儿开始有点儿恍惚了:“虽然没有旁边的建筑,但我怎么感觉这个角度,那么像我在厨师工会看到的餐厅图纸呢?”
“是的,”齐纳的肯定了张鹤的猜想,“是我们的疏忽,在春季的时候没有察觉到餐厅的异样,两天前,它被融化的冰雪带倒了,砸毁了这一片的墙。”
刚刚得到的好运让张鹤感觉到幻视:似乎是神明看到他即将赔偿一大笔钱,因此才给的一点点怜悯。
啊,是神明啊,神明也会露出尴尬的微笑吗?
“是的,张鹤先生,”齐纳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有些紧张的解释道,“这是两天前突发的状况。当然我们不是要推卸责任,春天到了之后没有及时检修是我们的问题。但是它突然就倒了,我们马上就想要联系您的。但那边说您已经出发,差不多该到了,嗯嗯……所以就想着当面跟您说一下。”
他看起来才是真的想哭的人:“如果您改主意的话,我们可以配合,现在另外两个小镇立即就能准备好您要的东西。而且那两个小镇也不远,今天内就能够到达。”
“不,”张鹤既是在对这件事表达感慨,但接下来的话表示,他只是在回答齐纳的建议,“在抽出三个签之后我就明白,我能来的地方只有这一个。”
“?”
“不重要,”张鹤安慰自己也是向齐纳解释,“不就是一笔赔偿吗,没有关系的。这么小的镇子,围墙的价钱应该比较便宜吧。呵(深呼吸),请问我可以办理居民证了吗?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详谈?”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赔偿到位的,”齐纳说完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对,补充到,“我们会在半个月之内,优先将您的餐厅修理好。这半个月的误工费,也会在之后以您第一周的收益作为标准偿付,您看可以吗?”
他记得张鹤是说了两个问题,因此也回答了后面这个提问:“只要您还愿意留下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办理居民证。”
张鹤马上像是活了过来,微笑道:“没有问题,我想这样的安排非常合理。这半个月我可以去旅馆居住,自费。”
感谢小地方按照规则来办事,要是推到了某个城市的城墙,那张鹤就只能哭着回家喊“爸爸救命”了。没想到在这里,不仅没有要求他承担费用,还会给他一些补偿。
“关于居住方面,很抱歉我们小镇的几家旅馆正在翻修,无法接待您,”齐纳很礼貌的解释道,“不过我们之前有讨论过,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找厨师工会。他们会解决你的住宿问题。”
办理好居住证之后,张鹤后知后觉的看到办公桌上有个虚掩着的饭盒,看到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现在是午饭时间,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就算只是在一个勉强算作镇子的小地方,这儿的员工们也接受了良好的规训,齐纳微笑道,“您的事情最重要。我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齐纳是有东西吃了,张鹤还没有呢。他嘴上说:“哎呀打扰到你不好意思,你这次有东西吃了,等下次的,下次我请你。”
“不用,不用,”齐纳是真心不用,临时工或许可以跟过去蹭个小福利,他这种正式工的,要是被发现第一次见面就吃了人家的饭,说不定要被通报,“我等您的餐厅建好,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开业,我去给您捧生意。”
两个人其实有一种感觉,对方也是内向型人格。不过在社交上,两位算是多多少少被社会教会了很多。这是觉得两句交流也差不多了,张鹤才为难的道:“就是我这第一天来,你们这里的旅馆也不开业,还不知道厨师工会是个什么状态。你看能不能跟我说说,小镇哪里能吃上饭?”
这公式套的,可以说是狠狠的用了小学时期,全王国统一的简单社交礼仪了。说是提出问题之前先寒暄两句,这正好就只有两句。
不过齐纳也不是什么社交上苛刻的人,张鹤的态度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好了,还没有因为餐厅的事故责备他。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给张鹤指路:“你走出去右转,经过旁边的警察局有一条石板路。之前鲁尔就是从那里进去的。你沿着路一直走到尽头,就能够看到我们小镇餐厅。最近正好换了新老板,但小老板的手艺也非常棒,就是和他父亲的菜单不太一样。”
“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张鹤一边说着话,就一边走了出去,“那可是我以后的用餐地点。再见!”
“哦,好,拜拜。”随口应着张鹤打招呼的声音,齐纳已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开饭盒。继续他没有吃完的午餐。
张鹤沿着石板路往前走,能够看到这条路一直延续的很长,直到远处的山脚下,还有些奇怪:“这么笔直的一条长路,为什么要修到没有人的地方?”
而且好奇怪啊,他想:这看起来虽然有点儿远,但似乎已经需要上山了。那家在小镇内的餐厅,是开在半山腰上吗?
这家伙是饿着了就不看路,好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他就问到了浓郁的食物香气。转头一看,哪里需要走那么远,前方很近的地方就有一家餐厅。
“是这家吗?”张鹤有些嘀咕,这小地方也到处打广告?不过,他观察了一下,再往前面走离开餐厅的门面后,石板路就又变成了土路。只是路面被压得紧实,也打扫的很干净。
如果这就是“路的尽头”。
“好吧,”张鹤道,“是这家。”
他抬头先看了一下餐厅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餐厅要把名字放到看不见的高出,这附近除了几个大型工会和教堂之外,根本没有高层建筑。所谓的“高层建筑”也没有超过10层楼。
“小镇餐厅?”张鹤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仔细看这个小镇的资料,这下看到这家餐厅的招牌,笑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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