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让她留在这里。
因为你对她还留有一丝怜悯，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舍得过。
她醒来时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熟练地圈住你的脖子，往你的怀里钻。
你感受到了她的手越来越紧，你感受到胸前的布料逐渐变得湿润，你感受到了她和以往有些不同的依赖。
你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亲了两下，你问她为什么哭，你说：“这里是寝宫，不是那个地方了。”
她挣脱你点头，然后又飞快地开始摇头。
“我，要回去……”她哽咽着，拽着你的衣襟，仰起头一字一句道，“送、我、回、去！”
你不知道她这是抽的什么疯，对她本就不多的怜惜又一次被仇恨与不满掩盖。
你将她推开，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厌恶。
你起身离开龙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离开。
眼见着你又要走了她才开始慌了起来。
“让我回去！你听到没有？让我回去！”她发疯似得扯着自己的头发，试图通过伤害自己的身体让你感到心软。
她很聪明，她知道你的软肋，她成功了，你背对着她，你招手，你让一旁宫人将她带回去。
她笑了，脸上糊着泪水，发丝也是凌乱，还黏在了脸上，很难看。
你撇过头，不想去看她那得逞的笑容。
你上朝时有些心不在焉，你只隐约地听到她们在汇报科考的进程。
你的脑海里全是她在暗自窃喜的神情。
直到近百士人齐齐向你跪拜，你才恍惚想起自己正在殿试。
“平身。”你淡淡道。
底下的士子们落坐，个个腰背都挺直着。
伪朝近十年不取女士，你看得出来她们都很珍视此次的机会。
这是复辟后的第一场举士，殿内的大臣们也很认真。
唯有你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你想将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你下了龙椅，想去找那些适合的人选。
此次参加殿试的人数不多，和你记忆中相差很大。
一切结束后，大臣们向你呈上拟定的前四名让你挑选一甲前三和二甲一名。
或许是你的神情不太对劲，也可能是她们也觉得此次殿试不太如意，她们安慰你道：“伪朝十年不取女士，许多农户便不再让家中女子读书，陛下切莫因此次殿试人数过少感到失落……”
你回应着支持你的人，尽力地将脸上的疲倦驱逐，你知道你不该这样，你不能让她们失望。
你说：“朕自是知道的，这次是朕心急了，朕总是怕不能成为像祖母那样的明君……”
你知道她们想要的是什么，你也很乐意满足她们，以稳住她们的心。
你恢复以往稳重的模样，她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点了她们认为比较够格的那位当了状元，剩下的事情便随着她们去了。
你回到寝宫，看着空落落的床只觉得一阵寂寞。
这是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都不曾有过的奇怪的感觉。
你处理完一切事务后便躺在床上，想着早些休息却迟迟未能入眠。
此时你决定：
A:去看看她吧，去看看那个害得你辗转反侧的凶手是否睡得香甜。
B：就这样躺着，迟早会睡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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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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