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步入局中(上)

在地府深处有一座木质的府邸,深即是偏僻即是无人问津;木即是易腐朽即是不逢春。

其中一处厢房的门侧,有着用墨旱莲汁兑成的千年墨写着的字:大地之物,蒙昧之初。有限开化,无路自寻。而乃今世,蒙昧以称。

一般的对联就两行字,因为门只有两侧。而这处府邸比较奇特,没有所谓的门,有的只是三根巨大的柱子罢了。门是防盗之物,防的是盗贼禽兽,而这府邸的主人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盗贼,身为盗贼,这门终究是有些碍眼了!而那多出来的矗立于中间的柱子不过是对付心怀不轨者的一些小伎俩罢了。酌贪泉会迷惑人的心性,而屋中的宝贝也会迷乱人的视野。

那些人大多撞墙而死,死后连灵魂都不得解脱,被铁链拴附于想要偷走的书籍上,成为守书的在编侍吏。一本书当然不仅一位侍吏,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所栓附的怨魂不计其数,一本普通的纸浆书籍都成为不能够流落人间的地府禁物。而这样的府邸在人间还有一栋,名为掌书院。

......

当今圣上,修有行宫。不为宣告天下,不为千屋藏娇,不为诗情画意。专建以隐掌书院。

一人影凌乱,跪坐在同样凌乱的屋子里。红纱将她隐藏,掀开红纱来可见她官员的打扮,帽檐插着一朵红花,形状样式和人间的不同,花大多五瓣仅雪花独六出,世间花大多圆形,而她戴着的花偏偏是方形。重重叠叠的像是有十层的样子。桌上一沓纸,肤若凝脂的脚边还有一沓书,她的指甲细长,不时用拿着毛笔的手向窗上挂着的百灵鸟打趣,有时是看着纸上的内容而淡出一抹笑。她的上牙下牙都是尖的短小的,若是半夜昏黄处见了,倒是会给她妖怪的修饰词:尖牙利爪。眼角点着一颗红色泪痣,那牙实则同虎牙一般,不过看上去年岁尚浅,日后定当出落得如花似玉。不过穿着丝丝缕缕金线绣着祥云仙鹤的深紫色绸缎官服,带给人的整体感受却是不伦不类,不过这个书院都权权受她管制,谁又会发表什么意见呢?

她将第一张纸拿开,视纸,纸上有属:我叫枵丝画,不想抄书,还请将我辞退,小女子定当不胜感激。

“徐手下,帮我把这个叫枵丝画的小姑娘叫来。”门外当即就传来应答的声音,原来一直都有一个人守在那,方便传达风羽大人的话。

……

徐厌已经找到人了,此时正在去见风羽的路上。

平日里徐厌和枵丝画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不过徐厌还是提醒了一句:“寻此院主事之人?小祖宗你又搞甚,怕莫不是头昏。将那词写进上禀风羽大人的书里,走吧令头找你,是好是坏不明。”

见枵丝画的开心模样,无奈再说了句:“不过倒也是顺你愿了。”

小姑娘十分欢腾,逢人便说再见。又凑近徐厌小声道:“徐大人,恐怕今个小人就要走了,可莫要想我。”

徐厌一路上都每什么表情,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到了,还请进吧。”

见徐厌每跟着一同进,转头就看见徐厌走了十步路了,喊道:“徐大人急着去干什么?不一起进?”

徐厌双手抱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一进门,枵丝画见案前无人,寻了几声,却没得个人应。

转而细细看看:那烛光,那风,那阴暗角落,似有人影晃动。这令头虽是事多,可也没这么无聊,枵丝画心想着。

此刻近黄昏时日,风扯着烛火嘶鸣,上下摆动。这风倒是有颜色,吹入暗处,更加幽暗。红帘?枵丝画才恍悟未进帘内一瞧,刚欲向前瞧瞧,只觉四周雾气汹涌,扼住咽喉。转身想打开门呼吸,却如何开不了,急忙回头,却被定住一般。

枵丝画目眦惊恐,耳畔起水滴之音。

“枵姑娘”

“啊?大人——有何吩咐?”听见声音的枵丝画不敢四处看,只是朝眼前掀开了红纱帘的几案上看去。

光线更暗了,所见之处仅仅是那根红蜡烛。越看越觉得发昏,身子也不由得瘫软。不过却被有人从背后搭手在肩上的触感吓一激灵,挺直的腰板,又向墙角缩去,连带着能够避开邪祟的磨耳的尖叫声。

“你我素未相识!我也不是你的负心汉,你也别有事找。”

风羽显现了,悄无声息的走到枵丝画身前,半蹲着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想让她平复一下心情,不过枵丝画的叫声更加......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别过来,别过来......”

风羽翻着白眼,连呼吸声都没有,知道枵丝画叫累了才说道:“行了,是我。”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大家各自安好,岂不快哉?”说完这句话更是抱头缩到门脚边了。

……

不知怎么枵丝画恢复正常一般,睁开眼睛问道:“你,谁啊?”

那紫衣女子坐着,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敲着几案,一眼无奈看着她。对她喊道:“我——令头,快些过来,我有要紧事吩咐。”

“哦。”丝画姑娘恐是活过来了。

令头心想:本欲……唉,不谈也罢,咬住下唇,悻悻点头。

枵丝画见状作揖说道:“令头,方才小生失礼,嗯……”

又低头见着令头此番模样连忙喊道:“抱歉抱歉,令头找我有何秋风悲画事?”

风羽抬头,见她一脸无辜样,不过不为所动。手指促敲,道:“写下名字”。

写名字?应该是她手边那个,“好”。最后一行:姓名,枵,丝,画,“好了!”。

令头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去晶晳楼带上这个,找人,叫楝朗。”

不想答应也得答应,迟疑的说出:“好。”随即拿起纸张,眉间一皱。哪个恋,哪个朗,怎么找,有什么信物,何时找。

刚欲开口提问,令头出声:“你,还不走?”

那风羽神色极端,枵丝画不敢与之对视,低着头忙说道:“走,走,小的这就告辞。”

......

枵丝画嘴里含着一口饼,口齿不清的连连说道:“大地之物,蒙昧之初。有限开化,无路自寻。而乃今世,蒙昧以称。”

内心不觉发问:这世间可真有此物?

许久未上街了,况今日元宵佳节,可得好玩一番。本来是这么想的,知道读完这纸上的内容才两泪纵横。

“什么鬼东西,不带这么玩的!”

至此,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地,晶皙楼。

蒙昧。是附人身,吸人血,夺人阳寿。

天上无月,也算是清夜,暗淡星辰,何来耀眼北极引路。

林径漆压“讨厌!”枵丝画吼了声后一路狂奔,既无气愤又无悲伤,眼中,只那脚下路和那亮中城及城中灯。

一个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将扇子半打开着,探身向前道:“谜面是半真半假,谜目是一个字。”

元宵佳节,帝城不夜。**赏灯之会,百戏杂陈。(——武林旧事)

片刻,又是一人执扇轻拍脯口,向前走来说道:“乃是值万钱的值字。”

枵丝画见他可喜,明明是被着自己的却是幻想出来他眉宇轻缓,唇张淡言笑。又想到那纸上写的:夜至,与蒙昧签订契约,就会被夺取阳寿,出不来多少,自己要命丧黄泉,就不免觉得可笑,于是乎道:“本姑娘才不信邪,夺我性命,无稽之谈!”想来,何不跟上,瞧瞧正脸?

依稀听得那公子身边有个身材宽大的男子说:“公子,咱去看踩高跷吗?”

那位公子哥抬头看见高台上的戏子摆弄身姿,斜眼看向远处的高楼,又摆弄了下手里的扇子道:“我先去找个人。叔,你可是见着时间不许,望现去瞧见个吧!”

那公子对身旁的人挤眉弄眼,不过他身旁的人只是说:“公子,我不急着。”

公子哥不自然的微笑?大抵是无奈,明说了:“我有事要先走,明白?”

听完这话那人立刻眼睛放光,还有略带吃瓜的表情,手用劲拍着公子的肩膀,大声说到:“先前就听夫人谈及公子年岁,我懂,我懂。”

说完转身摆手告别,口中念念有辞,还挺大声的:“叔看高跷,你忙,你忙!”虽是背对着,可公子也见着他那开心,笑脸。

他,那执扇的,扯着嘴,硬笑着,不可置信的说到:“我是太老了?”

幸而,周围没多少人瞧。浅叹一声“唉,要事为紧。”后又赏这灯慢慢走了。

丝画定是见了,毕竟有意听之。正脸倒也是瞧见了,枵丝画可不是一般女子,对这样的美男并没有多大心思,周围歌萧不断,宛若仙曲,转眼抛诸脑后,意气风发的说道:“不管,今定要霍霍一晚,走着。”

枵丝画不知为何寻了一僻静之处,若有所思的走着,右侧是条河,左侧是店,开得不多,她要寻的酒家倒应是能找着。

踩着石板,嘴里念着:“一二三四五……”枵丝画恍然摇摇头,认清楚自己踩的。

恍然道:“是石头,那刚才是?左眉一皱,管他的,买葫芦装葫酒要紧。

为什么要买酒?因为酒壮英雄胆啊!

这白叔太不省心了,不过今晚人多,可能跟上?那位公子哥察觉道白叔一直跟着自己,扇合一鸣,摇头而笑。没多久就甩开他了,笑着说道:“等人!”

枵丝画喝了小半壶酒,竟是颤巍巍碎步斜,落入河中一动不动,想着先见得有个人抱头痛哭,还是个口吃。

本欲开口言助,不知将哪处的妖气吸入,直昏睡了过去。

虫凄惨惨鸣,星颤惊惊咽。

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声音说道:“夜臣将退,感奉于主。”

一混沌之物怪,一手掌书,一手指人。念念有词:“你名字。”

“枵丝画”她有意识,却控制不了嘴。

物怪手指空中书写,嘴暗沉沉吟。笑嘻嘻的一字一句道:“枵,丝,画。”

人活之一生,乃它生之一页。此书《无名》,契定《有名》,契始,寿消。

她醒了,靠在树上,先前的口吃哥神色紧张看着她,枵丝画感到冷极了,口吃哥拿来一套衣服,手指一方,示意去那换衣服。

她现在无暇顾及他长什么样完事,她作揖告辞,说有要事,下次再做谢。

枵丝画一脸严肃,眼神坚定,或是说凶狠。晶皙楼偌大建筑她也毫不在意,问了人,找着房间。一脚踢入,可谓怒发冲冠,全因着这东西至邪至恶,此时怒不知何时又悲。

写的属实有些雷,不过已经在努力了,人生的第一部奇幻江湖麻烦点个收藏[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步入局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经年烈酒

穿越两界的杂货铺

婚后动人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替嫁多年后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楼阁沓
连载中诗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