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雨势急骤

刻叶在阜杭城的街道上走着,虽说不是比肩继踵,但人来人往有烟火的市井气却实够他流连忘返了。路边都是摊位,字,酒,画,美食虽不至于新奇,但如此眼花缭乱,竟让他摸不着了方向。不过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就望见了有人带着玉粉色头巾连缀着白兰花。刻叶于是穿过人流,跑着来到那人身边。准备问好时那人也正好转过身来,虽然容貌变了,刻叶也恍惚了一下,但他十分肯定这人就是昨晚的那个人。那人见了刻叶道:“你不是早上来吗?”但立马说到:“对不起,认错人了。”刻叶见她这么急着离开不免吐槽了句:“姑娘用的伪音吧!这易容的本领看来还未掌握到位。”那人又转过身来,抬头又变换了声色道:“那又如何,告诉你易容虽不行,但我的声色却也是千人千面。”刻叶只是笑笑,又问道:“我叫紫堇刻叶,还不知姑娘姓名。”那人摆摆手道:“姓名这东西可有可无,我早就已经忘了。话说你怎么现在才来。”这番话可谓正中下怀,连忙道:“这不是找不着路了,盼着姑娘能够出现吗。”那人扑哧一声道:“给你吃个药丸,我就带你去见我家小姐。”说话间那人已经将药丸拿在拇指与食指之间。刻叶伸出手掌去接,然后直接吞下去。吃完后刻叶说了句:“这是干嘛用的?”然而却没有声音发出,此时耳朵也不能听见任何。那人双手向前一指,身子稍倾,刻叶别无他想就走了。

又是转过几个街道,因为人流拥挤,刻叶还在想怎么日中人反而多起来时就被人流给挤开了,那人走了几丈远,稍偏着头说到:“现在人比较多,跟紧了。”不过又说了句:“对哦,他现在听不见。”果不其然,再一转头哪里还有什么刻叶的踪影。到处看,那不都一个样。不过刻叶只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因为这儿的街道不是很宽敞,刻叶只顾埋头走,一边看路,一边说着借过,谁知到人少的地方定眼一看不见了,往刚刚的地方看去也没有,心里想着:算了,随便走吧。问一问路?不行不行,问问会怎样?还在低头抉择时,刻叶的手被紧紧拽着往前,原来是她。到小路时,那人回过头,已经是昨晚的模样,眉上似乎还有水珠,刻叶还在想:原来是直接在脸上画的。她笑容明灿,说着:“之桃,我叫之桃。”是一字一字说着,还努力做着口型。然后就又转过身去了,刻叶眉间一皱,恐怕是有些不解。这时脚步声与清脆的几声环佩相碰的鸟鸣闯入身心,刻叶试着讲话仍旧无效。

就这么,他们绕过酒肆到了悬连山庄里面。山庄内环境清幽,来往宾客,倒也是些有钱人家。

“我们小姐不喜欢跟人说话。”刻叶一惊,不说话怎么表达我此番来意。

“不过是让你写在纸上面,到一定时间就会过药效的。”刻叶这才又松了口气。

之桃带刻叶到房间等待,房间很大,有两三处屏风,上面的图案是一种草,刻叶只模模糊糊记得那是一种远古的记号,代表着颠覆时间和空间。所有的窗都打开了,那桌上叠放着一沓纸,还有就是文房四宝。之桃去见她家小姐,告诉这人是......

禹舟划到时刻叶已经跪坐在席上,刻叶见对面坐着的人,不是清冷样子,更多是一种不想说话的凌厉感。特别是那双眼睛,青冥的瞳色,新月般的眼。见对方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样子,刻叶就一手拿纸一手拿笔,正写时,禹舟划开口道:“紫堇刻叶,望你想清楚了再写,等会没纸了我可没多的。”刻叶觉得奇怪,不过仍旧开写。

刻叶生平最不爱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写下:是敌是友。本想那给禹舟划看,却直接由蘸墨水的地方开始像火炭碰着般消失,刻叶抬头看了她一眼,听见她说什么慢慢来,我不急。刻叶又试探性的写下卧底两字,依旧结果,于是乎刻叶猜想:禹舟划是友,也许......算了。在刻叶奋笔疾书时,禹舟划察觉到要变天了。就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给刻叶,刻叶吃下后就能说话了。

“这潭水很深,你还是不要轻易涉足了。”

刻叶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就是字面意思,放心,风羽到时候肯定会和你做笔交易,你的性命无碍。”说完禹舟划就起身离开。

其实,这倒和刻叶心意了,一件事的原原本本,也许当事人都不清楚,自己一个局外人,也未必能看懂。刻叶就这样离开了,只是觉得奇怪,一场属于别人的纷争,竟然将自己卷了进来,说的也对,若不是宋怀玉,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刻叶想要装作一副悲伤的样子,可他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他望见了一枝梅,在他疑惑冬天怎么会开花时转念一想,冬天过了就是春天了啊。

“喂!”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她。”刻叶小声呢喃后又稍提音量喊道:“怎么了。”

之桃边跑边说:“你没瞧见天变了吗?这伞你拿着,快些回去。”说着递给他。

天上的乌云滚得要翻天似的,天黑一个度,和晚上差不多。风也是,竹子被吹弯腰,咯,咯,咯,咯。

......

刻叶撑着把桃花粉的伞,雨来势凶猛,溅起的泥水,将刻叶月牙白的衣裳沾湿。连着天边的雷电,都让人心神不宁。到物格时,刚想收起伞的刻叶又是一惊,里面和外面一样下着雨,打着雷。

悬连就是连接的意思,禹舟划就是两个孤立岛屿的摆渡者,山庄是她的舟她的桨,她拉着客人在两地之间往返。她有一个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符号,寓意着颠倒时间空间的符号。

刻叶的伞早已抵不住雨势而破,而路上也无任何可以休憩的地方,撕开的空间裂缝也是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只能被迫强撑着伞快些回去。果不其然,刻叶一到家中,还未来得即换身衣服,就已经有人不请自来。

“姑娘这是来者不善啊!”说着还将披风取下放好。走到那姑娘对面坐下,说:“看来又是一场茶局。”

那姑娘着一红衣,眼角有着几抹红晕。迟疑说到:“是——风羽?”

风羽用手转动着茶杯,一眼没看刻叶。说:“看来禹舟划已经说的十分准确了,怎样?是否决定交易。桌上就是契约,我从来不强求人。”

本想说:只要你想,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也行。这下使得刻叶哑口无言。

刻叶又说:“我不答应的话,会拿什么威胁我吧!”

“对,虽说是形式,但对于我来说可缺少不得。像今天的大雨,就是我的出场仪式。”

刻叶将契约拿起,翻看后说到:“是签下就生效吗?给我两天时间,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不知哪处有野猫的叫声,风羽喝了一口茶后,本苍白的嘴唇顿时鲜红,风羽将杯子碰倒。烛光亮了,那桌上的好像鲜血凝固的胭脂色。

“就一天。”然后见着风羽打着一把红伞,渐渐融入暗处,那打伞的影子渐渐变大,渐渐变得无形。

然而外面的天并没有一丝改变。刻叶走到另屋,将衣服换好,拿起契约往藏书阁走去,然而刻叶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影子又成了风羽打伞的模样。

刻叶说着“之桃”二字,周围都是他的回音。虽然刻叶并没有听见禹舟划身边那人说的,但因为对这二字熟悉,就知道她也叫之桃,这其中定有隐情。然而那个布偶娃娃并没有出现,刻叶就又取出那三本书。因为天的缘故,周围很黑,那布偶娃娃这才出现,将灯点燃。就在第一个灯亮起时,风羽又出现在他面前,显然:她的目标还有布偶娃娃,而她未急着捉住它,毕竟她已经知道引出这布偶,还有就是,我根本没有带它离开的办法。

风羽笑起来,道了句:“原来要这样。”

这是刻叶感到一种火烧的痛感,忙将手缩回,那纸张燃了起来,洋洋洒洒,落在地上时已经是一些灰了。

刻叶质问:“为何反悔。”

风羽亮出又一份契约,说:“你都没和我立纸契,当然不算反悔。你手里那份契约我都没签字,你也没签。就算你签了,也是张废纸,当然就一把火烧了。”

刻叶问道:“那这次可备了两份契约,可都签了字?”

“当然。”

“那能有点私人空间吗?”

这下是真走了,连天都变晴朗起来。

在此之前。

楝朗突然醒了过来,林鱼见此,忙起身问候:“怎么样,你饿了吗?”

楝朗只是觉得头昏脑涨,用右手掌按了按脑袋,才发觉手里有一个小瓶子。迷迷糊糊,不禁说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林鱼看着他说到:“你都快睡了一天了。你身子这么冷,要不要出去晒晒?”

楝朗脑子里出现一些片段,有个人将一个小瓶子放到楝朗手里,说什么想办法让她吃下去,而那个她就是林鱼。又是一阵嘶鸣声在耳旁响起,楝朗双手抱头,脸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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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诗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