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角林鱼

哗哗哗——

雨点啪嗒啪嗒落下,雨势不大,只是格外清脆。枵丝画撑起一把青色的油纸伞,走在那零碎的石板路上。那屋外有竹,由此生出绿意。枵丝画只一门心思想着。

“连日下着清凉薄雨,草色渐绿,夏雨却像是春雨,万物返潮,难道真是时间线出了问题?”

“话说那日正伏案看书,正生见了齐谐穿过?像是一定时机器,不说,不语。最近又变成了花名录。莫不是境由心生,那这花名录可是解题关键了。”

“花名录上全是花纹,那花纹许是在那方院内,在何处呢?我在郊外看到的蝴蝶与花的模样,与这有干系吗?”

“那些个书籍全是个记录鬼的生前事,登记入载,难不成那先前主人是要建立另一个鬼都?”

“那莲池全是水,机关在下,会有别的通道吗?”

“那刻叶又怀有什么心思?徐厌,楝朗,到底来这为何?我与他们又到底是敌是友?”

枵丝画来到了湖边,由着刻叶的话:自榕树向东行三十步,然后向湖行,境由心生,闭上眼睛先前即可。当然,你若不害怕,睁开看看也行。心里却想:若我今日成了落汤鸡,定叫他好看。便伸出脚轻触在湖面上。

“这湖水这么软,怎么踩得住?算了。”

便伸脚下去,“欸,哲哲哲。”有东西拉住一般,将脚猛地抽离出来,甩开伞,躺在地上,喘着气。

“再赌一把。”

枵丝画衣角被泥水沾湿,拿起伞,闭上眼睛,信步踏去。

“脚下路变了?”睁开眼“这刻叶还真是爱碎石板路啊!”

再往前走去不过远路,路况就变了,成了哪处的山涧路。左右山势高耸,树林荫蔽,鸟虫鸣声幽静,距那办戏会的洛城府,可距离甚远啊!

不知过了几时,雨已停了。

枵丝画登上了洛城府,拿出桃符,那桃符便是这个世界的通行令牌,上面有花纹,不同花纹的桃符意思不同,颜色也各有深浅,不同。最重要的是上面有香味,能盖住由于蒙昧,使枵丝画由内向外所散发的香味。这是令她最心悸的一点。仿佛这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凝聚到这一个器物上了。她示意那群打杂去将登记参与戏会的名单找来。那人便带了枵丝画到了里堂的一间房去了。

那屋顶甚高,上面应当有楼道连接。

“那楼上都是些什么书,这次的记录在哪,是依据登记次序放置,还是分了姓氏?”

“回大人的话,那上面的是以前的登记名册,和离开琅玕的名单。这次的就在前不远。至于放置方法,其实既不是次序,也不是姓氏。而是他们身前为人的户籍地。怎么,大人你不知道吗?”

“你叫什么”

“回大人话,小的叫沈全。”

“我听说那办事的小杂吏只有编号,可是没名字啊!你自己取的吗?”说着便取出一帕子事物,扬了扬,那手巾瓢地上去了。一掌心大的事物,冒着七彩琉璃光,光影流动。哐当——哐当——就呈在她手上,变大了,外面的球体篱笼空隙大,包着里面雕有小隙纹案正方体,顿顿——冒出烟气,落在地上,周围都变黑了。

“是索命盏。”从旁悉悉疏疏冒出些杂声。“不是说早些个就丢了吗?”

枵丝画心中暗秤:可瞧是个朴实无华的名字。那小鬼就变成了一股烟,被吸了进去。

“没劲!”

“金华城记录在哪?”那群小鬼便急忙带去了。还有的小鬼忙将那手巾捡起,希望将它包好。

“楝朗自是用这名登记,那徐厌定是换了名,不过应在楝朗名字上下,要不要认他一认,还是将他俩分开?”枵姑娘在这城中,新诞的妖怪,鬼自是不少,况入口也在这。等她找到,天边已露出紫光了,星星都能约莫辨认。有了,入目的是楝朗,徐厌。

“这,盲猜一个徐厌该不会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假名字。”

“你们这会开多久了?”

“报告,明日开始。”

这空间的时间序也变了?我来这时那人便说戏会明日开始,怎生我在那已待了五日之久。明日戏会正好分开,我得今晚安排妥当了,还得寻个睡处了。想着便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眼泪。

“你,去给我安排个住处。”,“你,去吧我枵丝画和楝朗安排到一队。所有的都俩俩一对。”

枵丝画便当了甩手掌柜,出门玩去了。那些个小鬼面面相觑,这不是个干事人啊!

一个小鬼气喘吁吁跟上。“大人,住处安排好了去哪找你啊?”

“这我倒是忘了,带我去哪玩玩”,“你叫啥名?”

“啊,我编号二百七十八,不对是二百,二百五!”

“二百五?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就我这么称呼你,也不算违反什么规定。怎么样?”

他尬笑了笑,你那索命盏!呵!“你高兴就成。”

“离梦,就叫你离梦了。”

“陪我出去玩玩。哪处有看戏的吗?”

“滟沚楼就有。”

“先带我看看哪能买些纸折的蝴蝶。”

......

“这戏会抵得了上元节了,额,该不会是中元节吧!上元在春天,中原在夏天,得亏这的鬼长得不丑,不然谁呆的住哇!”

“大人,顶巧了,咋们这儿专门就出售蝴蝶折,就在那百合院中,恰巧也在去滟沚楼路上,那住宿的地方也在滟沚楼,路上可些个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我也是沾了大人光,竟然还能出来玩,以前可是个不敢想啊!”

“那,你有钱吗?”

“钱,嗯?”,“记刻账上不就行了?”

“哦。”

......

这一路走来,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笼,恰恰将路照明,那天上都是明亮的蝴蝶,飞过之处留下淡蓝焰火。飞不了多远便消逝了,或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蝴蝶真漂亮。”

“大人别顶只顾羡慕,百合院到了,漂亮你也买一只好了。”

“难道是放荷花灯,改成了放蝴蝶折?”,“我又不是鬼,干嘛要放!不过看看又有什么亏的!”

迎着面的是女老板,一席紫衣,盘着发髻,举态端庄。

“姑娘可否需要我领着你看看?”

“好哇好哇,来者不惧吗。”

枵丝画摸了摸桃符还在,心想着:这这么多人,单是看上我了!谁知安着什么心。何况,那蝴蝶怎么也和花有关,和我在外面见的,除了会发光外别无二至。

“离梦,突然想起我还有急事,你将它买了就到外面等我。”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枵丝画找了人少的地,抓住了只蝴蝶,那蝴蝶就在自己手中渐渐消失了。

......

“额,大人你刚哪都没去吧,我一出来就拽着我离开。”

“走走走,带我去买身衣服,买点化妆的,再换个发髻,再买点香料,对了再把你桃符给我。”“真真好,还能换身衣服,这的人都顶这白衣服,只是颜色不同,真像一群死鬼,丑死了。”

“啊!啊......”

“是刚刚那女老板吗?”

“别多问。”

“我也没问啥呀”,“不对,我是说好的。”将桃符递将过去。“只是,我们这是不准随便买换衣服的。”

枵丝画从怀拿出那物件给他看“这总可行吧。”

“爷,你还是收好吧,用不着的,小人都可以帮你办妥。”

(作者有话要讲,枵丝画就是这般,绝不大题小作,绝对小题大作。这身衣服实在是她自己想换呐!)

“那就去锦阁吧。”

“哇塞,这氛围感简直拉满了啊!”

“啊,你说啥?”

“雕梁画栋,这垂下的万千丝带。欸,等等,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管他呢!”

......

“这房顶这么高,真的顶山高了,怎么就只垂下这么多红色丝带,这里面都是隔间吗?有点像迷宫了”枵丝画好奇说到。

枵丝画坐在椅子上,面前有半身高的铜镜,光仿佛是透过朱纱照了进来,昏昏暗。在一间小屋子里,后面挂着许多衣裳。地上看不切她们的影子,因为那衣服,丝带已经铺上了大片大片的影。这十分空荡安静,仿佛其他房,外面没人般。似乎也因如此生出一丝瑟索。空中弥漫着淡淡香气,那女子着着铜绿,藤黄短衫,显出一种干练。额间点着朱红痣。

“姑娘说笑了,姑娘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颜色吗,胭脂色好了。”

“头发快盘好了,待会看看衣服样式,再选点手链什么的做点配饰。”

“那这,像女少侠了。”

那人双手搭在身前,俯身道:“姑娘慢走。”

“好嘞,小鱼姐姐,有缘再见了。”理了理斗笠,第一次带,总归不适应。

“枵姑娘你跟所有人都这么熟络吗?”

“嗯,差不多吧。”

“香料买了吗”

第一根香被点燃了,还有将近半个时辰他们也便到滟沚楼了。

到了“我房间在哪”说着将斗笠取下,边走边摸索着朝前走。有人挤了过来,枵丝画只一个侧身,瞥见了一丝红影,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接着。”将那桃符归还给了二百五。

而此时,楝朗猛的一回头,带了些许不可思议,“枵丝画。”那人,没听见了。

“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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