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着下次见，但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有时间，有机会，下次见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完全可以翻译成，没时间，没机会，没有下次，也不一定会再见。
盛意自从上次逛超市之后，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每天一睁眼，就是被远在大洋彼岸的梁声催着，听曲子的demo、改词。
一直到今天中午，才终于把改了三版的歌词写好。
“我写完了，应该不需要再改了吧，梁老师。”
视频那头的年轻男人一头浅金色头发，神色淡淡的：“嗯，等我之后录一个完整的demo给你，你到时候记得排期去录歌。”
盛意表示收到：“好的，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辛苦梁老师了。”
挂断视频，盛意坐在地毯上，盖上电脑，仰着头靠上沙发，还没休息几分钟，又接到经纪人陈敏的电话。
“小意，林延导演的那个科幻片，之前跟你提过的，剧本已经发你手机了，你客串一个科研人员，叫陈之微，我看过了，戏份不多，但是这个角色还挺重要的，正好这段时间休息，你多花点时间去了解一下这个科研相关的常识，尽量贴合角色。”
虽然打电话看不见对方，但是盛意还是习惯性点头：“知道了陈姐，我一会儿就查资料。”
陈敏嗯了一声：“虽然咱是还人情，但是这次的电影从导演到主演，哪一个不是风头正盛的，导演是圈内新锐，剧本磨了两年，主演又是刚拿最佳女配的余音，科幻题材，又是大女主视角，这部电影从筹备起就备受关注，咱千万不能掉链子。”
陈敏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一边翻着日程表，一边跟盛意嘱咐注意事项，从头一气说到尾，中途插不上一句话。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反正你也记不住，到了时间我会提前提醒你的，只是先告诉你一声，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确认全部说完了，陈敏例行提问：“有什么问题吗？”
盛意想了一下：“没有了，说的非常清晰，那我现在算是开启为期两个月的假期生活了吗？”
“嗯，差不多吧，但是只是没安排需要上镜的工作而已，记得一定好好琢磨这个角色。”
“知道啦，陈大经纪，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的，仔仔细细的研究这个角色。”
电话那头的陈敏轻笑一声：“我相信你，假期愉快，挂了。”
放下电话，盛意又重新打开电脑，试图搜索一些芯片研究相关的内容，虽然非常有限，但还是把基本的内容过了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看了一大堆繁杂的信息之后，盛意有些疲倦，有点困了，玩会儿手机清醒一下。
有一种人不怎么发朋友圈，也不怎么点赞，但是很爱看，盛意就是这种人，玩手机第一件事，刷朋友圈。
没刷几条，就看到季词五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博士研究生学位证书，这才忽然发现，学习资料竟在她身边，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条朋友圈都没看到共同好友点赞，估计是大家还没刷朋友圈？
想到这里，盛意立刻给季词点了个赞，毕竟要论实验人，谁不知道读博的人每天两眼一睁实验室，两眼一闭还是实验室啊。
虽然不知道季词具体的研究方向是什么，但是大家高中学的都是理科，当年季词保送的好像也是物理系，至少是目前盛意能找到的最接近陈之微的人了。
不再纠结，点开季词的对话框：‘嗨，方便问一下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
另一边的季词从看到那条点赞的消息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回过去了：‘有的，你问吧。’
发完感觉自己看起来好像有点勉强，又补充道：‘答辩都忙完了，最近都在休息，时间很充裕。’
盛意思索一瞬回复道：‘方便电话联系吗？打字的话，一句两句可能说不清楚’，季词愣了一会儿才继续回复：‘当然可以’。
下一秒，备注名为A盛意的电话弹了进来，悄悄吐了口气，季词点下接通。
盛意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光听她说话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喂，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可以”
“好，是这样的，因为工作需要，我最近在了解实验人的日常生活状态…”
确认对方能听见，盛意立刻把自己的情况和要求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等介绍完了，忽然想起来自己都还没问过人家具体的研究方向。
于是顿了顿，道：“方便问一下你的具体研究方向吗？”
“当然可以，我是研究人工智能相关”，季词的手一直在打字，一边整理盛意的需求，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从文档里找到记录好的网页链接，一起复制在对话框里发给了盛意，“这几篇都是我一作，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之后空了我会去实验室一趟，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的，谢谢，我有空的！”，盛意语气中多了几分欣喜，“另外关于薪资待遇，我可以按市场价两倍给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季词抿了抿唇，淡笑道：“没关系，要不这样，正好我们最近在开发一款新的扫地机器人，到时候你作为用户帮我们写一个用户体验就好，你看这样可以吗？”
听着季词的话，盛意难得的有点迷茫，‘怎么会有人连钱都不要？’，这是她当下唯一的想法。
清了清嗓子，语气委婉道：“是这样的，我科研方面的经验基本为零，所以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大概每天都会需要至少两个小时左右的集中指导，另外我可能会随时给你留言”，...真的会花很多时间！怎么能不收钱呢！后面这句话盛意忍住没有说出口。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太离谱的季词，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轻声道：“那直接按照市场价就好，不用两倍”，透过手机，声音听起来温柔的过分。
盛意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放下手机，点开了扩音：“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让经纪人把合同出了，之后我们每天两个小时集中时间，下午两点开始，如果超时，就按时长给你补偿费，如果有事情的话，就提前一天商量改时间或取消，可以吗？”
“嗯，好”
那边盛意有条不紊的敲定细节，这边季词就负责嗯嗯点头。
等到一切敲定，盛意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许多，细听还有一些笑意：“好，那就先这样，晚上合同拟好之后我把电子版发你，明天下午两点把纸质版给你，一式两份，到时候签字。”
似乎是被她感染，季词嘴角也微微上扬：“好，那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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