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阳见到的江一飞时,不觉得他比吕行好到哪里去。
他看着颓废靠在沙发上的青年,“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都被强迫了呢?你俩这痛苦的事后情绪,我有些怀疑,你俩和谐吗?”
“小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江一飞靠到余初阳肩膀上,无奈道,“和谐,怎么能不和谐呢?没人比我更懂他了,吕行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就跟个蜗牛似的,背着个重重的壳,磨磨蹭蹭地探出脑袋,稍有风吹草动就缩回去了。我们学校有个Omega追我,追到了家里,他生气了。”
“然后呢?”余初阳还以为是江一飞见到有人追吕行,生气了才会把关系推进一步的,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反过来的。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江一飞艰涩地笑了一声,指着餐桌上还没收起来的酒说,“吕行,就他,突然说想喝酒,调酒。我就给他调了杯。然后,他就问我,是不是喜欢Omega?是不是想跟O谈恋爱?是不是想要孩子。”
“......”余初阳完全没想到同一个事情,在江一飞嘴里还能听到另一个版本。
他在家里时看着吕行那么挣扎,他连江一飞强迫吕行都设想过了。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吕行先挑起的。
余初阳又好奇地问:“你想要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他神经歪到哪里去了。”江一飞又继续讲,“后来,我觉得他就是在勾引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余初阳眼睛都瞪大了,满脸震惊:“你认真的?他现在可是在我家里痛苦呢,我还以为你强迫他了。”
江一飞搂住余初阳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也是满脸疑惑:“我当时确实喝得有些微醺,我就这样靠到了他肩膀上,我平时不都这样对他吗?”
“他都习惯了多少年了,但这次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就亲他了,他也没有拒绝,后来他还回应了。我觉得他没有喝醉,但我又不想逼他承认他是清醒的。结果,一大早还没等我醒过来他就跑了。”
余初阳拉开了他的胳膊,“我就是你们中间的那个外人,关键是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暧昧啊!算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自己的感情还理不清楚呢。”
江一飞靠回沙发上,过了好半天,才神经兮兮地总结了一句,“我感觉吕行就是吊着我,但是还不想负责,你说是不是?”
“一飞,你可真是把行行想得太有心眼儿了,他接受了院长教育中最纯粹的君子和家文化的部分,但是没有学会院长那老奸巨猾的一面。”
余初阳停顿了一会,又说,“他太保守了,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敢踏出违背曾经接受过的教育。反正,你们现在也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了,你再逼他一把,说不定你们就成了。你不也说你觉得他在勾引你吗?我觉得你可能并没有想错,只是他不敢承认。”
“知道了,只要坏人我都做完,让他感觉自己是被动的,是被我引诱的,他只要能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就好,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江一飞一针见血地说。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敢踏出第一步的原因,因为他不敢确定是自己比较重要,还是吕行对自己的高道德标准更难突破。
“一飞,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余初阳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弹了下他的脑门儿,“我们都知道吕行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在我们的关系中,他往往是做事最多,收烂摊子,也默默做事做多的那一个。他只是不善言辞,又对自己标准过高,但他值得我们认真对待,难道不是吗?”
“哥哥,你心里的天平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向行行倾斜了?”江一飞靠到余初阳肩膀上,无奈开口:“是不是,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咱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变了?”
“那你后悔吗?”余初阳问。
“为什么后悔?”江一飞笑了声,又说,“哥,你知道爱一个人二十来年却又装作不爱是种什么感觉吗?”
昨晚,他已经猜到了今天可能会面临的情境,但他还是心动了,并付诸了行动。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自己爱的人,在得到过、品尝过后,谁还愿意退回到那个只可远观的兄弟地位呢?
余初阳轻叹了一口气,“不后悔就可以,路都是自己选的,是甜还是苦,别人都不能感同身受。”
江一飞转头又问他,“你呢?你最近跟初九不是蜜里调油?”
“我也准备跟他更进一步了,总是这样也不是一个事情,我想跟他求婚。”余初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最近一直都在思考但没有下定决心,但在听到初九大半夜跟宋逸砚打电话时,让他产生了极大危机感。所以,他想把这件事尽快提上行程。
“求呗!”江一飞倒没什么惊讶的,毕竟初九都为爱出走了,余初阳要是再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余初阳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再考虑考虑呢,结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况且对方还是一个Alpha。”
“如果初九都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那我都想不出谁适合你了。”江一飞见证了他们俩的分分合合,自然也懂得能再在一起有多不容易。
“嗯,要不跟我一起出去选个戒指?”余初阳见他精神依然不佳,催促道,“去不去?事情已经发生了,别烦了,想想该怎么往下走才是正事。”
“去,等我换个衣服。”江一飞也转变了自己的思维,他爱吕行,爱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再退回去当兄弟了,不如再往前走一步,他坚定开口:“我也要买戒指。”
“你这进度可比我快多了,佩服。”余初阳倒是乐意见他这样跳脱的样子,这才是江一飞本来该有的样子。
俩人来到了最大的珠宝店,余初阳看着那闪到眼花的各色珠宝,有些好奇地问:“一飞,你说婚戒买什么样的比较好?”
江一飞想了想,“还是买个日常款的比较好,要不然戴着不方便。而且吕行也不会喜欢太浮夸的,你们家初九可能会比较喜欢亮闪闪的,毕竟能宣誓主权,对不?”
“嗯,那就选带钻的,不就好了?”余初阳很少戴首饰,对亮闪闪的印象只有钻戒了。
何况,结婚买钻戒不是默认的吗?
江一飞点头,“可以,我买个白金的就可以。”
他们俩刚走进一家看起来很低调的店,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逸砚看着这俩人,不敢相信地问:“你俩...,是分开给自己的伴侣买戒指的吧!”
江一飞对宋逸砚没什么好印象,故意搂住余初阳的胳膊,挑眉道:“不,我们是给对方买的,不可以吗?”
宋逸砚也懒得搭理江一飞的幼稚,看着余初阳问:“余初阳,你不会是想跟陈竟为求婚吧!需要我帮你做参谋吗?我可是很了解他的哦!”
“不用,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江一飞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拉着余初阳就往外面走。
余初阳也不想还没开始求婚就已经被初九知道了,他还是想给Alpha一个惊喜,于是摇摇头,“不是我要买,是一飞要买,谢谢啊!我们先走了。”
宋逸砚知道江一飞不喜欢自己,明明自己只是跟吕行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个Beta真的是太小气了。
他见两个人已经走了,就继续跟老板聊天,“陈竟为让我来催催你,他等着求婚呢。”
老板苦笑了一声,“陈大少那戒指还得一个星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难伺候。我光设计稿都给他改了十多次,才刚开始做而已。”
“你看到刚才那俩Beta没有?刚才那个穿白羽绒服的,就是竟为他对象。”宋逸砚跟老板闲聊着。
“长相精致、气质斯文,跟陈大少很配。”老板客观评价道,“那戒指确实很适合Beta,陈少眼光不错。”
“那是,陈竟为特意拍回来的。当时,他已经跟余初阳分手了,但还是花了三个亿拍了这颗蓝钻,说是一看到这蓝钻,他就想起了余初阳,干净又纯粹。”
宋逸砚一讲到这里,就忍不住吐槽,“妈的,三个亿的蓝钻,怎么可能不干净?要是不纯,它能值三个亿?”
老板听着他愤恨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蓝钻,所以我们在切割的时候要更谨慎啊!毕竟,要是弄坏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宋逸砚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大压力,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
“......”老板也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余初阳跟江一飞去了更老派的珠宝店,江一飞指着一对镶钻式对戒,“这个好看吗?我觉得还挺适合你俩。”
余初阳数了数价格标签,不禁吸了口凉气,“你认真的,我半年的工资,就买个戒指?”
“这多正常啊!”江一飞毫不在意地说,“我身边不少同事都是花大半年的工资买对戒,或者是买个手表送给伴侣,还挺有纪念意义的。这不就是平常人的生活吗?还是说,等你工资翻倍到一个月能买下这个戒指的时候再结婚?”
“那我这辈子可能不用结婚了。”余初阳又把视线放到了戒指上,开玩笑似的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买的最贵的首饰了。”
“反正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江一飞转念一想,又说,“不然,你求婚的时候就跟初九说,这戒指你要传家,如果他要是跟你离婚,就得把戒指还给你?哈哈哈。”
余初阳瞪了他一眼,“你可真会说话,我还没求婚呢,你就盼着我离婚?”
江一飞立即求饶,“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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