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见正屋窗前堆放的杂物下露出半个树桩,跟水井和竹子刚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对峙的局面。
“诶?善信,这里之前还有一棵树啊?”沈难从指着树桩问。
“哦,那是房东早些年自己砍的,说是遮了堂屋的光,砍了还亮堂点。”老冯一边掏钥匙开门,头也没抬。
原本还能靠这棵树引井水泄煞,现在树被拦腰砍断,最后一丝活路也断了,上次看到这么凶的风水,还是在书上。
沈难从眉角微微抽动,指着井口又问,“这……井也是房东封上的?!”
“哦这个不是!”老冯正在开门,听到问话眼神闪烁,“问过房东,现在家家都通自来水,放着也不安全,我们自己封上的。”
事实证明,人在极端无语的时候是会笑一下的,尽管从踏进院子就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艮巽兑,东西缺,金克木,水破天心……沈难从掰着手指,这风水别说是给活人住的阳宅,就是放在阴宅,死人也得坐起来嚼两包干燥剂,太阴了。
“两位请进请进。”老冯开了门。
一进正屋,光线昏暗,正对门摆放着一张厚重的八仙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
“真够冲的……”吴佰易被呛得皱起了鼻子。
老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中医西医都看过,查不出毛病,就给开了点补气血的药。”
一边说着,老冯倒了两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但也不管用,要是单亏气血,咋能亏得不认人么?最开始还有清醒的时候,到现在就跟疯了一样,看着是彻底没魂了,实在没办法,这才托人找了吴老板,想着给她招魂试试。”
沈难从拿起茶杯吹了吹,问,“可以具体说说情况吗?”
老冯叹了口气,扯过个小凳子坐下,“唉……是这样的,我今年45了,爱人43,我们不是本地人,前两年从外地搬来的,在市区大学城里做点小买卖,淀粉肠啊烤鱿鱼什么的。我跟我爱人结婚20年了,一直没要上孩子,其实也没什么,赚点小钱,我们夫妻俩够花,挺好的!”
老冯顿了顿,看似多余地又补充了一句,“我真没特别想要孩子……就是前阵子有点事,我回了趟老家……”
“还给我——!!!!”
老冯话没说完,里间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沈难从跟吴佰易都吓了一跳,老冯倒习惯了似的,面不改色地安慰,“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们了,她伤不着人的……就是一听见‘孩子’这俩字就控制不住。”
沈难从只好礼貌性扯了扯嘴角,示意老冯继续说。
“我从老家回来以后,她就老是闹头疼,一开始没在意,结果有一天早上起床,发现她趴在那个井边上,跟我说里头有孩子喊她,要把孩子抱出来……从那之后精神就越来越差,一出摊就闹着要回家,说孩子在家等她。我追在后头喊,她也不理,回来就趴在井边上冲里头说话,当时井还没封上,想想都后怕,你说万一真掉进去了……”
沈难从大概听明白了,放下茶杯,“去看看本人吧。”
老冯听沈难从这么说,起身推开旁边一侧的纱窗门,“道长,您这边请。”
里间正对门是张木质大床,上面的被子扭曲堆叠在一起,中间鼓起来一块,老冯指了指凸起,“我……我爱人。”
见沈难从点头,老冯轻轻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面,是个四肢被结结实实捆在床上的女人,头发散乱,眼神涣散,龟裂的嘴唇上还微微渗着血丝。
老冯尴尬地回过头,“两位别怕,这绳子捆得挺牢靠的。”
女人看到陌生人,尖叫着挣动起来,“还给我!!!畜生!!!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您看,实在没办法……不这么绑着她,我一个人根本按不住。”老冯讪讪。
沈难从走上前,趁着女人尖叫的间隙,好不容易掀开了女人的眼皮,只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上眼皮下血丝虬结,泛出了密密麻麻的蓝绿色。
沈难从撤回手,思索片刻,转头问老冯,“您家有旧报纸吗?日子越老越好。”
“哦哦!报纸西边仓库里多的是用来包烤肠的!您稍等,我去找找!”
老冯前脚出了门,沈难从就拽着吴佰易回到了堂屋,“这回估计碰上真货了!”
吴佰易看他的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你看出什么来了?”
“还不好说,我试试……”沈难从抽出一张探路符,“端上茶跟我出来。”
来到院子里,沈难从把茶杯放在井沿上,点燃探路符轻轻摇晃几下,纸灰一落地,只见茶杯底部就荡起了一丝墨色,不过片刻,整杯茶水都被染黑了。
“果然!”沈难从一脸大难临头的样子,“听说过吗?四金水射风入局,翻棺覆椁灾非轻!”
“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说人话!”吴佰易急得直跳。
“院子中央开井本来就不吉利,有树有竹子,原本还能凑个引水泄煞的三角抱风局,现在树砍了,抱不住穿堂风,煞气全都压在这些竹子上了,你看这都压开花了!竹子开花,那可就离死不远了。再封上井口,彻底成了个翻棺覆椁的极阴局,就好比抽油烟机,方圆几里的煞气全都抽到这院子里,散都散不开。床上那位两眼上方主家宅的位置已经泛蓝了,说明什么!厉鬼乘煞,外表看着还是个大姐,说不定皮下早就换人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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