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以后,快到年底,许清江的计划做得差不多。
员工的遣散费也是一笔支出,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单的完成,安排了个表,打算一步一步来。
第一步就是再不接单了。
预估了时间,来年中旬,就可以带着安一,离开戌城。
这三个月,夏灏偶尔来办公司找他,偶尔让他去酒店,他也都乖乖听话。
而且对他的行为丝毫没有怨言,只是话少,夏灏问一句,答一句。
夏灏说得对,他有变化,以往忍着是痛苦,是恶心。
现在他忍着的,是畅快,是难以言喻的轻盈。
以往心里想的是,总有一天会杀了他,现在想的是,尽快逃离。
他从不痴迷于男女之间的这种快感,可以有的时候,就去享乐,没有的时候也不会有过多的念想。
只是在海岛的最后一天,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惧怕,他感到自己在快速往下跌落。
不是怕某种深渊,夸张了,是这种跌落的过程,不可控。
如果越陷越深,只会让他对未来充满恐惧。
所以,必须得去忍,不能让自己完全沉溺。
夏灏今天刚到戌城,就买了外卖坐他办公室沙发里一起吃,像是有了一种习惯,中间无不殷勤给他喂饭。
许清江想说自己手还没残,却没心思去跟他斗嘴。
他递过来饭,他张口就吃,递过来酒,仰头就喝,递过来嘴,他也不躲。
对此,夏灏反而觉得奇怪,一个人性格的转变,得有过程,还得有理由有逻辑。
自从那天在医院楼下把他捂到车后座折腾半天以后,夏灏就发现许清江变了。
话少,不跟他回嘴,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他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那预感的来源。
撒着娇问:“知江,怎么变得这么听话呢。”
许清江回他:“不是你让我服从听话的吗。”
是,但是这种听话,太奇怪了,还没了趣味。
吃完饭,夏灏还得去忙在戌城食品厂的事物,离了许清江的办公室。
走之前从身后去揽他腰,撇他头过来吻。
许清江配合得很完美,想怎么吻怎么吻。
夏灏收了逗玩的心思,这种没有情绪的吻,不好玩儿。
许清江回椅子继续忙工作,小杨进来说有人要见他。
人进来以后,许清江眼眶微微睁了睁。
因为他看见了那人脖颈上的梅花,不管是刀还是针刻上去的,都让他感受到一股疼痛。
自己锁骨上方的那朵桃花,开始痒。
等那人坐下,他就收了对那梅花的好奇,快速去扫此人的面貌。
只能说,普通,眉毛高高在上,眉眼不算清朗,鼻尖微翘,轮廓柔美。
有一种男人的妩媚,但是很勉强,不真实。
许清江心想:跟自己,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像的地方。
那么那天在泳池,那狗东西,是真的要拉自己一道去死吗?
那些慌张说让不要走,他有错,他改什么之类的屁话,又是演给自己看的了?
许清江收了繁杂的思绪,等着来人说出他来的目的。
不过那人好像还没审视够他,依旧凝着眉眼,仔细端详。
等瞧够了,才往椅背上一靠:“你知道我是谁。”
“贵姓。”
“你可以叫我,梅花。”
许清江略微反胃:“有事?”
“夏灏的事。”
“你说。”
那梅花说:“你知道夏灏是个疯子。”
“知道。”
“那你心甘情愿被疯子骚扰?”
“你也知道是骚扰,我不情愿,还能带着他一起去死吗?”
“哦~有把柄在他手里。”
空气凝滞。
许清江不悦:“还有事吗?”
那梅花站起身,开始脱衣服,许清江往后抱着手臂,等他脱完,眸子闪过好多不可思议。
原来不止脖子,全身都是梅花。
见他还要脱裤子,忙说:“不用全都给我看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梅花笑容奇怪,继续脱,裸着身站在他面前,然后像展示自己身上的艺术一样转了一圈,再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外面工作的员工,透过玻璃望进来,都瞪大了眼。
座机响了响,许清江接起来,那头小杨说:“许总,要不要叫保安?”
“不用,小事。”
那梅花穿完衣服,又坐回椅子,呵呵一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刺一朵梅花,所以,我也就被抛了。”
许清江想起夏灏说的内容,这俩货说的不一样。
不过后又想,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吃惊?”
“吃惊什么?你们的喜好,为什么我要吃惊。”
“他没给你刺什么花?”梅花不相信扫他眉目,悠悠然去看窗外,“玫瑰啦,海棠啦,玉兰花啦…”
说着双手搁桌上,凑过去眯眼盯着他,瞧他脸上斑点,因为刚刚午餐喝了酒,晕染出了微红,猜出口。
“你是…桃花?”
许清江锁骨上方的桃花,痒变成了疼痛。
“刺了几朵了?”
“……”
“哈哈…看你的脖子,还早。”
“谢谢你的提醒,”许清江站起身打算送客,“我想,我们可能不一样。”
“不一样?”那梅花没有打算走的意思,转身坐,一手柱桌上,偏头看他,“哪里不一样。”
“我没有选择,你们才是心甘情愿,能让他把花刺满全身,我只能对你们的决心表示佩服,”走到门前,开门,“工作时间。”
梅花起身,徐徐走到门口:“他是不是跟你说,我说这些梅花恶心?”
“疯子的话,你信?”
“哈,怪不得跑你这儿赖着,你还怪有意思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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