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尧把桐城区域一个月业绩报表直接发到了工作群，有人欢喜有人忧，蔡永恒的团队依然强势，相比之下南区基本扑街，除了海棠达成目标量，其余人都相差甚远。李路尧在工作群发了大红包，并表示北区可以公费聚餐。南区达成惨淡，大家下了班都蔫了。
李路尧折返会回公司的时候，海棠还在电脑前敲键盘。
“准备回去了吗？”
李路尧原本想拿了东西就走的。
“李总好，我等会儿，还有一些客户数据没有入进去。”
海棠抬眼看了下李路尧，继续眼前的数据报表。
关于人员调整的问题，郭宝宝在的时候碍于人情世故，一直没有推行，想不到李路尧刚来一个月就把这件事情拍板了。
赖富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人到中年又倒回去做业务员，即使懊恼也改变不了事实了，有句话说得好，人若不努力，结果不会陪你演戏。
蔡永恒一跃成为南北区主管，等于一手把两边的业务都抓过来了。南区北区合并，蔡永恒早已料想到了，毕竟以南区一直以来的业绩，这个结果是大势所趋。
“海棠，以后我们就归蔡主管了，你说他会不会给我们穿小鞋呀？”
徐璐自从知道南北区合并后，一直惴惴不安。
“别想太多了，公司看业绩说话的，何况蔡主管也不是这样的人。”
海棠最早的时候是跟着蔡永恒的，对于他的为人还是了解一些的。记得自己刚来那会就听说过蔡永恒为了工作把自己喝到胃出血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他才拿下北区目前最大的客户。
相比担心蔡永恒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海棠觉得花点时间关心一下赖富生比较合适。
下班后，老榕树大排档。
“海棠呀，还是你好，下了班还来陪你师傅喝酒！”
赖富生大概是真的失意了，几杯下肚就已经迷迷瞪瞪的。
“师傅，南区一直是您的主战场，我相信您可以的。”
说了那么多安慰人的客套话，海棠知道赖富生是有资源的，即使吃老本也有人愿意挖这个墙脚。
“唉，工作什么的都好说，就是突然有种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慨！”
赖富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过了干劲十足的年纪。
“师傅永远是师傅。”
海棠举杯，与赖富生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赖福生还是辞职了，就在集团任命蔡永恒任职桐城区域副经理的第二天。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工作也是一样的，很快赖福生的工作就安排专人对接了。
“海棠，你把上半年你负责的客户信息整理一下发我。”
蔡永恒把海棠叫进办公室，对南区的一些工作提了些要求。
“好的，下班前发您邮箱。”
海棠明白蔡永恒的用意，无非是要把南北区资源抓在手上。
李路尧把公司早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这让海棠每天的早餐时间泡汤了，她不得不多走一段路自己骑共享电动车上班，交通费也由原来计划的一块钱变成了两块钱。
海棠瞧着李路尧有些愤愤不满，不知不觉地竟盯着他看了十分钟不止，满会议室的人都替海棠捏了把汗。
“看够了没有？”
李路尧被海棠盯着盯着都不自觉红了脸，随手就把手上笔扔了过去，得亏是支塑料的，扔在身上倒也不痛不痒。
海棠在脑子里对着李路尧做各种蹂躏的事。
一旁的庄园园用手轻轻顶了一下海棠，她的思绪才被拉回来。
“大神，你飘回来了么？”
庄园园也是服了海棠，以前开完会打瞌睡什么的，郭宝宝仁慈，几乎不说什么。现如今面对李路尧这么只狼，她也能放松警惕，自己真是服了海棠。
“嗯。”
海棠丝毫没注意到李路尧“快要爆炸”的表情。
李路尧一声“散会”，会议室的人如释重负，纷纷“逃命”去了。
早上的事对海棠没有丝毫影响，她仍然如往常上班，出外勤，然后下班。
刚出公司，庄园园便拉着海棠问早上的事情。
“不就盯着他看了一会吗，至于那么可怕吗？”
海棠觉得庄园园把早上的状况形容得太夸张了。
“我的海大小姐，你这老是走神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今天早上可是足足盯着李总看了快十分钟，如果是含情脉脉也就算了，居然是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
“是吗，我的表情管理这么差！？”
自己确实对李路尧上任后制定的工作制度有点“小小的”意见，但自己不至于怒怼自己顶头上司吧。
“吼，你才知道，话说你对李总有什么意见呢？跟姐姐我说说。”
“像什么办公室不让放音乐、不让送外卖到公司、提前十分钟开会、上班期间衣服鞋子要讲究等等，我觉得都是在针对我！谁不知道我人穷志短，每个月伙食费交通费什么的都有预算的，而且我哪里能像你们几个穿着全身有讲究的衣服，高跟鞋什么的我勉强接受啦，现在每天早上我为了能及时过来开会，早餐钱都省了。”
海棠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哈哈哈哈，原来就为这个，你说你买个电单车上下班也方便呀，没见过你这么节省的。”
庄园园瞬间觉得海棠既可爱，又让人心疼，她知道她的家庭让她承受了太多同龄人没有的烦恼。
为了让海棠开心点，庄园园在生活小程序上买了张三人份的五折海鲜自助餐券，让海棠吃到爽。
海棠刚关上家门，鞋还没来及脱就听到敲门声。
保安把一大箱东西放在了房门口，转身人就走了。海棠以为是家里寄的东西，没多想便搬了进去。拆开看了一下，是写着眼部护理液的东西，整整一大箱。海棠这才明白保安大概是送错了。
通常发生这种情况，第二天就会有人来认领并把东西拿走了。保安大叔是个高度近视眼还老不戴眼镜，做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海棠没再折腾，只是把那箱东西堆在了角落，洗个澡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海棠睡到了中午时分，叫了个外卖。
海棠听到敲门声，一打开发现李路尧正站在门口。
“我来拿东西。”
李路尧接过海棠手上的箱子，连句“谢谢”都没有，转身回了302。
海棠朝着李路尧的背影瞟了一眼，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再看了一眼桌上的外卖，顿时没了胃口。
站在镜子前面的海棠突然明白李路尧刚刚的怪表情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她穿着仿真丝睡衣，睡衣下的风景若隐若现，头发凌乱而又有些油腻，十足的“干物女”形象。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过她慵懒的周末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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