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陈炉古镇炼器忙

斩月有了裂纹,一护心里苦闷,不知道该如何修复。露琪亚也从未曾遇见过斩魄刀出现这种情况。

她试图联系过浦原喜助,却得知一般斩魄刀出现这种情况,死神本人不是已经逝去,就是重伤即将不治了。一护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可能得益于他毕竟是个现世的活人。和传统意义上的死神并不一样。浦原喜助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他热情地表示,只要一护尽快返回,让他研究一番,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两人来到碑林,准备和颜真卿的英魂告别。

颜真卿听明白了两人的来意,回道:“这等小事,不值当你二人千里迢迢,来回奔波。再说,你们那番邦友人也无甚办法,没准就是空跑一趟。今日修完早课,与我前往陈炉古镇。请窑神陶工用耀州窑的烈火重新锻刀。”

陈炉镇的空气中都混着窑火的焦香与瓷土的腥气。走进镇子,露琪亚和一护望墙惊叹。这里的墙,不是砖石,是由无数个废弃的陶罐和匣钵垒成。

“当地人称之为“罐罐垒墙,垒墙的陶罐和匣钵是烧瓷时用来承装瓷器的容器。”颜真卿给两人讲解道。

这些废弃的器物,带着烧造后的赭红、暗褐或焦黑色,被整齐又随意地码放,垒成了院墙、屋墙甚至道路的护坡。墙缝间偶尔探出几丛绿草或野花,柔与刚,生与寂,在此刻达成奇妙的和谐。

两人一魂脚下的路,同样是碎瓷片、陶片与石子铺就,被千百年来的脚步磨得温润生光,雨天不会泥泞,反而会透出一种深沉的釉色。她望着山坳里林立的窑炉,忽然想起在博物馆见过的唐代耀瓷残片,那青釉流光千年,依旧惊艳着岁月。

三人在窑神祠里虔诚地上了香,颜真卿在祠庙深处叫醒了窑神陶工,说明了来意。

陶工不耐地挥了挥手,“扰人美梦,让人烧窑,竟不提礼上门。谁要与你做那白工!”语毕,躺回去,准备接着睡。

露琪亚立即上前,将雪花糖、黄芩茶和柳林酒等礼物递了上去。颜真卿接过,掀开了酒瓶的盖子。甘润的醇香在空气中散开。

陶工闭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沉醉,“蜂醉蝶不舞,清而不淡,浓而不艳。上等的柳林酒啊!”

他睁开眼,又伸手捻了块雪花糖。小米与麦芽在经过繁复的发酵、熬糖、拉扯后,形成的糖块洁白如雪,内部充满蜂窝状的孔洞,蓬松轻盈。一入口便不嚼自化,只留下一缕纯净的、温和的、带有麦芽芬芳的甘甜萦绕在舌尖,其甜度克制而优雅,宛如品尝山间初雪。

吃人嘴软。陶工只得将人引进自己的陶工坊。

"先感受陶土的呼吸。"陶工掠过倒流壶形状的烟囱,引他们走向转盘旁。

一护试着揉捏瓷土,发现土胚在他掌间自动显现出太极图的纹路。露琪亚小心地拉坯,旋转的陶轮让她想起昨日在药王山运转灵枢的韵律。

"再看火色!"老陶工指向观火孔。

“普通的青瓷都要烧七天七夜。你们两个要锻刀,那就要在这窑炉里守上四十九个日夜。”陶工枯指点向窑炉,“到时需要把你们的刀封进陶泥的匣钵,放进窑炉里慢慢煅烧,感受刀的呼吸与震颤,就像刚刚感受陶土一样。要时刻盯着这火色,太旺或者不够旺都不能让刀进入最好的状态,一定要适宜。”

陶工又将一个成型的胚体递给两人,“耀州盛产青瓷。若能烧出大概摸样,再开始锻刀。”

两人守着炉火,日夜盯着胚体的变化,偶尔看看工坊里的其他成品,惊叹其精细瑰丽。露琪亚也兴致勃勃地学习了耀州窑的刻花技法,将刻花的手法,与挥刀的发力技巧比对,收获颇丰。

炉内的胚体正在经历奇妙蜕变,胚身上逐渐浮现出《窑变神品》记载的"雨过天青"色泽。露琪亚望着釉质莹润,釉面慢慢爬上交织切割纹线的成品,似有所悟。

两人正要高兴成品即将出炉。工坊外突然传来惊呼。无数戴着骨质面具的虚群从窑炉的浓烟中涌出,每张面具上都刻着"天佑"年号——正是蓝染在虚圈黄泉复制的武周大军。

"保护陶窑!"露琪亚和一护强调。自己则跑出工坊对抗虚群。

露琪亚的袖白雪出鞘,冰锋触及虚闪的刹那,她瞬间明悟了新的奥义。在药王山领悟的灵枢节点与此刻的瓷坯刻花重合,冰晶顺着刀锋蔓延,在空中凝成青瓷开片的纹路。

整个陈炉镇的地脉突然显现。那些金色灵络在古窑下汇聚成旋涡,将四野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露琪亚体内。这感觉前所未有,充满力量。

这一刻,陈炉古镇仿佛不再是单纯的村镇,而是一件经历了千年窑火淬炼、刚刚出窑的、带着温热的伟大艺术品。它沉默地拥抱了露琪亚,却又好似诉说了一切。

但见万千冰瓷碎片如暴雨倾泻,每一片都带着窑变的瑰丽色彩。冰瓷划过虚群,在骨质面具上留下永不愈合的裂痕——那裂痕的走势,竟与《千金要方》记载的经络图完全一致。

冰瓷千裂的招意已彻底融入刀锋寒光之中。露琪亚握着袖白雪于空中飞舞。空中绽开无数的冰晶,冰晶宛若瓷面一般,自动排列出耀州刻花的图样,将残余的虚群尽数封印在冰瓷之中。

"凌舞吧·袖白雪,冰瓷千裂!"

顷刻间冰瓷碎裂,如万千冰花在天地间绽放,封印的虚群尽数化为灵子,消散在空中。

陶工站在夕阳里,望着丹青之路上的青瓷陶片被染成胭脂色,满意地哼了一声,又灌下一口美酒,甚是开怀,“可以锻刀了!”

他踩在那条用耀州青瓷碎片铺成的小径上。这些曾经烧造中的残次品或碎片,带着冰裂纹或是刻花残影,在落日余晖下,泛着深浅不一的绿、蓝、黄光泽。它们以另一种方式融入了陶炉陈列的古镇血脉之中。

颜真卿将《曜变天目诀》的玉册拍进窑壁。砖石突然透明如玻璃,显露出窑内景象。整个陈炉镇的古窑同时鸣响,声波在虚空凝成《陶记》缺失的秘法篇章。他以笔代铲翻动瓷土,从土中挖出两个带着金纹的匣钵。他将两个匣钵分别递给一护和露琪亚。

“我的袖白雪也要一起么?”露琪亚疑惑。

颜真卿点了点头,“丫头,机会难得啊!”

露琪亚雀跃地和一护对掌。两人站着灰的脸上满是喜悦。

第二天清晨,两人郑重地等在炉前,捧着藏入匣钵的双刀。

陶工拉着风箱,看着火势提醒他们可以将将双刀封入窑炉了。两人紧忙照做。

斩月与袖白雪刚一没入窑火,颜真卿在窑炉壁上题下《陶冶图说》的文字刻痕突然游出青瓷色的灵络,络须如钧瓷蚯蚓走泥纹般缠住双刀的匣钵。

陶工引动陈炉镇地脉的灵力,双刀的匣钵化作一枚枚窑变釉片融进双刀之内。

几人透过观火孔,看着斩月的漆黑与袖白雪的莹白在窑火中交融,缓缓透出窑变釉色的瑰丽光泽。

开窑的时辰在正午日光最盛时。当陶工用铁钩拉出匣钵的刹那,双刀破窑而出——斩月先前的裂痕早已消失,化作了青瓷质地的唐刀,刀身流转着特有的窑变紫斑;袖白雪则变成月白底冰裂纹的细刃,每道冰纹都蕴含着《千金要方》的拓影。

“善!如今双刀已成法器。”颜真卿赞叹道。

他们坐在罐罐墙阴影里检视新刃。一护挥舞着青瓷斩月,刀锋过处留下窑火般的灼热,划出的每一道轨迹,都在空中留下窑变的色光。露琪亚凝视着袖白雪,刀身泛着幽幽的瓷光,既流转着窑火余温,又透出月白的寒意,那是耀州窑千年度化的精华。

陶工饮下一大口美酒,不伦不类地唱道:“陶之道,水火既济而土合...”

颜真卿盘坐着,用一支简单的竹签,在泥土上勾勒出写意的花草,笔触洒脱,一气呵成。

一护和露琪亚了却了心中大事,漫步在巷陌,欣赏古镇的景色。两人随处能听见某座院落里转轮(拉坯的轮子)发出的、富有节奏的嗡嗡声,虽然不见古代那“炉火昼夜不熄”的光景,倒也不觉遗憾。

古镇依山而建,窑洞层叠,密如蜂房。这家的窑顶,就是那家的院落。站在任何一层,都能看到上下左右皆有炊烟袅袅。窑洞的形制古朴,拱形的门洞,厚重的木门,门前往往摆放着正在晾晒的泥坯或是新出窑的瓷器。

家家的烟囱升起炊烟,与窑炉里的丝丝水汽交融。陈炉镇仿佛一座从黄土地上自然生长出来的、色彩斑斓的巨形陶器。整座山丘被层层叠叠的窑洞与罐罐墙所覆盖,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坚硬的、粗粝的、不朽的光泽。整个古镇的布局没有刻意的规划,完全顺应山势与烧瓷的工艺流程而自然生发,形成一种浑然天成的、充满生命力的建筑奇观。

辞别了醉倒的窑神陶工,两人一魂踏上返程的路。窑神的鼾声自身后祠庙的深处传来,每一声都像是在为重生后的双刀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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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与一护的中国旅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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