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虽是上等，然不及知儿灵慧。”
“不，我们不能一起比较。”陶灼不卑不亢道。
黑影逐渐走进，挺拔的身姿俯视着他，带着峰主的威压。
“师兄，你好厉害，要是我也有跟你一样的天灵根就好了。”黑影再此转换，身姿轻盈流畅，带着几分活泼。
“师弟……”我已经没有天灵根了。
藏匿的悲伤撕裂了一个小口子，情绪流泄冲醒了他混沌的脑子。
浑浊的梦挥散。
陶灼望着房梁，一动不动着，好似灵魂脱出，化作床的一部分，失去了情绪，失去了思想，呼吸都变轻浅。
“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还没走。
陶灼唇角微动，却是没能给完整的回复。
大手拂过他清瘦的脸颊。修仙者容貌都不差，可是肌肤下凸起的颧弓让他看起来清苦。
华岘平静的心升起几分不满，但也未再轻抚他的脸。
灵液滴落，滋润枯竭的灵脉，沉重的身体得到几分松解。陶灼能感觉到精华的不凡，凡人的身体也能得到滋补。
陶灼望向华岘。背着光线的背影，凡人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脸。
华岘俯身，“你的身体还没适应灵力缺失，还得再躺几日，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陶灼轻摇头。他已经帮助他太多了。自认已是废人，这位好心人浪费精力做甚呢。
华岘看透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但我想帮，怎么办？你不同意，我就得强卖强卖了。”
陶灼皱眉，好似不开心，但他的内心其实是纠结中的焦急。人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善良”的人，让他感动到棘手。
华岘轻点他的眉尾。“帮了你一回，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帮你第二、第三回呢”
“等你好了，你再赶我走，如何？”
不吃硬却也没尝过软的陶灼，没能意识到这句话是缠缠绕绕的起始，暧昧的开源。
他想着，也许是此人太过心善，留他在这一动不动地等死，善心不安。等过几天他能下地了，才能放心地离开。
犹豫中没再拒绝了。
“后面的鱼，饿得要翻肚皮了，是你养的吗？”华岘明知故问，那的鱼，他也是喂养过几回。
陶灼点头。
“要不要喝鱼汤？”
陶灼点点点点点头。喝鱼汤，好得快。受伤了，他总要吃很多鱼。
“今晚喝鱼汤吧。”华岘轻抚他的被截断的发丝。
“鱼汤”一出来，心里已经妥协了。
陶灼轻启齿，“谢谢”，满足得闭上眼睛，等待晚上的到来。
陶灼精力有限，不知不觉中，竟在华岘的注视下陷入沉睡。为什么一直看着他。陶灼模糊间跳出这个念头。
华岘不曾掩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他，好似要把他永远地笼罩在他的世界里。
华岘两世加起来两百年，认识陶灼却才五年。陶灼见过他，但是每一次相遇，最终都会把他遗忘，他的故事线里没有他，他被天道认定为变数。
一次次地拨动剧情，他的宫殿曾被天雷炸得稀巴烂，他也把北衡山移成平地，最终一次次对抗中，陶灼的命数在最后一刻剥脱了故事线。
早些年，他开始制作人造灵根，人造灵根的制作难度不亚于逆天改命，但目前这是他与天道各退一步的方案。
至于原来的灵根，华岘迟早要剥回来，陶灼扔进水沟里也好，碾碎也罢，不可能留在任何人身体里。
是的，华岘从来不想守约，天道也知对方的心思，两者在平静中对抗着。
陶灼不争不抢，华岘理解他想要的平静，也不想陶灼沉浸在仇恨里，在华岘眼中，仇恨也会占有陶灼的注意力，陶灼越不在意，他越开心。但不意味着华岘就此放过他们。
竹屋虽小，但也五脏俱全，几平米的厨房干净规整，用具尽然有序摆放。
从空间里抓出锦鱼，鳞光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犹如宝石般璀璨，肥美得让猫流泪。
他熟练地剥去鳞片，将鱼扔进鼎里炖，灵火慢腾腾地包裹锅底，药材一件件倒入。
一点星火就可以烧掉整个北衡的灵火，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蒸煮着。
华岘喜穿宽袖衣物，衣衫层层叠叠，看着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而细致的褶皱和层叠设计则赋予衣物更丰富的立体感。
远远看着，会误让人以为是仙君在练丹。
“咕咕”一只青鸟停在窗外，它轻轻探头，羽毛呈现出清新的蓝色，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它的身体纤细，长长的尾羽宛如飘逸的丝带，增添了一丝灵动感。尖细的喙和明亮的眼睛使它显得机灵而敏捷。
华岘没理它。一颗珠子从它的眼里浮出，飘向他的肩头。
“咕咕咕。”
华岘修长的中指与食指夹住珠子。
“尚可。”没光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珠子里，装着千年灵脉。千年不算多，但是对陶灼来说，刚刚好。
灵根没弄好，只能用灵脉养灵脉。失去灵根的身体，灵脉会一点点萎缩，只有用这千年灵脉持续充盈温养着，才能维持生机。
为什么灼儿那么喜欢吃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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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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