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尤里的名字再次响起时,昔日法庭上的景象再度成为无法祛除的阴影笼罩在叶甫根尼的头上,他的额头前立刻冒出冷汗,瘫靠在门框上。
士官并未留给他为自己的解释的机会,便让民兵将叶甫根尼押解。那一高一胖两位士兵也没使劲,只是偷偷对叶甫根尼说道:“医生,冒犯了。”
紧接着,士官和其他两名士兵立刻走进屋,准备对叶甫根尼的住所进行搜查,然后就看见站在柜台前的三位“商人”。
他锐利的双眼扫视着这三位衣着怪异的人,转头对叶甫根尼说:“医生,你还有客人?”
叶甫根尼医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点点头。
李富贵看了眼他的两位兄弟,对士官赔笑道:“官爷,不是不是,军爷,这叶甫根尼医生妙手回春,先前帮家妹治好了病,我们专程来道谢的。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这帮穷苦老百姓就缺这种好大夫。”
说完,李富贵凑到士官面前,给他比了个数:“您看,这个数能行吗?”
士官立刻后撤一步,义正言辞的说:“意图贿赂帝**人,你们这帮本地蛮子,想找死吗?”
见贿赂不成,李富贵也只好作揖道歉。倒不是帝**人不贪财,只是叶甫根尼医生惹到了他惹不起的人。
就在李富贵作揖时,士官瞥到了他手上的老茧,又看见了他们腰间鼓起的那一块东西。
“你们再重新开个数吧,这都好商量。”士官意图再拖一会时间,他朝旁边的两名士兵歪了歪头,然后趁李富贵准备说话时,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枪。
但这三位走南闯北的“商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二弟李闯拿起桌上的油纸包,走上前去,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士官说:“军爷,您看这行不行,这里面是几沓子钞票,足够你这老丫挺的一年的薪水了。”
军官一愣,没听懂这二弟李闯在说什么。
“啪!”
说完,没等士官开口,李闯的手上青筋瞬间暴起,他猛地将那包榛蘑山珍砸了出去,抬起腿用力将士官往后踹了两步。
李富贵和张有禄两人比身旁的两位士兵反应更快,那记窝心脚踢得士官喘不过气,趁士官被踹得失去反抗能力的那一秒,他们掀起身上的皮衣,拔出手枪便是一顿开火,枪枪都命中要害,三位士兵顷刻间倒在了地上。
那一高一胖两名民兵也不敢再押着叶甫根尼了,两人踉跄着拔腿就跑。
李富贵举着手枪追了过去,但叶甫根尼抢在他之前,挡在了前面。
“别,别杀他们,他们帮过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叶甫根尼医生也被吓得说话颤抖。
李富贵重新将手枪掖回腰间,朝地上的尸体唾了一口。然后他掐着腰,还是那声豪爽的大笑,对叶甫根尼说:
“怎么样,叶大夫?这下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一天后,远东快车上。
里奥尼德听到乘务员说,士兵要搜捕叶甫根尼医生的消息,大概也能猜得出来龙去脉。多半是伊瓦尔神父记仇,给首都方面和黑水城的出入境管理发了电报,查出他伪造身份证明的事,以此为借口逮捕他。
可他们所说的与反动分子勾结是什么意思?
伊琳娜和萨哈良跟他走出了车长室,正好碰上那些正在餐车上查验身份证明的士兵。
关卡的军人见到里奥尼德,立刻立正敬礼,厚实的马靴后跟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少校!我们奉命搜捕逃犯叶甫根尼·帕夫洛维奇·斯米尔诺夫,原名尤里·帕夫洛维奇·斯米尔诺夫。”
里奥尼德也回了个礼,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向他们询问:“这人,犯了什么罪?”
奉命行事的军官向前一步,为里奥尼德解释:“少校,此人危险异常,他犯下叛国死罪,先是治死前陆军中将,被查出伪造身份证明后,与反动分子同党袭击了前去逮捕他的镜镇驻兵,连杀三人。”
伊琳娜和萨哈良面面相觑,医生分明是个文弱的知识分子,虽然年近中年,倒是重视保持身材,没有像同龄人那样大腹便便。可连杀三人......这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鹿神倒是能猜出个所以然,在他诊所的第一晚时,他就觉得里屋的重伤女人蹊跷。不过,鹿神选择了沉默。
“行了,我可以为这班列车做担保,车上并没有可疑分子,你们可以休息了。”里奥尼德对那名军官保证。
“可是......”军官还在犹豫,毕竟军令难违,可里奥尼德的军衔也一样摆在眼前。
里奥尼德瞪了他一眼,换回命令的语气:“可是什么?我跟你保证还不够吗?!”
这来自于少校的指令让军官不得不服从,他再次敬礼,然后带着士兵陆续离开了车厢。
“里奥,怎么回事,医生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吗?”萨哈良有些担心叶甫根尼,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他对于萨哈良来说几乎像老师一样了。
里奥尼德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这只能等到达海滨城的司令部之后才能查验:“应该不会吧,多半是出了什么差错。”
看见萨哈良沉重的表情,伊琳娜安慰他:“往好处想想,至少这说明医生逃跑了,不是吗?”
他们回到车长室的时候,列车已经再次启动了。散落在城外的民居接连出现在车窗外,一旁蜿蜒宽广的黑水河在阔别多日之后也再次出现在眼前,河面上还有渔民正在将渔网撒进水里,一派繁荣和谐的景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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