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梁锡繁主动开口留他过夜,陆景陶自然不会推辞。他目光扫过门口,带着几分讶异问道:“你这么快就点好外卖了?”
“什么外卖?”梁锡繁刚出电梯,正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压根没留意家门口。
陆景陶抬手指向地上的外卖袋:“外卖都送到了。”
“外卖?”梁锡繁这才抬头,疑惑地走上前拿起袋子查看,“我没点外卖啊。”
“那会是谁点的?难道是想追你的那个?”陆景陶一想到周梓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多了几分急切,“他怎么会知道你住这儿?!”
“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把地址告诉他,你别乱猜。”梁锡繁连忙否认,指尖颤抖着翻开外卖单——上面赫然写着她的英文名字“Remi”。
到底是谁送的?
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梁锡繁攥着外卖单的手指泛了白。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让她心里发慌,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陆景陶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放柔声音询问:“怎么了?什么事?”
“陆医生,我不知道是谁送的……我有点怕。”梁锡繁转过身,语气里满是无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向他求救。
“先进屋再说。”陆景陶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指腹还带着安抚的摩挲,“钥匙在哪?我来开门。”
“我自己来就好。”梁锡繁强压下心慌,慌忙从包里摸钥匙,可指尖发颤,钥匙“哒”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刚要弯腰去捡,陆景陶已经先一步拾起。
“小笨蛋,慌什么。”陆景陶眼底满是宠溺,动作利落地打开门,边往里走边提议:“要不换个密码锁吧?”
“习惯用钥匙了。”梁锡繁小声回应,跟着他走进屋子。
“过来。”陆景陶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往身旁的空位拍了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梁锡繁乖乖挪过去坐下,眉头却依旧拧着。下一秒,陆景陶的手臂就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她能靠得更近些。
“锡繁,我有话想跟你说。”陆景陶声音低沉。
“嗯?”梁锡繁侧过脸看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愁绪。
陆景陶对上她的目光,先问了句关键的话:“你现在是一个人住?”
“嗯。”梁锡繁点头。
“不是说有其他成员一起吗?”陆景陶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记得上次问起时,她还说徐珈云偶尔会来住。
“她们四个住在一起,不在这栋楼。”梁锡繁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上次的谎言此刻再也圆不回来。
“独居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陆景陶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就算在同一个区,不住一栋楼,出事了也赶不及。”
梁锡繁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陆医生,我出差的时候,也收到过莫名其妙的外卖。”
“什么?”陆景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急促起来,“和这次一样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外卖单上也写着Remi……”
陆景陶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语气无比郑重:“我问你,这份工作,你想做多久?”
这个问题,梁锡繁从未认真想过。她是想一直做下去,还是……根本做不了多久?
她对上陆景陶深邃的眼眸,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陆景陶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我不知道。”梁锡繁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没想这么长远。”
“我不想泼你冷水,打击你工作的热情,但梁锡繁——”陆景陶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焦虑,“这份工作本身就有危险性。”
“你以为我总问你情况,是闲得慌吗?我是真的担心你!”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些,“你的工作,要一直冲在最前面当挡箭牌!我怕,我真的怕哪一天听到你受伤的消息!”
“不会的,陆医生,我跆拳道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梁锡繁连忙摇头,想让他安心。
“这根本不一样!”陆景陶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控,“我希望你不用躲、不用防,安安静静待着,就能平平安安的!”话音落下,他才对上梁锡繁惊诧的目光,连忙别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是……希望你别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了。”
“你是想让我辞职?”梁锡繁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是,这是我的想法。”陆景陶没有回避,坦诚地看着她。
那一刻,梁锡繁脑子里一片空白,唯独清晰的,是陆景陶泛红的眼眶和满是担忧的眼神——他是真的怕失去自己。
她坐直身子,伸出双手,轻轻环住陆景陶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用一个温暖的拥抱传递自己的心意:“陆医生,我知道你担心我,谢谢你。”
说“谢谢”又感觉有些生分。
感受到颈窝处的温热,陆景陶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手臂也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那外卖的事,怎么办?”
“我明天就向公司反映,看看能不能申请搬家。”梁锡繁早就想好了对策,语气也坚定了些,“我明天就问,你别担心了,好不好?”
“好。”陆景陶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温柔,“但你要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啦!”梁锡繁在他颈窝蹭了蹭,心里的慌乱早已被他的温柔驱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梁锡繁起身,“陆医生,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
陆景陶根本不在意那些礼节,站起身再次拥她入怀。
颈窝处传来的温热呼吸像羽毛般轻扫,陆景陶的心弦被轻轻拨动,环在梁锡繁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里。
空气里的焦虑渐渐散去,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梁锡繁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的跳动,那声音让她格外安心。她抬起头,不经意蹭过他的下颌,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个小动作落在陆景陶眼里,只觉得可爱得紧。他垂眸看向怀中人,灯光下她的眼睫纤长,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唇瓣微微嘟着,泛着水润的光泽。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发哑:“还怕吗?”
梁锡繁摇摇头,眼神亮亮的:“有你在,就不怕了。”
话音刚落,陆景陶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带着安抚的温柔,轻轻覆在她的唇上,像羽毛拂过花瓣。梁锡繁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轻轻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吻很轻,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从唇角慢慢蔓延到唇心,温柔得让人心颤。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她不自觉往他怀里靠得更近。
不知过了多久,陆景陶才缓缓退开,呼吸有些急促,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要不,我多过来陪你?”
梁锡繁脸颊发烫,轻轻“嗯”了一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半晌,陆景陶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看看我?”
“什么?”梁锡繁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懵懵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多关注我?”
梁锡繁不解,问他:“我怎么不关注你了?”
“你都没怎么问我怎么样,你变了……”
陆景陶的掌心带着温热的力度,稳稳按在梁锡繁的后脑勺,不让她看自己。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几分不容挣脱的执拗,连声音都裹着一层闷闷的委屈,像被雨打湿了的绒毛。
他说:“就是不让你看。”
陆景陶预判了她的动作,还不让人看他,梁锡繁开玩笑说:“为什么不让看?难道你哭了?”
“没哭。”他立刻否认。
“那干嘛?”
陆景陶声音里的鼻音藏不住了,“就是……觉得你把心思都分给工作、分给其他的事、分给别人,唯独没分给我多少。”
梁锡繁不禁沉思:我,有吗?
他顿了顿,语气又软了几分,像在跟自己较劲似的小声抱怨:“你现在回复我,都比以前敷衍了不少……”
梁锡繁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他太多。
像哄小孩一样:“那我以后多问你、多听你说,不敷衍你,好不好?”
“真的?”
梁锡繁终于忍不住,趁他手劲松动的瞬间,猛地抬头。撞进眼帘的,是他泛红的眼尾,还有微微抿着的唇。明明是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眼神却亮得像落了星星,满是期待地望着她,半点没了平时冷静沉稳的模样。
看着他这副反差十足的样子,梁锡繁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真可爱呀!!”
窗外的夜色渐深,屋内的灯光柔和,满是岁月静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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