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锡繁向公司申请离职,领导不仅好声挽留,还给她指明了另一条路。
那就是让她——Solo出道。
理由是,梁锡繁当保镖这段时间也有了点粉丝基础。
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对于这个情况,梁锡繁也开始有些苦恼。
她的确喜欢唱跳,也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她深知自己的粉丝基础不大。要是换一个身份出道,她承受的压力可能会比现在要大得多,难以统计到时候转为黑粉的人有多少。
当保镖这一年,梁锡繁早已习惯了“幕后”的身份。每天跟着艺人穿梭在机场、片场、活动现场,用身体筑起一道安全防线,听惯了粉丝的尖叫,却从没想过那些尖叫会有一天指向自己。
她曾经临时顶替生病的伴舞跳了一段女团舞,被台下的粉丝拍下来发到网上,意外收获了一批“西装暴徒”、“反差萌”的标签,粉丝群人数也一直上涨。
“在想什么呢?”
Amy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美式,放在梁锡繁面前的桌子上,“看你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是还在纠结转型的事?”
梁锡繁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比同期出道的练习生大了好几岁。舞蹈基础虽然有,但我怕要是做不好,还砸了公司的招牌。”
Amy在她对面坐下,轻轻敲了敲桌子:“锡繁,我认识你三年了,从你当实习生保镖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甘心只待在幕后的人。每次艺人彩排,你是不是都会在旁边跟着比划动作?每次录音棚没人,你是不是都会进去练两句?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至于年龄和粉丝基础,”Amy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给她,“看这个,你的粉丝基础或许不算大,但黏性很高,而且路人缘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也是老板看中你的原因。”
“还有,”Amy继续说,“公司不是让你一下子就转型成纯粹的爱豆。我们计划先给你出一首单曲,风格就结合你的反差感,偏力量型的舞曲,再搭配几个短视频综艺,让大家慢慢接受你的新身份。团队我都帮你联系好了,都是业内顶尖的编舞老师和声乐老师,你要是愿意,下周就可以开始训练。”
“我……”梁锡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我想再考虑下,可以吗?”
“可以。”
谁料公司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直接在网上放出消息,说Remi可能转型爱豆艺人,试探粉丝,看大家是支持还是反对的多。
梁锡繁直扶额,敢情自己一直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不过做个民情调查也不是坏事,只是自己偶尔会看到些恶评,影响情绪罢了。
——
梁锡繁告诉陆景陶这个消息时,对方只问了五个字。
“那你想去吗?“
陆景陶只关注在意她的想法,其他都是不打紧的。
她说:“一半一半吧。”
“我之前说的,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决定?”
以梁锡繁的性格,她绝不会错过这种机会,陆景陶是知道的。但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影响她的梦想和前程,因此反问她,或许尊重她的真正想法才是正确的。
“或多或少有点影响吧,不过没关系,我知道陆医生你是为我好。”梁锡繁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
“你想试,那就去试。”
陆景陶叹了口气,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那头的他眼神里满是无奈,却多了几分坚定,“你答应我,要是累了、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能自己扛着,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嗯。”
还没有定论呢,陆景陶就自行帮她决定了。
一路上,她的思绪一直在如何抉择上,回到公寓时也没有留意周遭环境的意识,把之前遇到的事全然忘记了。
走出电梯,一个陌生的袋子映入眼帘,它就正对着家门口摆放。
梁锡繁先是愣了愣,随后听到逃生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迅速反应过来。
那个人没有走远!
她忽然大胆起来,寻着脚步声跑去,想会会那个神秘人。
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惨白的光在楼梯间里层层递进,梁锡繁攥着手机的掌心沁出冷汗,指尖却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录音键。
她没忘上次被私生堵在地下车库的窒息感,但这次袋子上露出的半截粉丝应援丝带,让她压下了报警的冲动,只想弄清对方到底是谁。
脚步声在四楼拐角处顿住,带着刻意放轻的拖沓感。
梁锡繁贴着墙根挪过去,余光先扫到一双沾着泥点的马丁靴,再往上是黑色冲锋衣的下摆,那人正背对着她,手里捏着个牛皮本快速翻页,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放完东西就想走?”
梁锡繁故意提高声音,借着声控灯的亮看清对方侧脸。
男人看上去非常年轻,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满是慌乱,手里的本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身,下意识想捡本子,又停住动作往楼梯口退:“我……我就是路过,看错门了。”
“路过会特意把袋子放我家门口?”梁锡繁往前迈一步,目光落在他掉在地上的本子上,封皮印着她之前当保镖时的饭拍图,“你是粉丝?还是……替别人来的?”
这话像戳中了男人的软肋,他突然激动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你!好好当保镖不行,非要凑爱豆的热闹,你知道多少人因为你转型,觉得我们这些老粉是‘颜狗’吗?”
梁锡繁愣住了,她预想过是私生、是黑粉,却没想过是所谓的“老粉”。
男人见她不说话,弯腰捡起本子翻开,指着里面贴满的她当保镖时的照片:“你以前多酷啊!帮艺人挡私生、帮路人提行李,我们粉的是那个接地气的Remi,不希望你变成画着浓妆、跳着别扭舞蹈的‘爱豆’!”
“所以你就偷偷放袋子在我家门口?”梁锡繁压下心里的涩意,声音稳了稳,“袋子里是什么?是要我退圈的警告,还是你所谓的‘提醒’?”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我们以为你和那些想红的人不一样,结果你还是选择了这条最虚荣的路!”
“你看哪条新闻瞎掰的?无论是公司还是我都还没定论,谁传的我跳别扭舞蹈了?很冤啊。”
梁锡繁蹲下身捡起信封,里面是几张她当保镖时的明信片,背面写着“Remi超帅”、“要一直做自己”,字迹还带着青涩的工整。
她捏着明信片,指尖微微发颤:“所以在你眼里,追求梦想就是虚荣?”
男人激动地说:“你以为那些新粉是真的喜欢你?他们只是喜欢‘保镖转型爱豆’的噱头,等你没了新鲜感,他们照样会骂你!”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梁锡繁心里。
她问:“我很好奇,上面写着‘一直做自己’,你们真的知道,我想做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吗?”
男人像是被问住了。
梁锡繁站起身,把明信片攥在手里,眼神里只剩坚定,“我当保镖时保护别人,现在我想保护自己的梦想。你或许觉得我会变,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这些明信片我收下了,谢谢你们的支持。”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继续说:“你要考虑清楚转型的后果!那些唯粉黑粉嘴巴毒得很,我见识过!”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但我真的很好,也有能力处理那些问题。这些明信片我留一张,剩下的你带回去,告诉其他‘老粉’,我还是我。不管结果如何,如果你们愿意,我很欢迎你们继续关注我;如果不愿意,我也谢谢你们曾经的支持。”
男人看着她递过来的明信片,犹豫了很久,终于接过剩下的信封,转身往楼梯下走。
“等一下!”梁锡繁突然说。
男人停住脚步,不解问:“什么?”
“上次在签售会,是你寄东西给我?”
“我没寄过东西去签售会。”
“好,了解了谢谢。”
梁锡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声控灯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她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写着“要一直做自己”的明信片。
原来那些看似“反对”的背后,藏着这么多的担心。
回到公寓,梁锡繁把明信片贴在书桌前,旁边是陆景陶给她买的护膝。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今天遇到个老粉,他让我知道,就算有人反对,也是因为担心我,我觉得很感动。
没过多久,陆景陶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厉害了,才做一年保镖,你就有‘老粉’了。
梁锡繁刚想回什么,被一向机警灵敏的陆景陶反问:你在哪里遇到的老粉?
……该说吗?
不说心里过意不去,说了的话他又得唠叨自己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梁锡繁决定如实回答:在楼梯间。
陆景陶丢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下一句是:不要告诉我是在你家门口、在公寓里的那个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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