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归靠在门边,难得没有冷嘲热讽,也附和了一句:“玩归玩,闹归闹,但我不会真的赶你走,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只要不打扰我们夜生活。”
“滚蛋!”楚言楠这下理直气壮了,对白晚风说:“哥你今晚让他睡沙发!”
这也太理直气壮了一点。
白晚风无奈:“好。”
沐子归:“……”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晚风和沐子归一起睡沙发,半夜楚言楠就被奇怪的声音给吵醒了。
“轻点,不要把他吵醒了……”
“知道了学长,已经很轻了。”
楚言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哐当一声推开门:“好啊,你们竟然背着我吃烧烤!”
沐子归把烧烤藏到身后:“什么烧烤?我们明明在商量玩沙发play。”
话刚说完就被白晚风掐住了腰,低声警告:“不行。”
楚言楠哪里能信,嚷嚷:“扯蛋!我都闻着孜然味儿了!是不是老城区那家烧烤店!”
“羊肉是发物,你不能吃。”白晚风试图劝解。
“你们两个连根石炉肠都不给我买?”楚言楠控诉。
白晚风:“……买了一根不加辣的。”
楚言楠:“我吃!”
沐子归把不加辣的石炉肠递给他:“滚滚滚滚滚,滚回房间吃去。”
楚言楠回房间后,沐子归放下手里的烧烤,用气音问白晚风:“怎么样?”
“神经衰弱,可能已经睡不着了。”白晚风看着楚言楠紧闭的房门,用力闭了闭眼睛:“就刚刚我们那声音,狗都听不见吧。”
“那你觉得他现在听得见吗?”
“他就在门后。”
靠在门后的楚言楠默默咬了口石炉肠,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当年他离开江南后就开始失眠,必须听着吉他声入眠,后来转学回江南才恢复正常,大学毕业后回京城又开始失眠,出国这几年更是夜夜辗转,如今连江南都救不了他了吗?
—
楚言楠靠在沙发上,看白晚风织围巾,红色毛线左织右勾,编成长长一条。
“你试一下。”白晚风把半成品递给楚言楠,楚言楠接过围巾试戴了一下,说:“可以诶。”
“那就好。”白晚风接回围巾又开始织:“这条织完就给你。”
楚言楠撑脸,问:“沐子归呢?”
“他有很多。”白晚风说完以后又安抚道:“以后还会给你织的。”
“嗯。”楚言楠趴在他腿上:“哥,我明天要去学生组织的同学会。”
“可以,隔壁省城是吧?让子归带你去。”白晚风说:“他去江南分公司总部,刚好顺路。”
于是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楚言楠扎上麻花辫,穿上新衣服,围上白晚风刚织好的围巾,坐上沐子归的车就走了。
他让沐子归把他放在了浙商大门口,说是想先逛一下学校,沐子归停车时还叮嘱:“我们得八点之前到家,不要玩太晚。”
“知道了。”楚言楠随意摆了摆手,转身往母校走去。
三年了,学校还是没什么变化,湖影波光,白鹭掠水,楼宇与天色相映,零星学生走在路上。
“……楠,楠楠?”
楚言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喊自己,只是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望去——是龙欢。
龙欢扔开手里的资料,冲上前抱住楚言楠:“楚言楠你个混蛋!终于舍得回国了!”
楚言楠一时没有说话,迷迷瞪瞪被拉走吃午饭,龙欢在路上就控制不住眼泪,眼泪氤氲的雾气染白了镜片——她也是带上眼镜了。
龙欢在楚言楠出国后第二年考上了本校研究生,如今研二留在学校开组会,擦干久别重逢的泪水戴上眼镜,张口就是骂老师骂组会骂小组成员,楚言楠在一旁安慰她。
“明明不应该是你安慰我的……”龙欢说着又哭了:“我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你安慰我的!”
龙欢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现在的楚言楠就想哭,只觉得一切都物是人非——明明是同样的学校,同样的环境,楚言楠变了,她也变了。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将一切都推向了不可控的未来。
学校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但对于此时的楚言楠而言,却是难得的回忆限定。
吃着青椒牛肉盖饭,楚言楠下意识没有吃青椒,龙欢看见忍不住提了一嘴:“你以前不都是先吃青椒后吃肉的吗?”
楚言楠动作顿住,用放下筷子的动作掩饰怔愣,摘下眼前起雾的眼镜,再次拿起筷子:“唉,没办法,以前有人帮我吃青椒嘛。”
“……对了,你回来的事情,你哥知道吗?”龙欢拙劣地转移话题。
“当然知道,我现在就住他那。”楚言楠笑说。
“嗯?”龙欢:“陈沈不是回京城过年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说的好像不是一个哥。
楚言楠挠了挠脑袋:“陈沈啊,他不知道,你也别告诉他,我晚点就走了。”
“走?”龙欢筷子掉在桌上:“去哪里?又要出国?”
“不知道,可能吧。”楚言楠垂眸:“也许会去国外申请大学读个水硕。”
龙欢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你在干嘛?”楚言楠问。
“发个朋友圈。”龙欢说。
老师推荐我们看《大空头》,在高铁上看了两个多小时电影,结果电影看完了车还没到中转站,车上呆久了有点头晕,学姐给我一颗薄荷糖,让我先睡,到站叫我。
现在是晚上,窗外在下雨,灯光透过雨幕,都变成了闪烁着火彩的宝石,格外璀璨。
国庆快乐,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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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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