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回过神，正事要紧。
她努力无视身后的气息，将视线重新落在空中即将下坠的圆润饱满的苹果上。
顾向珩调整弓箭的角度，握着清漪的手微微用力。
小公主皮肤娇嫩，偏偏身后的男人力气极大。
清漪眉头微蹙有些难受，但碍于顾向珩确实在认真教她，而不得不忍耐下来。
“不要只盯着苹果，还需要预判苹果的位置……”
短短一瞬，随着“簌——”一声，苹果就被射穿了。
还没等清漪回过神，身后温热的身躯便离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冷淡的嗓音，“再来。”
元桃赶忙再次扔出一个苹果，清漪脑海里浮现出顾向珩刚刚说过的话语，屏气凝神。
她向来聪慧，不论学什么都是极快的，有了刚刚的经验，她果断射出。
终于！射中了！
清漪唇角翘起，兴高采烈回头看向身旁的顾向珩，“你看！我成功了！”
日暮将临，小公主笑靥明媚，红润的唇瓣微启，露出那粉嫩的舌尖，形状姣好，像极了新鲜可口的草莓，远远望去便觉得必然是甜的。
虽说顾向珩对甜食向来没什么**，但现如今，他有那么一瞬想走到小公主面前，逼迫她露出舌尖，尝尝小公主唇舌间的甜味。
视线缓缓移动，顾向珩这才注意到，小公主手背上的红印，在白皙的一片中极其显眼。
是他刚刚留下的。
顾向珩指尖微动，心头用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仿佛那干净如同天上月的小公主终于被他拉下沼泽一般。
这个认知让顾向珩有些兴奋，不得不轻咬舌尖，直到那淡淡的血腥味从口腔传来，这才稍稍冷静了些许。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受控，顾向珩脸色微微一沉，开始怀疑自己来教小公主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了。
清漪没察觉到顾向珩的异样，跑过去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回来，高兴的在顾向珩面前展示，“而且我还射中了果核！”
之前的练习中，她别说果核了，便是连苹果都没射中过，顶多便是擦破点果皮。
顾向珩看着站在自己半步外的清漪，这样的距离，甜腻的果香再次袭来，随着小公主轻喘的呼吸越发浓郁，他的眸子微沉，随手又扔了个苹果出去。
清漪连忙抬起弓箭，驾马向苹果的相仿驶去，随着“簌”的一声，长箭再次射中苹果。
虽然没射中果核一击致命，但第一日便能有这个成果，清漪已然十分满意了。
继续练了半个时辰，清漪越练越兴奋，射中苹果的每一个瞬间带来的成就感都让她无比亢奋。
日落西山，橙黄的天色落在清漪身后，顾向珩抬头仰视骑在马上的清漪。
短短一个下午，小公主爆发出的生命力和活力都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小公主额前的碎发，白净的脸蛋因为剧烈运动泛起红晕，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胸口起伏着，明明已经累极了，那双眸子却亮晶晶的，说了一声“继续”。
元桃正准备继续扔苹果的时候，顾向珩瞥了她一眼，元桃瞬间被吓得不敢动了。
顾向珩迈步走到清漪身旁拉住缰绳，马儿刚开始还有几分抗拒，顾向珩手上稍稍用力，马儿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便不再反抗。
清漪有些疑惑，“怎么了？”
她刚练得有点顺手了，怎么不继续了。
顾向珩牵着马，背对着清漪说道：“过犹不及，今日便到这。”
清漪大口呼吸着，长时间紧绷的身体，此刻正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非但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反而精力十足，还能再练两个时辰，“不……”
话音刚落，顾向珩停住脚步回头，那双黑色的眸子宛若古井般毫无波澜，没有一点情绪。
明明只是个太监，但不知为何，清漪看着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身姿挺拔，全然不像其他太监般佝偻着背。那双狭长的眸子淡淡看过来，无形中带着几分威压，像极了她不听话时，阿兄看她的眼神。
不，倒也不完全一样。
阿兄才没顾向珩那么吓人。
清漪默默腹诽。
高强度的练习突然中断，大脑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不再那样亢奋。
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清漪这才察觉到自己拿着弓箭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了，大腿内侧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大脑隐隐有些发晕，周遭的一切竟出现了重影。
清漪抿了抿唇瓣，此刻不得不承认，顾向珩看着凶巴巴的，但他说得对，她今日不能再继续了。
再继续下去，明日起不来就得不偿失了。
见清漪明白过来，顾向珩牵着马走到校场边缘停下，马儿随着他的动作停下了脚步，元桃连忙上前扶着清漪下来。
清漪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她的腿已经软了，她想找什么东西扶着，蓦地，一双牵着缰绳的手在众多重影中格外显眼。
干净、白皙、有力。
发晕的大脑无法及时判断，在即将摔倒的那一瞬间，她只是下意识往那双手的方向倒去。
原以为会被那双手接住，谁知顾向珩突然转了个身，清漪就那么倒在了他的怀里。
或许是因为跟着一起晒了几个时辰的太阳，男人的怀抱温暖极了，带着几分太阳的味道席卷了清漪，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
非常舒服。
有那么一瞬间，清漪甚至想在这个怀里一直躺下去。
这还是顾向珩第一次跟清漪挨得这般近，小公主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很软，或许是因为刚练习太久了的原因，小公主身上的甜腻果香越发浓郁，萦绕在他的鼻翼，久久不散，仿佛要将他彻底溺在其中，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一旁的小福子和元桃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
元桃还好点，她在深宫之中，加上是清漪的贴身侍女，对于顾向珩的一切只是有所耳闻，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雷霆手段。
小福子才是真的魂都快吓没了。
他跟在掌印身边这么多年，最是清楚掌印有多厌恶旁人的触碰。
上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
旁人死了就是死了，但面前这人可是六公主……
就在小福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向珩推开清漪，身子微微后撤，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元桃连忙上前扶住清漪。
温暖的怀抱骤然消失，清漪还没回过神，那人就已经把她推到了元桃手中。
清漪在这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便是脾气再好也有了怒气，更别说她脾气可一点都不好。
只是当她的视线扫过那双手，还是下意识顿住忘了生气，正想多看两眼的时候，顾向珩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身子微侧，借助宽大的衣摆挡住了手。
“明日卯时继续。”清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没了那双手的吸引，思绪重新回归。
清漪望向顾向珩，一双漂亮的杏眸瞪得圆溜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莫不是在嫌弃她。
顾向珩没想到清漪会突然发难，视线落在她那纤细的腰身，仿佛他稍稍用力，便会折了一样，“奴才身份卑贱，恐污了公主。”
但清漪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她已经看透了，这人惯会用卑谦的姿态表达他骨子里的不情愿。
若是旁人，清漪势必要打上几大板的，但面前的人皮囊太好，加上那双完美符合她癖好的手，清漪到底是不忍的。
蓦地，清漪突然笑了。
小公主笑起来的时候，那红润的唇瓣上扬，两颊浅浅的梨涡看起来越发娇俏动人。
元桃跟着清漪十几年了，最是了解自家公主的性子，心下暗道不好，不知道公主又要出什么鬼点子捉弄掌印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清漪开口了。
“无妨，本宫不嫌弃你。”清漪抬眸，那双漂亮的杏眸里噙着几分不怀好意，“顾掌印教得不错，本宫特准你抱本宫回去。”
顾向珩眉头蹙起，却并不打算接招，迈步准备离开。
谁知小公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扑到了了顾向珩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双腿夹在他精壮的腰上。
过分贴近的距离，尤其是清漪的手还落在那脆弱的脖颈处，几乎是本能反应，顾向珩浑身紧绷，要不是理智拉着他，怕是小公主现在已经骨折了。
顾向珩僵硬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警告般唤道：“公主。”
从小便是胆大妄为的清漪怎么可能被他吓到，抱着他脖颈的手再度收紧，“你休想甩开本宫。”
小公主娇软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越发贴得紧了，顾向珩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背上独属于女儿家的软绵。
他想将清漪扯下去，但手上刚有动作，却是隔着衣裙碰到小公主娇嫩的大腿，指尖微微凹陷，沉入腿肉中，指尖微微发烫，仿佛要灼伤他的心脏一般。
自从当上掌印大太监后，顾向珩已经很少会有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了。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小公主浅浅的呼吸声。
或许是今日太过疲惫，清漪躺在顾向珩温暖的背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
顾向珩最后还是将清漪背回了玉章宫，随后便回到司礼监。
他有些疲惫地躺在软塌上，小公主那身粉蓝的衣裙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旁的桌上，脑海里止不住浮现出小公主漂亮的眼眸，姣好粉嫩的唇瓣，绵软的身体还有那勾人黏腻的果香。
蓦地，他伸手抓住衣裙的衣摆。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衣裙上甜腻的果香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且被那沉木香气侵占。
恍惚间，顾向珩竟有一种自己将小公主占有的错觉。
他看着眼前的粉蓝，狭长的眼眸泛起猩红之色，缓缓将自己埋入衣裙中，小公主红润唇瓣内含着的舌尖再度浮现，大腿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指尖，引起一阵阵酥痒。
呼吸越发沉重，手指紧紧攥着眼前这抹粉蓝，指尖因为过分用力微微发白，手背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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