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留在格瑞夫斯身边这么久,但你没有做一辈子金丝雀的打算。
曼哈顿公寓下的咖啡店里,你喝了一口新品拿铁,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进门时特地选择了靠外的座位,享受落地窗外阳光暴晒的同时,脑海里慢悠悠地飘过接下来的计划。
根据你上次在开会时听到的消息,加上对剧情的了解,暗影应该已经接到去阿达尔联合共和国的运输任务了,你要做的,就是在它发生的时候,前往阿尔马兹拉,尽力挽回你在暗影那几个不多的朋友。
说得简单,要不是你还保留几个自保加自救的游戏技能,可能刚落地就被当地民兵带走了,你裹紧头巾,继续扮演着你全球背包客的角色,在巡逻的柯尼士兵看过来时装成一只乖巧的鹌鹑。
怎么会不害怕呢,即使你有自愈技能,但子弹实打实落在身上一样会痛的。
提前进行了调查,你早早来到当地,用一些日常物资换了间不住人的房子,假装自己是一个油管主,来这里体验“不食烟火”的生活,遇到伪装成民兵的柯尼士兵质问时你会直接拿出自己写的游记,在对方半信半疑的目光里心脏狂跳,也许对方被你东方人看上去过于年轻的面孔欺骗过去了——一些西方对华国人外表和实际年龄的迷糊。
通常情况下,你装成一个迷糊的背着助学贷款的休学年旅行的学生,就能免去更多的质疑,毕竟你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柯尼集团不可能因为你这只扇起翅膀的小蝴蝶就打草惊蛇。
其中一只总是覆面的蓝眼睛士兵还每天给你送一桶饮用水,然后嘱咐你不要乱跑,他可能只是觉得你这只兔子很可爱,并且怕你一不小心把自己养死了。
你问过他的名字,他说他叫“灰熊”。
当天夜晚,村庄边缘发生了激烈交战。
火光遮蔽了天空,平静夜晚被枪声打破,灰烟腾起,你看着被笼罩的天空,不见一颗星星,连月也在今晚隐去,仿佛她不愿见证一场不义的杀戮。
终于听到卡车离开的声音,你的心跟着隐约听到的Dipaolo最后一喊提了起来。更快地跑向了燃着火光的地方。
[格瑞夫斯,他们拿走了对讲机!!]
这是游戏里Dipaolo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但这次不会,因为你来救他们了。
肥皂泡一样的巨大结界笼罩了这片区域,外人注意不到这里,走到附近也会下意识开始绕路,这是你穿越后的一技能,冻结领域。
你跑过静止的车辆残骸和火焰,终于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三个人,还有其他中枪后被从卡车里拖出来丢在地上的暗影。
随着你路过,一个接一个地,只要还有一线生机的暗影身上都亮起微微浅绿光芒,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时间解冻,身体机能在你二技能的辅助下迅速恢复着。
这就是为什么这半年暗影部队损失越来越少的秘密,只要你在,都会偷偷设立起这样的区域,尽量挽留一些生命。
Dipaolo很凄惨地半个身子在车外,面朝下,你跪在他身边,抬起他的头放在膝盖上,抬起手为他治愈。
或许是你来得及时,也或许是身为雇佣兵的警觉性,Dipaolo很快睁开了眼睛,呼吸还是很痛苦,那最后一下穿透了他的肺,正是你现在紧紧按住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淡绿光芒正从你手心蔓延而出,涌进他的身体。他睁开眼后,以为弥留之际有个长得很像你的天使正在接他去地狱,眼神里带着点释怀以后得疲惫,缓慢打招呼,
“Hi,bunny. You coming for me?”
“嗯哼。”
“格瑞夫斯如果知道我死前的幻象是你一定会大发雷霆,哦咳咳……呕。”这家伙说着说着咳嗽起来,你扫了一眼他的血条,这是治疗时候才能看见的特殊信息,内心确定他只是心情过于激动没喘过气。
“别出声了,你一会儿就没事。”
“你到底来接我去天堂,还是去地狱?哦我可能更适合后者,但bunny你更像个天使,哦天,能躺在你怀里而不是没有表皮还着火的魔鬼身上简直是上帝的宽恕。”
你觉得他话有点多,从怀里掏了个手绢塞他嘴里,Dipaolo哼哼唧唧地笑,毛茸茸的脑袋在你大腿上晃荡,你刚才已经给他解开了头盔。
“别闹了大个子,你还得告诉我Vance和Erikson该怎么治,我可不想他们治好了以后心脏长在了胃下面……”
你停下了治疗,把他的沉重大脑袋扔在了一旁沙地上,如愿听见了Dipaolo吃痛叫声,这一下也让他清醒不少,自己从车里爬了出来跟在你身后。
你正要表达对他面对诡异环境,比如滞停的火焰的冷静,就听他喃喃开口:“原来我已经下地狱了啊。”
格瑞夫斯的手下可能不是狼群,而是一群会踩到自己尾巴的笨拙大狗。
“呵。”你冷漠地走在前面,用力发出了嘲笑。
“bunny,bunny,bunny~”
“你可以叫我名字的,Dipaolo先生,毕竟我们认识也有七个月了。即使你快被这幅场景吓得快失去你的裤子,我理应也给你留些面子。”
“哦所以你是说,这都是真的?”
“逻辑上讲,是这样没错……帮我挪动一下,Vance好重。”
Dipaolo拖动Vance,在你指挥下把他放到了平坦的地面,方便你治疗,他看着你熟练地找到伤口,放开Vance的时间禁锢,他一直都沉默不语,直到Vance胸膛开始了均匀的起伏,Dipaolo才半跪在你旁边,握住了你的手腕,语气凝重,
“所以这都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觉……”
Dipaolo另一只手抚摸起自己不久前被贯穿的地方,现在除了布料上的血迹,已经连伤口都没有了,祖母绿色的双眼锋锐地眯起来,
“你真是藏了个惊天大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你有点害怕他这幅模样。
“放开她,Dipaolo。”
你的手被另一个人解救了出来,Vance及时坐起身,把自己隔在了你和Dipaolo之间,让Dipaolo不满地让开了一点位置,Vance他飞快消化着当下的场景,最终选择先保护你。
你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大男孩结实的背影,Vance的帽子被爆炸掀到其他地方,头发直愣愣地翘着,反倒让你硬生生看出几分可爱,你内心不由得感慨,没白给你做中餐,我的伯恩山大可爱。
Vance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Erikson在什么地方,我记得他是最先中枪的。”Vance疑惑道。
你们从车边找到Erikson,醒来后他吐出一句“holy maria”,就不省人事地昏迷,反而省下你不少解释的麻烦。
Dipaolo经过剧烈的心理斗争,不顾Vnace的阻拦,把你放在了路边矮墙上,弯下腰来手臂支在你身体两侧,面罩下的一双清澈祖母绿不算温柔地盯住你,恶狠狠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可惜,在你眼里他此时像个色厉内荏的边境牧羊犬,现在正被离奇的环境吓到应激,耳朵像后撇,但凶巴巴地对你龇牙。
不如格瑞夫斯生气的时候吓人,你在心里偷偷吐槽。
“说来话长,你们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吧,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呃……不如解释一下,刚才你救了我们是吗?”
你把话扔了回去,聪明的Vance很快接住,一边对你打眼色,你越过Dipaolo的肩膀看到他快抽筋的眼睛,
“是,人都是我救的,从我出现在暗影就开始这么做了。”
Dipaolo接着Vance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想看到你们受伤?”,说完你又低声补充,“暗影都是他的兄弟,如果你们两个出事,菲利普不会原谅自己的,我不想看到他走到一个……极端。”
“……格瑞夫斯知道这件事吗?”
你摇了摇头,“第一次有人在治疗时醒过来,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怎么办?”Dipaolo气笑了,站直了身体抱着手臂,“把我们两个再送回地狱?”
“给你们弄失忆……”你在他要刀人的目光下声音逐渐变小,“别告诉他。”
“不可能,你的力量太恐怖了,必须让指挥官知道。”
“D,”Vance及时地出声打断,他捏了一下Dipaolo肩膀,Dipaolo他们两个在你面前无声地交流了一下视线,最后Vance挤开他,蹲在你面前抬头看着你,
“我们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雇佣兵?间谍?还是个天使?”
“要是说我是超人呢?”
Vance轻松笑起来,深色眼睛弯着,“那我大概也会信。”
“谢谢你”,你抬起手,温柔的放在他身前的武器上,在他拒绝之前,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但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这时你扣下扳机,我也会受伤,会很痛,和刚才的你们一样。”
枪口被很快转开了,
“等我一下,bunny。”
Vance和Dipaolo一起去稍远一点的地方站定,两个人嘀嘀咕咕,时不时转头看你一眼。
你从矮墙跳回地上,用头巾给自己仔细围好,这个地区夜晚比你习惯的地方冷很多。
你的动作在他们俩眼里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
“我们会替你保密,仅此一次。”
“我会看着你的,”Dipaolo补充,探出食指和中指,点了点你你,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最终你被送回了住处,在两个人严密看管下回了正在洛杉矶的格瑞夫斯身边。
至于Vance和Dipaolo的任务报告要怎么写,就不是你能管的事了。
反正多一天是一天,你把自己团在松软的被子里,鸵鸟似的躲避这个问题,听着浴室的水声,你先一步入睡了。
格瑞夫斯围着浴巾出来,看到你又像个没安全感的幼崽一样缩成一团,无奈地向后缕了一下头发,从冰箱取了一瓶啤酒出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仍在忙碌的城市,猩红和灿金在他眼底倒映,仰头一口,啤酒下去一半,缓解着口渴
等头发终于干的差不多,格瑞夫斯躺回床上,拆开了你的被子裹,让你枕上他的一侧胳膊,湖水一样蓝色眼睛里映着你的睡脸,思索着,和你相处以来,他敏锐地间断的能察觉到你身上一些矛盾之处。
最终他只是抬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非常有信心的表情,让你更紧密地嵌进他怀里,也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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